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作者:老野山民    更新:2021-12-03 01:38
  海关领导对此自然也就会深信不疑。那么,王禹多次能够顺利通关也就不奇怪了。诚然,事后王禹自然要对这些关照他的海关领导有些说法,就是要表示一下了,但他出手从不过分,总是点到为止。王禹过人的犯罪智商由此可见一斑。
  三年的时间,王禹等人在摇头丸上赚了差不多一个亿!那么,新世纪的这几名大股东又有什么理由不欣喜若狂呢?况且,生意一直做得很顺手。于是,连王禹这只能随着季节变幻皮毛颜色的狐狸都有些大意了。那么,大意就要付出失去荆州的代价。
  王禹是事发的当天下午两点接到的财务总监刘华宇的电话,这时,钱小刚等人已经进了看守所。王禹只在电话里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便挂断了电话,并且关了机。然后,他用另一部手机给横江的几个关系通了简短的话,其中包括叶华。他对叶华还是较喜欢的,但世上的漂亮女人太多了,如果不想瘁死,那么还是节制一点为好。王禹甚至没给父母和妻子打个电话,他知道这种事儿跟谁都说不清楚了,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说,这样反到好些。另外,王禹跟妻子的关系一直很淡,淡得都快看不见,闻不着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但王禹给其留下了一笔钱,数目足够她稳定地度过此生。王禹没有孩子,原因不清楚。
  王禹马上让和他在澳门同居的菲儿去购了机票,他要零距离离开澳门,那本中国护照自然是不能再用了,他用碎纸机把它处理了。
  登机前后,王禹一直在苦苦思索着问题出在了哪里?因为刘华宇也说不清楚,只说查出了摇头丸并抓了人。王禹的出逃并不是很狼狈匆忙,因为他知道横江,包括澳门警方的工作效率没有那么高。另外,他有另一个外籍身份,这就足以令他安心了许多。但他还是当天便飞离了澳门。出事儿总是不祥的兆头!
  王禹最后还是把疑点聚在了萧乾的身上,这个从十几岁就是自己冤家对头的一根筋小子,虽然从警察的行列里退了出来,但他绝不会就此撒手去做渔翁垂钓的营生。王禹知道萧乾在被毒贩霍三陷害成瘾君子之后,对毒虫的仇恨便似原子弹爆炸后的蘑菇云一般越升越高,其辐射程度亦可想而知。另外,王禹亦知道萧乾是个耐力极强且心细如丝的家伙。小时候,萧乾能在王禹可能经过的路上,冒着刺骨的寒风一等便是数个小时,直到王禹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暖洋洋的出现,萧乾这才举着半块砖头磕磕绊绊地冲过去,但因手脚已冻得僵硬麻木,终未能顺利地敲破王禹的脑袋,甚或反被王禹一伙臭揍一顿,像捶打一袋冻菜那样……但由此却能感觉到萧乾的那股耐力的可怕。
  萧乾,萧乾……王禹在飞机升空后仍在心里不停地琢磨,念叨着这个名字。他此时是恨极了萧乾这个冤家仇人!他甚至想到如果萧乾不死在自己手里,莫非他还能有别的死法吗?并且一定要让他死在毒品上,要让他因过度服毒而死得惨不忍睹!王禹这么想着,脸上便露出了只有受伤的狼才会显露出的神情。他身边的菲儿在打盹儿。这也是个美人胚子,身高约在1.70米,宽肩,细腰,双腿颀长且肤色白皙,五官的轮廓是典型的北美洲人,但眼睛和头发都是黑色,这显然是继承了她华人母亲的基因。王禹喜欢她是因为她在语言上的天赋,更是她在床上的疯狂淫荡,菲儿是个性欲旺盛的女人,王禹显然远远不是她的对手,每次事毕,王禹累得都想仰天长叹一阵子,最好能再放声一哭一场,如果这样能解除一些疲劳的话。有时王禹甚至会一边擦汗一边疯狂地想,自己为什么不是一头狮子或者野牛?要是大象就更好了!而这时的菲儿肯定一丝不挂地坐在那里抽烟,并翘着二郎腿,而且脸上还肯定挂着常胜将军的灿烂笑容。依着王禹不服输的性子,他真想马上冲过去把这个杂种女人翻身压在身下,直到她泪流满面苦苦求饶为止,但他很快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知道那个泪流满面苦苦告饶的人一定是自己!
  王禹是具有典型赌徒性格的人,并且这种性格又表现在方方面面。他在飞机上一直琢磨着如何报复萧乾,他要让萧乾付出最大的代价,那就是死,并且要让他死得很没面子,很丢人,很不光彩。王禹心里的那团火一直在烧,并且越烧越烈,几乎将自己都烤焦了。
  飞机抵达拿骚机场时,已是凌晨四点。从机场到王禹的农场还有两百多公里,驱车需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王禹没让农场那辆老式沃尔沃来接他,他打算在市里的饭店休息一下,明天或者后天再回农场。那里也就是安静些,空气清新些,其他也没什么好的。王禹对这个农场没什么感情,这里也就是个一旦有事可供避难的场所,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但王禹的损失是太大了,几乎殆尽。他在境外的产业和现金累计已不足一千万人民币。而在国外这点钱顶多算是个中产阶级。好在巴哈马包括拉丁美洲的其他国家的消费并不十分昂贵。当时王禹在这里铺下这条后路,自然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拿骚是个不大的诚市,只有二十多万人口,建筑物也多是老式传统的,但很古朴,可典雅便谈不上了,因为这个拉美小国在历史上并没有多少翻天覆地的变迁和山呼海啸的所谓“革命”。它一直相对稳定的过度到今天,文化方面亦然。虽亦受到西方的一些潮流的影响,但本质上仍是以传承文化为主流,敬奉古老的仪式和礼节,这点从一些年事稍长的人身上的穿戴便可看得出来。年轻人要相对开放一些,但因世袭宗教与社会整体风气依然的缘故,还是较有节制。总之,这座巴哈马的首都小城还是很恬静的,并且只有几条主要街区显得热闹繁华一些,而多数街区仍是安安静静,闲逸少尘。另外,巴哈马的自然资源不多,很多工业方面的资源都依赖进口,这在无形中又减少了许多竞争,同时,亦减低了很多贪欲。这就是令这座小城一直维系着本应有的安宁和相对稳定。但暗流亦是存在的,尤其是近些年从亚洲移民过来得一些人,虽然为这个小国融入了一些资金,但亦带来一些与人文相克的贪婪和卑劣,像王禹这种人便很典型。他是在所谓“革命”的广场一隅长大的,体内自然也就滋生着与文明相悖的毒素。从这点上讲,巴哈马政府也是大意了,如果让王禹这类毒民入侵得多了,那么巴哈马的单纯也很快会成为过去,用过的手纸会在拿骚和其他城市的上空放浪形骸地飞扬盘旋,肯定还会撒下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
  世界人民讨厌或曰怕大陆人,实际上就是指得王禹这种人。啊?!
  王禹和菲儿在伯爵饭店下榻了,要了个过得去的商务套房,每日120美元。这家饭店保持了老式传统的格局,但房间很宽绰舒适,服务生亦是男人多,且穿戴亦是中世纪的打扮,服务自然也很周到,但小费是一定要付一点的,否则,将被视为野蛮。
  王禹懒洋洋地换了睡衣后,便坐在沙发上抽烟,最初的紧张感过去后,人显得格外疲惫。他不再与大陆的关系联系。他知道那里已经没什么事可做了,任何努力都将是徒劳。让钱小刚这帮兄弟去死吧!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只能替王禹和自己去死了。
  菲儿给王禹沏了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王禹只喝龙井,茶叶是菲儿带着的,在拉丁美洲的任何一个国家都别指望能买到新鲜正宗的中国茶叶,即使某个店里有卖得奇#書*網收集整理,但颜色和形状也都非常难看且可疑,像是掺入了被碎纸处理过的鞋垫?!中国人没人买这些茶叶。那就摆着吧,但又永远成不了古董。用一方水土一方人这句话,便可以诠释这件事情了。
  “还在生气?”菲儿坐在王禹坐着的沙发扶手上问,边把王禹的大脑袋搂过来。王禹马上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薰衣草淡淡的味道。菲儿比王禹高出半个脑袋,身材属于西方那种典型的雕塑般的美。王禹曾问过菲儿喜欢他什么?菲儿则笑着道:只有跟你这样的男人走在一起,我才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美女。”王禹闻言,心里自然会涌上来一阵发酵后的酸楚,但菲儿说得又是实话。
  第三十一章
  菲儿的父母去世后,她在几年的时间里便把那点儿不起眼的遗产挥霍殆尽了。但她还保持着起码的自尊,不肯做鸡,却也不愿找个男人嫁了做笼中鸟,便到澳门的一家夜总会去做了脱衣舞女。她虽然黯熟几国外语,但也不是在学校里刻苦学就的,而是在父亲的日常熏陶下累积而成,不过她确实有语言方面的天赋。汉语自然是和母亲的对话中学习的,并且带着苏越软语的味道。
  “这不叫生气,这叫恨。”王禹把脑袋从菲儿酥软的胸上挣开后道。
  “算了,生意就是赔赚嘛,以后再想办法。你那么聪明,又有后台,大陆不是很讲究后台的嘛。”菲儿胡撸着王禹脑后不多的毛发道。王禹是遗传谢顶,说实话,确实没多少头发了,但剩下的那部分却又黑又亮,像上了鞋油一样,也是有些个怪!
  菲儿在都市夜总会跳脱衣舞也就一年余的时间,但她并没有学过舞蹈,基本功自然就谈不上。那么,与其说是舞,到不如说是脱显得更贴切些。好在她的身材很绝妙,老板也就耐着性子留下了她。但她亦是个烈性女子,若老板或他人用一根手指触摸到她的身体,那她自会用五个手指加上手掌还在对方的脸上。所以,时间久了,也没人再打她的主意,既然满世界都是卖春的皮蛋妹和瘦肉粥,那么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