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作者:常山居    更新:2021-12-03 07:48
  大壮说哪儿不舒服,这几人轮流给他按摩捶背。大壮在这里可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起了神仙日子。这四人如同拜佛一样敬仰他。此时大壮更牛了。
  有一天,大壮说:“你们这么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初到江湖,想沿铁道线干几桩买卖,现在正愁买主,你们为啥子不给我介绍几个大客户?”
  这四人说:“老大,不是我们不介绍,这可是咱们的行规,不可随意介绍,不可随意供出卖家、买主。我们实指望今后从你那里进货,不用你老操心销售这条渠道。恳求从你老那里进便宜货。每趟我们有收入就可以孝敬你了。”四人还是不说货主。大壮想,慢慢来,不愁你们不说。
  大壮说:“今后你们从我这里进货,我答应了。可是咱们什么时候能自由?”
  这四人嘁嘁喳喳说:“政府对咱们也没办法,第一,咱们带的白粉不够判重刑,第二对道上的人咱掉脑袋也不得交待实情。他们没有咱的口供,他们是无头苍蝇。估计不久要给咱们个说法。一自由,咱们再重操旧业。还是那句话,和他们藏猫猫、捉迷藏,看谁斗过谁了!”
  说到此,当地二人又流鼻涕又流眼泪,一会儿浑身抽搐。烟瘾大发,大闹小号。管教跑过来,摁住他们,过一会儿,就又成了好人。他们每天发作一两次,大壮见怪不怪。这二人确实又贩毒又吸毒,以贩养吸。
  大壮半夜醒来,在灯下见四川人坐着发愣,便说:“喂,川耗子,为啥子不睡?
  四川人说:“老子不知啥子时候能出去,老子的娃儿还小,刚刚做了个梦,娃儿哇哇哭,被吓醒了。”
  大壮小声说:“今后多赚点钱,补偿娃儿嘛!”
  四川人眼含热泪说:“咳,这碗饭多难呐,我几次来顺城,送过多趟货,谁知现在严了,太严了。我给栽进来了。政府知道我是个老贩子,虽说没得抓住大宗白粉,但政府肯定不能轻易放我。唉,啥子时候熬到头哇!”大壮猜这小子已有后悔之意,便小声说:“这个么,只有你个人处理好此事,哪个帮得了你么!”
  “老大,我想,”四川人说:“我想把客户送给你算了,今后我不再干了,但你得给我点补偿。怎么样?”
  大壮听了后,马上思考,这话是真是假。就说:“那得看客户有多大来头!”
  四川人小声说:“气派得很呐,白粉么,有多少要多少。因为他有一条暗道。从这里再把白粉倒到广州、香港……”大壮心里一惊,一个小小的顺城市竟有这种人。就说:“那你要多少补偿呢?”
  四川人伸出三个指头,大壮心里一震,说:“三十万?”
  “打发讨饭娃儿哩?”四川人小声说:“后边再添个零!”
  大壮吓得伸了一下舌头。过会儿说:“好吧,可以!但你要把接头人名字、电话、地址告诉我。若不,咋个给你钱哩?再说一下,等我第一趟买卖成功后,我才可以把钱给你!”
  四川人无法,只得小声把上下线都告诉了大壮。他的上线是甘肃人马志平,此人久住在成都兴化小区内。他的下线是顺城当地人,外号叫“狗剩”,住太平街,他是为号称文哥的人收白粉。他说文哥在顺城很有名望,有的是钱……
  第二天管教把四川人叫走,说要预审。等他回来,好像内心挺高兴,但外表很镇静。几个人问他审讯情况,他只用话搪塞,只字不说。从前凡是有人预审回来,都一五一十地向大家说清楚。今日反常,却引起四人的怀疑。到了半夜,四人把他叫醒,压住身子问他:“白天如何审讯的?说!今不说就整死你!”
  四川人哆哆嗦嗦地说:“他们主要问我上下线,我说我只是个小马仔,那个知道?这样挨了两个多小时,就放我回来了。那个说半句谎话就是梭叶子生的!我不得好死!”
  大壮说:“大家算了吧,他不敢胡乱说!”
  晚上云南“老乡”对大壮说:“我猜测那龟儿子反水了!”
  大壮说:“不会吧?”云南“老乡”说:“错不了,四川人会干这些事的!当然喽,谁想好得过活,那个不想早点出去?前日晚上四川娃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大壮说:“你听见了?”
  云南“老乡”说:“听得真真切切,他要敲你三百万?哪个会答应哦?我也想把我那个客户给你,我一个子也不要!”
  大壮说:“那我可太占便宜了。”
  云南“老乡”说:“我可是真心,往后咱们出去了,你发达了,能帮帮我就万分感谢了。”于是这个云南“老乡”悄悄告诉了他上线名叫万通,家住浪仓县,他的客户是顺城名人,大家称为“星哥。但谁也没见过他,“星哥”手下接头人叫‘二肥’,住东大街。只这些,常联系是电话,但电话一个月变三次。太具体的东西没有。”
  两个当地吸毒人对四川人和云南人嗤之以鼻。他二人向大壮保证,他们永远不会出卖任何人。为了今后业务往来,还是说了自己上线。他们说,为了自己吸食方便,经常接头的人外号叫“瓦瓢”,他不是顺城人,他每月和他们接头一次,从他手里接点货……二人说,以后就准备接大壮的货了。
  这天晚上,四川人被看守叫走,一夜没回来。大壮被预审去了。两个小时后,大壮骂骂咧咧地回来说:“好个川耗子,出卖了老子!老子恐怕要走了。”
  三人问什么事,大壮说:“完了完了,那个川耗子向政府告了密,立了功。说我在边境贩毒,打死三个边防军。今日就是审问此事,我概不承认,结果,那小子立了功,放他走了!”实际上,那个四川人给大壮提供的上下线是真的,当然他也把大壮“打死边防军的案底”也供出来。现在已被转押在看守所.
  云南“老乡”听后气愤地说:“这龟儿子为了自己,乱咬别人。”
  那两个当地吸毒人说:“还不如昨日一狠心,作了他!”
  又过了两天,看守带着几个武警,打开八号,给大壮戴上手铐带走了……
  大壮在八号住了十二天。缉毒队长开车把他送回湾道山,一路上夸讲大壮机智勇敢,为缉毒大队“卧底”,为缉毒破大案要案立下大功!一到家,李明珍和李菊儿拉住大壮的手左瞧右看,哭个不停。婶婶一把搂住大壮哭嚎说:“我的孙子呦,快三十年了,你可回来了,回来就别离奶奶一步了……”一家虽是哭嚎,却是哭得高兴。
  缉毒队长又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一家团圆,难过的是历史的造孽。李明珍赶紧给大壮和队长、司机做午饭。李菊儿说:“娘,你和哥哥说说话,我做吧!”
  缉毒队长向李明珍汇报说:“李老师,我这大壮兄弟可真是好样的。他在小号里为我们挨了三顿揍,他说挺舒服。我们把那四人关了一个月,这四人横竖不说。咱只抓人家现行一克海洛因,不能判刑。咱们想录口供,人家不说,咱撬不开嘴。大壮兄弟卧底成功,取得不少有价值线索。为今后侦破贩毒运毒大案立下汗马功劳。李老师今儿个我就陪大壮兄弟吃顿饭。,我早听说李老师的炸酱面好吃,我也不客气了,就来顿炸酱面吧!”
  其实,李明珍此时心情激愤,迎来大壮,又走了二生——二生昨日被拘留了。
  李明珍给北京打电话,说大壮回来了。周玉工作忙,脱不开身,孙晓琬在家休养,还要伺候二生。二生大学毕业后,分到政法大学当体育老师,他每天回家。孙晓琬想,既然大壮回来了,周玉不能去,就先让二生去看看哥哥。于是,二生请了几天假,来到湾道山。谁知大壮正在拘留所。
  二生和菊儿在学校周围看果园,在山南边,发现有十几个地质工人正在安装勘探机,看样子是地质探孔。这里本是学校的果林,地质探工还推倒了十几棵苹果树。李菊儿想,没听说过这里要地质勘探。李菊儿大声责问他们,要找负责人讨个说法。谁知这几个工人嘴里不干不净骂大街。即使这样,二生也没搭理。可这几个勘探工得寸进尺,不但越骂越出格,还动手打李菊儿。这李菊儿哪能让他们打?一长气就动了拳脚。十几个勘探工人,开始四个人围攻李菊儿。二生笑咪咪地站在外围观看。因为那几个小伙子虽有蛮劲,却被李菊儿打得东倒西歪。这伙人一看这小女子有功夫,又上来三人。这七人围打李菊儿,李菊儿有点自顾不暇。一个勘探工抓住李菊儿就想动做,二生一看火冒三丈,上去就打。二生自小练得童子功,又深得侯仁真功传授,他一出手就重了点,连打三人。把三人打倒在地。接着又“忽拉”上来一群,都被二生三拳两脚打倒。有一个工人摔倒在地翻滚,头碰在一个石头上。这伙人急忙把他送到镇卫生院。镇派出所不问青红皂白,把二生铐起来,送进拘留所。这边李明珍一天两趟去镇卫生院看伤号。李明珍为给人家看病,上下打点花了三百多块钱。
  所以,大壮回来她高兴,二生进看守所她难受。缉毒队长听了此事,忙说:“我去拘留所把二生接回来!”
  李明珍说:“不能这样子,是咱们打伤了人家,该罚,咱认。治伤咱出钱这合情合理。”
  大壮气不过说:“是他们毁坏果树,先动手打人,倒地碰伤,拘留我们,这是谁家的道理?”
  缉毒队长对此事表示不可理喻,说:“大壮兄弟跟我去镇派出所,找所长论论理!”
  李明珍拦住二人说:“你们先吃饭。你们去派出所会给所长出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