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作者:老野山民    更新:2021-12-03 01:38
  王禹首次光临这家夜总会后,对菲儿的身体便着了迷,但他亦听说了菲儿是支满是刺儿的玫瑰,便不急于做成什么好事,反正他也不缺女人,用不着即时解渴,死不了人。可他对菲儿的确着了迷,并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从此,只要他到澳门,便一定去这家夜总会为菲儿捧场。每次都是献上一个最大的花篮,这个花篮要280美金的,外加200元港币,一并献上去。那个花篮的价里有菲儿的百分之六十的提成。就这样,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菲儿终于答应了王禹的邀请,和他吃了几次饭。但王禹却在菲儿的酒水中下了加量的催情药物,这令菲儿春情荡漾,乃至决堤后一发不可收拾……王禹达到了目的,并确实喜欢上了这个混血的女孩。不久,王禹给菲儿租了一套公寓,并把生活费留足。这样,菲儿便不用再去那家夜总会光脱不舞了,而是在那套舒适的公寓里等着王禹的到来。女人多慵懒,尤其是漂亮女人,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也不愿去吃生活中的那些艰辛。当然,亦有别样女人不可相提并论,但事业型的女人毕竟凤毛麟角,实乃难觅。
  然而,王禹并未跟菲儿讲过多少自己生意上的事情,性质就更不涉及,他只是告诉菲儿自己在大陆有生意,仅此而已。这次出事儿,也只是说是税务上出了问题,其他一概不谈。怪不得菲儿仍是欲火攻心,难以按耐。如果她知道王禹的合伙人现在都在大牢里苦巴巴地望着那只铁窗和窗外的那抹月光的话,那么,估计她亦会适时收敛一下自己的性欲,毕竟是,干吗呀?!
  王禹并未带菲儿去大陆参观过自己的企业,他对这个女人也是吃不准,便也得防着。便只说自己的老爸在大陆是个职务较高的官吏,脑筋自然也很守旧,若带个洋婆子回去,恐会招致诸多不便。菲儿到是也能理解,从不跟他计较这些事情,只要王禹对她好,自己有吃有穿有的玩儿,其他也就懒得再去琢磨。
  “小王。”菲儿一直这么称呼王禹。她听说大陆人都这样称呼小王,小李,小余等等,应该是蛮亲切的吧。但王禹听菲儿这个洋婆子这样叫自己,便有些别扭了,但再想想也无所谓。
  “小王。”菲儿接着说下去:已经出事儿了,你再急也没办法,让你那个作官的老爸出面摆摆平就是了,将来还是有的生意可做……咱们睡会儿吧?飞机上休息不好。”菲儿说着,一双黑黑亮亮的琥珀眼里又射出了两道饥渴的淫光。可王禹此时是毫无了一丝这方面的兴致,他连连摆着手道:你去睡吧,让我静一静,我脑子太乱,肯定睡不着。”
  菲儿看到王禹这副嘴脸,知道没戏,便轻轻叹口气,然后便进了卫生间。少顷,从卫生间里传出了放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又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和电振声。这个骚货!王禹在心里嘟哝了一句。他知道菲儿又在用振动器刺激自己。他抬手摸摸自己光滑的头顶……若再跟这种女人混几年,若是再出点事儿,恐怕就摸不着啥了。他心里琢磨着,边继续摸着光亮的头顶。萧乾、钱小刚、张雷、钟、欧阳锋、刘华宇等人的影像逐一掠过他的脑际。最后是瞪着审视目光的父亲和满脸愁云的母亲……王禹又点燃一支烟卷,深深地吸进一口去……
  王禹有个惯性毛病,就是一旦有重大决策要拍板和重大事件要发生时,他就要找一些刺激的事情来做,并且使自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以前买卖批文的时候,在等待消息的期间,他会带着几个人或孤身一人频繁地出入各家夜总会和酒吧。在这个夜总会蹦一会迪,喝几瓶啤酒后,又去另一家夜总会弄个包房,找一帮小姐昏天黑地地唱一阵跑调既不犯法又不纳税的歌,然后把一沓人民币往空中一扔,看着小姐们撅着大小不等的腚在地上抢钱时,他会仰天狂笑一阵,或者蹦起来去猛踹某个小姐的大屁股,然后在这个小姐捂着屁股扑向他时,再给这个小姐加点小费。王禹就是这么个东西。
  在刚经营摇头丸时,他这个毛病显然尤为明显。他的货多是从香港和澳门海关发出,这两地的海关他比较熟悉,但仍是紧张的厉害。货离岸后他会松一口气,可又得马不停蹄地杀回大陆等货。在等货期间也是紧张异常,老毛病也就重复个没完。等货到了岸,这是最关键的时候,提货前他有时竟整夜的不能入眠。要么把自己闷在某个宾馆的套房里整夜的打麻将,要么就招几个小姐轮流上阵的折腾,反正王禹手里有的是进口催情药,在“伟哥”偷偷摸摸刚从走私渠道进入大陆时,价格竟高达400元左右一粒,而实际这种药在国外临床中只销售十几块钱,且是以人民币计。但王禹从不缺“伟哥”和与之类似的药物。但王禹毕竟是亚洲人种。所以,既无白种人的耐力,又无非洲兄弟的弹性。故,每接一次货后,王禹都会因精神上的紧张和体力上的消耗似大病了一场。直到货顺顺当当地提出来进入了流畅的销售渠道时,王禹才能安静下来,看上去也有些像常人了。任何一个人只要在做超乎常人承受力的事情,那他就必定会表现出与常人有异的行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与平时不同的个案现象,这是生物的共性,人,当然也不会有例外。但任何形式上的隐私也都有个度,一旦超越了这个度,这人就算失控了,那么,崩溃就在他或她不远的前方坡后等着呢。而王禹诸多癖好的形成也和他的个性有关,譬如说一个平常看着傻乎乎的人,却能顺利地考上一所还不错的大学,而王禹在天底下最看不起的,可能恰恰就是这个人,但王禹确实没考上大学,并且分数差得不是一点,而是很多。这怎么能令他服气呢?!而中国的教育历来又是存在着有如山般沉重的问题,有关人文的问题基本上不涉及,可教育人的内容几乎没有,文科多是由口号堆积起来的一座金殿,但若仔细去看,去摸,去闻,却又是玉米面的实体。死背硬记是中国教育的强项,亦是最大弊端。故,中国就出不来在世界上有影响的科学家,文学家,艺术家,连大夫都没有。风水先生到是随处可见,但国际上对风水先生那一套却又非常的不屑。难怪有人就说,诺贝尔大奖怎么那么怕中国人?中国人其实挺喜欢诺贝尔奖金的呀!即使有华人获得过此项殊荣,但若细翻其履历,又绝对不是在中国受得教育。
  王禹恰恰是个不愿死背硬记的人,所以他就考不上中国的大学,但他又蔑视那些考上中国大学的人,怎么办?那就只好另辟他途。在这种畸形的心理支配下,多数人往往会走向歧途。
  王禹在伯爵饭店住了两天,但他又改变了主意,他没回自己的农场,而是一刻都不消停地跑了七八个毗邻的国家。似乎只有在这种动荡的日子里,并在不断的变换环境中,他才能产生一点儿安全感,并且心里的火势也能渐弱一些。直到菲儿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问他:你到底还有多少钱?要是回不去就坏事了……”
  “闭上你全身的眼儿,跟我走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王禹发火的时候也有几分吓人,首先五短的身材似要炸裂开去,然后是脸胀得通红,五官到是红的程度不同,还有些层次,但谢了的头顶却是红的非常统一。王禹发火时,菲儿也是能忍气吞声的,因为王禹在心情好时,确实把她当成了最后的一块儿月饼那样来珍惜,生怕她在不经意中着了水再馊了,或长毛,可菲儿的毛发确实不能算轻。
  半个多月的时间,王禹和菲儿几乎横穿了拉美。巴拿马、尼加拉瓜、圭亚那、多米尼加、阿根廷、委内瑞拉、玻利维亚,甚至在洪都拉斯也转了一圈。菲儿当然很开心了,到后来也不再问钱的事儿。但王禹并不似旅游者那样到名胜古迹或文化圣地去观光,他就是闷在饭店里苦思冥想,并且报复的念头也越来越强,有时在睡梦中还能喊出萧乾的名字。这时菲儿就会枕在他软塌塌的胸上问:萧乾是谁呀?你怎么老梦见他?”
  “是我们家以前的一个佣人,老偷东西,被我赶走了。”王禹如是说过后,心里便好受一些。
  “有的佣人是喜欢偷东西,我家以前也有过这种事。这个叫萧乾的佣人是男的女的?”菲儿很认真地问。
  “是个他妈的阴阳人。”王禹怎么解恨怎么说了。
  “哦?中国也有人妖啊?人妖怎么会去做佣人呢?”菲儿还在问。
  “再这么下去我他妈也快成佣人了!别他妈问了,快睡吧。”王禹把短粗的身体使劲儿翻过去,但脖子上那条菲儿的长胳膊还是没能摆脱掉。
  “你不再吻吻我了?”菲儿妩媚地问。边用手指玩弄着王禹加厚的耳垂。
  “吻个屁!我现在看谁都像他妈痔疮变得。别闹了,睡觉。”王禹的情绪坏到了极点。
  菲儿叹口气,也转过身去了。但她肯定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而王禹这段时间一直在吃安眠药。
  菲儿就着自己这边的床头灯开始看一本英文版的书,内容是写鸭子的,即男妓。她一直带着几本这类书,书中内容很露骨,很刺激。王禹不通英文,但问过是什么书?菲儿严肃地道:是历史,中世纪以前的部分。”
  “都是他妈的死人,有什么看头?”王禹如是说。菲儿这时会认真地道:读点历史也是有必要的,知道人类是怎么走过来得这很重要。”
  “重要个屁!等我死了,你写我好了。”
  “恐怕不行,没等我写完,你就臭了。”菲儿笑了,露出一口闪亮亮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