第55章
作者:约·D.皮斯托尼、理查德·伍德雷    更新:2021-12-04 13:49
  你要是不跟我一道去佛罗里达,我就再也不到这边来了——你就让我一个人待在这儿,干我自己的事。’我站起来就往外走。他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我。他说:‘我们真是好运气啊——那人就在这儿。我们立即就接触。’”
  “是这样吗?”
  “他说:‘你这么急着要找我,这何必呢?我本来就和你在一起的嘛。’”
  “所以那人,今晚谈话很顺利,唔?”
  “就像我刚才已经对你说的那样,多尼。”
  “太好了。”
  “你看,他还讲了别人的事。他说别人,比如说费城的布鲁诺,他的想法,他说因为你不是生长在那儿,所以布鲁诺就不想为你打开大门。他说:‘这么干不对。比如你到我这儿来,我就生长在这儿,你就有所收获。我们就会在一起干。’”
  “对了,大家都想挣点钱,是吗?”
  “是啊,朋友。”
  我们双方都很高兴,多少还是为了同一桩理由。我感到极大的满足是,我为两个黑手党家族联了姻,而且这是第二次。
  第二天,特拉弗坎特的人来看孙尼,了解宾戈赌场的事。那人叫班尼·胡西克,生得矮小,满头白发。孙尼后来说,班尼在管理特拉弗坎特的宾戈赌场。他说,我们要和班尼一起找个场地。要造一幢占地8,000到10,000平方英尺的大楼,附有空调设施。要是有个老式的超级市场就太美了。他说,我们要为场子出钱,一半的钱用来动工;特拉弗坎特提供装备和技术,还出另外一半钱。我们很想有个慈善机构的名字,作为负责的组织机构,不过,“意大利”这个词不能包括在内,某种残废军人团体比较好。你可以雇用一名残疾人坐在大门口,这样看上去就真像慈善机构办的一样。
  关于孙尼和特拉弗坎特会见的情况,孙尼告诉我的那些,我开始向勒菲蒂报告。可他已经全知道了。
  勒菲蒂说:“他在纽约,可是那又怎么着,在纽约干这些事你以为会是谁?是我,不是他。对他这个人,我和你都知道。”
  “勒菲蒂,要是同特拉弗坎特这样的人在一起会谈,我认为你可不行。”
  “哼,别把你老子小看了。”
  孙尼交给了我5,000块钱,都是100块一张的票子共50张,叫我“撒到大街上”放高利贷。他吩咐我们“保存利息”,对资本进行再投资,等到收入达60,000块或80,000块再分利。利归我、他、布比和勒菲蒂,罗西分到少量的利。
  他说:“目前贷款数额不要超过500块。一个月给史蒂夫200块,让他交到家族里。”
  我和罗西把年号及数字序号都录了音,把钱交给了办此案的特工。
  孙尼、朱迪和布比过来度7月4日节日周末。7月4日那天,孙尼和特拉弗坎特又举行了一次会谈。我和罗西开车,送孙尼到了坦帕市的布里顿广场,特拉弗坎特在那儿有一个宾戈赌场,胡西克想带我们看一看。胡西克带孙尼去会谈。会谈以后,孙尼就到了玩偶饭店和我们汇合。
  他兴致勃勃地说:特拉弗坎特对于办赛狗场的主意很赞成,他对孙尼说,他要找个律师和建筑师,他们都应该是“正直的人”,这样就无需同他们讨论党徒营业上的事。
  孙尼说:“我们要着手行动,因为那位老人正期待这事儿出现。佛罗里达这儿钱有的是,如果这位老人死了我就搬到这边来,把这个州都管起来。”他说,他要把在纽约的15个兵丁分派到各个山头,这样他自己就可以把精力集中在佛罗里达这个大地方。
  我们短暂地休息了一阵子。我和孙尼、布比开车出了城,来到一处滑水娱乐场所。他们给你一个垫子,让你坐下,顺着梯子爬50或60英尺到达空中,然后以大约每小时20英里的速度往下滑行,你就扑通一声落到一个大水池,沉到水底。我们每个人落入水里的姿态各式各样:肚子朝下或背朝下,或相互牵着手或咬着腿,像个“火车”的模样。我们滑水游玩了一定有三四个小时,大家像个孩子,互相嬉笑,看谁的动作最快。
  星期天,我和孙尼、朱迪、罗西一道去了奥兰多,好使孙尼勘察地形,因为他想建造宾戈赌场和开展赌博登记经营业务,现在已经得到了特拉弗坎特组织的支持。罗西先前说过,他已经买通了奥兰治县的一个高级政府官员。因此,孙尼以为,我们也会得到他的保护——拿下奥兰多算是轻而易举的事。
  接着我们到了迪斯尼大世界。孙尼还是第一次到了像这样的地方。这天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在这儿度过。我们到处跑,参观了博物馆和展览馆,四处溜达。我们还到了一个室内靶场,那里有枪,有活动的靶子。孙尼射击的枪法很不错。可是我和罗西都猛射了一阵子。孙尼说:“你们俩枪法比我棒多了,哪儿学到那么一手好枪法?”
  孙尼比勒菲蒂更容易放松自己。勒菲蒂一天24个小时都是黑手党,和我在一起时时、事事都离不开黑手党的事业,那种警戒从来不低落。尽管孙尼更有权力、更有危害性,但他也还有消闲的时候。在旅馆里,在公共场合,他还像个绅士,不是那种大吵大嚷的样子。他带的包,我不用为他代劳。他除了干党徒的业务以外,他还有普通街民的一面,有说有笑的。他在玩乐的时候不谈党徒的业务。
  他的女朋友朱迪,是个好姑娘,很正直,很泼辣。对于孙尼所干的事她并不知道,孙尼也不让她介入任何业务之中。她是他最喜欢的女朋友。他遇到她的时候,她在沙沙贝拉当酒吧招待。随着我们案情的发展,她是我感到遗憾的又一个局外人。
  在一条路旁,孙尼看到有许多幼小的棕桐树,想弄一些带回到布鲁克林,种在门外。他说:“门口栽上棕榈树样子挺好看,会让人拍手叫绝。”
  我说:“棕榈树适于热带气候生长。布鲁克林冬天那么冷,活不了。”
  “能在夏天生长一个季节,不也是很好吗?”他说。“长生不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
  我们买了五六株,由联邦快车运到布鲁克林。
  孙尼打网球很蹩脚,但是喜欢打。他常常穿着黑短袜,在第一流网球俱乐部的网球场上打球。我和罗西与他和布比常常进行双打比赛。他总要跑来跑去,边打球边叫嚷:“我要扣杀你们了!”
  有时候,他和我扳腕子比手劲。孙尼举重,我也举重。他力气大,但我的杠杆效率高,个子比他高,胳膊比他长。我们坐在游泳池或别的什么地方,他总要和我较量。他从来赢不到我,弄得一肚子的火。我发现,他从来不找别人较量,专门想和我比个高低。
  有一天,孙尼带了一瓶药丸来到俱乐部,是一种叫做“佐姆斯”的药丸,用于刺激性生活。孙尼把药瓶给了契柯,对他说:“这些药是秘鲁的童贞修女制造的,能够帮你提精神,你会喜欢的。给一颗给多尼,让他也试试。让大伙儿都试试。”
  契柯把瓶子带回家。我们知道,那只是一种咖啡因调制品。第二天,契柯到了俱乐部,对孙尼说:“嘿,这些‘佐姆斯’,有强烈的效果啊。”
  “痛快,是吗?”孙尼说。“给多尼一颗了吗?”
  契柯说;“没有,我全吞了,一共20颗。”
  “全吞了!你疯啦?”
  “现在我的精神特好,怎么也抑制不住。”
  “你这小子真混账。你哪能把‘佐姆斯’当玩具用啦!从秘鲁进口的啊!你居然还活着,真是命大!”
  既然我们现在要和特拉弗坎特打交道,我们想把第一流网球俱乐部搞得相对整洁一点。我们不想把俱乐部搞成像赌场那样过于引人注目。因此,我们开设了另一个俱乐部作为赌牌场。这个俱乐部只是一个小店铺,在迪克西公路的1227号,离网球俱乐部两英里。孙尼给了我500块钱,用于保安费用。我们把网球俱乐部后室的牌桌都移到了那一边,发牌的人也跟着过去。这样,夜晚的赌牌活动继续进行。
  孙尼说:“我们要好好干。那老人说,他这一带有500个人马,可是都老了,力不从心。他在这个州里正寻找新的血液,也就是我们这些人啦。”
  罗西曾经认识一个人叫台迪,是这一带的赌博登记经纪人。台迪想为我们搞足球方面的赌博登记。我们安排他去见孙尼。我们5个人——台迪、我、罗西、孙尼和勒菲蒂——坐在塔希提饭店的游泳池边。台迪说,他管理过第一流的登记经纪业务。孙尼考问他:他干这门业务有多久,他参与这个活动有多少,他是怎么管理的,等等,什么都问。
  台迪走了以后,孙尼说:“我不想让那个家伙管理我们的业务。他以为他很精明,我看他到后来会欺骗我们,我也会叫他一命呜呼。眼下,叫约-约看守电话,管赌博的事,契柯可以管理收支帐目。”
  孙尼来往于纽约和佛罗里达之间,和特拉弗坎特会见,巩固他自己的地位。8月8日那天,他和勒菲蒂来到了这里。孙尼在寓所里打电话给我和罗西,叫我们下午3点30分到塔希提饭店的咖啡馆里。他说:“那人要来了。”
  我决定带个发射机。
  我见到了联络特工,收到了发射机。我和罗西在我的寓所里试了试。罗西对在外场的特工迈克·朗斯福德叫了话,我就对发射机说话。可是,朗斯福德的收音机里什么声音也没有。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试用,到后来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