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 第三章
作者:新月    更新:2021-12-03 02:47
  教历803年2月7日,意利亚储君西奥多,曼骜埃尔王子在他的日记里写到——从一般角度来说,也许我对泰坦这个国家所知甚少。我说不出它的气候、算不出它出产谷物的价值:我对它的政治也不是很感兴趣:多数时候,我只在乎那个被冠以神圣之名的泰坦小子会不会给我的妹妹足够的幸福。
  意利亚储君对泰坦帝国的正式友好访问始于,月中旬,他带来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和现金——名义上是曼驾埃尔国王无私地向盟友赠予数额庞大的无偿捐助,实际上……天底下的政客全都看得清清楚楚,西奥多王储殿下是在给自己的上位积蓄资本,只要有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为他撑腰,就连一向对这位储君恨之入骨的最高教廷也要在意利亚新王的加冕典礼上摆出一副好看的面孔。
  西奥多曼驾埃尔王子殿下在维耶罗那上岸后的第一个深刻印象就是——好家伙!一片废墟、欣欣向荣!应该说一片废墟和欣欣向荣表达的完全是两种对立的态度:
  一片废墟来自802年的一场世所罕见的惨烈战争,如今的城市满目疮痍,断壁残垣横陈百里,曾经象征财富与权贵的“碎梦石”大道真的变成乱石滩,曾经代表繁华富庶的河岸长街竟还遗留着土垒和战壕。
  曼驾埃尔王子殿下弃船登岸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祷,他在胸口划,着十字,嘴上念念有词。维耶罗那的惨状令他深有感触,即使在一片废墟中遇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欣欣向荣地景象,他还是打心眼里畏惧战争。但事先说明一下,意利亚储君的性格并不软弱。
  欣欣向荣来自那些返回故里重建家园的人们。战争结束,四处逃难地平民和贵族陆续返回饱经苦难的音乐之都,许多人都不在了,熟悉地故居也不见了,可维耶罗那人始终是乐观的、勇敢的。即使只在家里的废墟中找到一口锅,人们依然开心地笑着。
  城市是废墟,也是一个巨大的工地,意利亚王室访问团地到来正好赶上一月中最繁忙的工期,穿着黄衫(为帝国无偿服劳役的穷苦人)的民夫推着独轮小车在城市中的各个角落蚂蚁一样地往返奔走,他们负责政府设施和公共建设:套着蓝棉袄、打着军旗的工人分明来自近卫军的建设兵团,他们像作战一样喊着号子,一面建造新的军用设施,一面忙着加固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第五军区司令部。
  第五军区司令部设在距离森罗万宫不远的查美浓街,部门院落占去了整条街道左侧地街区。这里的马路已由施工部门铺好了轨道和马车道,各种建筑材料像填鸭一样塞进城堡型建筑的吊门,在吊门里地广场上堆积成山。看样子工程还在起步阶段。
  除了混乱的施工现场和随处可见的战争遗迹,维耶罗那市中心还有最为触目惊心的东西!在一些难得留存下来地建筑物的外墙上,举目皆是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寻人启示,父亲寻找子女、姐妹寻找兄弟。孤苦无依的人们似乎不愿承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剧,他们用血书、用墨水、用纸笔,用一切可能获得慰藉获得希望的法子努力寻找继续生存下去的意义。
  西奥多,曼驾埃尔王子在第五军区司令部大门前的告示板上又遇到了泰坦父母和妻子儿女留给当兵的儿子、丈夫、父亲的只言片语:
  “我的丈夫……XX中士,失踪人员是什么意思?”
  “给孩子他爹……快回家,猪崽子都在等着你!”
  “给XX军XX师XX步兵团XX上士,我儿!家里的XX生了个男孩,你有个儿子……”
  “XXX,我的爱,家园已经毁于一旦,如果你一直缈无音信,我就去冥河那端找你……”
  在密密麻麻的纸片旁边,第五战区司令部竖起一排宽两米、长近十多米的巨幅黑幕,幕布上写满牺牲将士的名字……战争已经结束很久,此时只有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跪在简易墓碑前,她嘴里念念有词,用颤抖的手指一会儿刮一下这里,一会儿蹭一下那里,墨水书写的字迹极有可能被她抹去。
  门口的卫兵终于有些不耐烦,两名上士不客气地把老妇人丢到街道的另一边,这个举动惹得过往的市民对着士兵们吐口水,熟悉老人的邻居还在嘴里叫骂:“干嘛跟一个疯子过不去?那上面有她三个儿子的名字,干嘛跟英雄的母亲过不去?”
  曼驾埃尔王子从混乱的街道上收回视线,他的车驾终于抢在一大堆建材之前闯进第五军区司令部的大门,不过他可没有指望泰坦官方的欢迎仪式,维耶罗那的官员都是大忙人,特别是第五军区司令长官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
  从一开始意利亚王子就对艰守维耶罗那一年之久的第五战区司令充满好奇,他知道对方早在七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大英雄,还知道缺条胳膊又在二次大战里坏了一只眼的阿贝西亚将军有个绰号叫做“铁壁”
  与“铁壁将军”的会面持续了五分钟,双方只是客气一番而已,于军政事务未有涉及。尽管意利亚王子不是十分满意,但他也没有那种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发脾气的坏毛病,他再也打扰任何一位泰坦官员,只是联系了南方政府的一位侍从官,并在这位侍从官的引领下于当天傍晚就离开了维耶罗那,赶赴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约会。
  天还没有完全透亮,在马车中醒来,身在异国他乡的王子殿下注意到泰坦的第二个特点……不是被夜莺叫醒,而是被一大队吵杂的近卫军骑兵破坏了饱睡地心情。
  这个国家的第二个特点极不易分析,泰坦人有世界上最开放最发达的哲学美学。这表明这是一个崇尚理性地民族,可就是这个理性的民族在遭遇突发状况地时候会猛然陷入全民性的歇斯底里!
  悬挂意利亚曼驾埃尔王旗的庞大车队在凌晨时分路过一个偏僻宁静的小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小镇“醒着”若是说得更确切一点。
  小镇是被一阵凄厉的警哨给惊醒!泰坦民众似乎仍然无法抛去战争地记忆,守夜的预备役士兵在见到一支来历不明、挂着外国军旗的武装车队时,下意识地叫醒了镇上的居民。
  在混乱的呼喊和警哨的尖啸声中,女人孩子纷纷躲进地窖,男人们迅速聚集到一起。这些同仇敌忾的泰坦人甚至没有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听说……外国人!一伙武装起来的外国人就在距离他们的家园不足二里地的国道附近。
  这个说法足够镇上地长者燃起储备在教堂钟楼里的狼粪,星星光火和冲天的浓烟在黎明前夕向驻扎在附近地近卫军送去了家园遭遇袭击的消息!
  跟随王室访问团的侍卫队长是一名一丝不芶的圣殿骑士(为顶级王室成员服役地骑士也有资格受到教廷的册封)这位上校并不知道前面那个显然是惊慌失措的村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得命令车队停止前进。
  近卫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