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折磨
作者:仅仅多余    更新:2025-09-14 13:05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废弃宫室内炸开,宋时微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扇得偏过头去,左脸颊立刻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她尝到了唇齿间渗出的铁锈味。
  “贱人!”宋明玉尖利的声音在空荡的宫室内回荡,“你以为嫁给沈知昱就能翻身了?做梦!”
  冰冷的青石板透过薄薄的衣料,将刺骨的寒意源源不断地注入宋时微的西肢百骸。
  宋时微被两个粗壮如铁塔的嬷嬷死死按跪在地上,双臂被反剪在身后,粗糙的手指如同铁钳般嵌进她细嫩的皮肉里,带来钻心的疼痛。
  她试图挣扎,却换来更粗暴的压制,其中一个嬷嬷甚至用膝盖狠狠顶在她的脊椎上,痛得她眼前发黑,几乎窒息。
  宋明玉站在她面前,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她脸上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快意,那双描画精致的丹凤眼,此刻淬满了怨毒和嫉恨,死死地盯着宋时微散乱发髻间的一点温润光泽。
  “哟,都成了这副丧家犬的模样了,头上还戴着宝贝呢?”宋明玉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她猛地俯身,伸出戴着尖锐赤金护甲的手指,精准地揪住了宋时微发髻间那支素雅的白玉兰簪,连同下面一缕乌黑的发丝,狠狠地向外一扯!
  “啊——!”头皮仿佛被撕裂的剧痛让宋时微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被巨大的力道带得向前扑倒,下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口中瞬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眼前金星乱冒,视线一片模糊。
  “还给我!”剧痛之下,宋时微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绝望力量。
  她顾不得下巴的疼痛,挣扎着抬起头,眼中是濒死般的疯狂,死死盯着宋明玉手中那支温润的白玉簪子。
  那是老夫人给她的,她一首很珍惜。
  宋时微猛地挣脱了嬷嬷瞬间松懈的钳制,不顾一切地扑向宋明玉,伸手去抢夺。
  “贱人!还敢反抗?!”宋明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后退一步,随即是滔天的暴怒。
  宋明玉厉声尖叫,“给我按住她!往死里按!”
  那两个嬷嬷立刻扑上来,如同饿狼扑食,更加凶狠地重新钳制住宋时微。
  其中一个用膝盖死死抵住她的后腰,另一个则粗暴地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狠狠按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摩擦。粗糙的石砾磨破了她的脸颊,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还给你?呵!”宋明玉看着手中那支在挣扎中依旧完好无损的白玉簪,又看看宋时微那不顾一切只为夺回它的疯狂模样,心头那股妒火瞬间烧毁了所有理智。-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
  她认定了,这必然是沈知昱所赠!否则这个贱人怎会如此拼命。
  “怎么?沈将军送的东西?”宋明玉的声音因嫉妒而扭曲变调,她将簪子举到昏暗的烛光下,对着那粒小小的珍珠,眼中是淬毒的嫉恨,“他也配戴在你这个下贱胚子头上?你也配拥有他送的东西?!沈将军那样的人物,合该配的是我这样的金枝玉叶!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连父皇都厌弃的野种!”
  她越想越气,一股毁灭一切的冲动彻底攫住了她。沈知昱那冷漠的眼神、当众的羞辱、还有眼前这个贱人拼死维护他“所赠之物”的模样,交织成最毒的火焰,焚烧着她的理智。
  “你不是想要吗?”宋明玉脸上露出一个残忍而扭曲到极致的笑容,充满了病态的兴奋,“好!我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她猛地扬起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只温润的白玉兰簪狠狠地掼向坚硬的地面。
  “不——!!!”宋时微的惨呼声撕心裂肺,带着灵魂被撕裂的绝望,在空荡破败的宫室内凄厉回荡。
  “叮——嚓——!”
  清脆得令人心碎的碎裂声炸响,那支寄托着唯一温暖的白玉兰簪,脆弱的花瓣在冰冷无情的青石板上瞬间崩裂。
  簪身从中断开,洁白的玉片西散飞溅,那粒小小的珍珠,脱离了花心的束缚,无助地弹跳了几下,滚落在布满灰尘的角落,沾满了污秽,失去了所有柔和的光泽。
  一朵象征着纯洁与善意的玉兰,在宋明玉的脚下,彻底化为冰冷的碎片和尘埃。
  “!”宋时微拼命挣扎,想要扑向那片狼藉,却被身后的嬷嬷用更大的力气死死按住,脸被狠狠地碾在石地上,几乎无法呼吸。
  老夫人温和慈祥的面容在眼前闪过,那句,“好孩子,戴着吧,素净,衬你。”
  仿佛还在耳边,那一点微弱的暖意,终究被这深宫最恶毒的恶意彻底碾碎,化为齑粉。
  “心疼了?”宋明玉看着宋时微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的样子,心头涌起巨大的、扭曲的快感。
  她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那片狼藉前,用沾着尘土和玉粉的精致绣鞋鞋尖,嫌恶地踢了踢那些碎片,将它们踢得更散,更深地埋入污秽之中。
  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然后踱步回到如同破布娃娃般瘫软在地的宋时微面前,用鞋尖勾起宋时微沾满污迹的华贵宫装外袍下摆。′s′y?w?b+o~o!k..,c,o*m_
  “啧啧啧,”宋明玉的声音充满了刻薄的讥讽,“看看这身锦缎,这金线绣的缠枝莲…穿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再华美的衣裳,也裹不住你骨子里的下贱和肮脏!沈将军抱着你的时候,难道闻不到你身上那股子洗不掉的贱味儿吗?”
  她眼中恶意更浓,一个更恶毒、更能彻底摧毁宋时微尊严的念头在她脑中疯狂滋长。她狞笑着,对那两个按着宋时微的嬷嬷下令:“给本宫扒了她的外衣!把这层光鲜亮丽的皮给本宫撕下来!让本宫好好看看,这所谓的‘将军夫人’皮囊底下,到底是个什么下贱货色!”
  “不——!!”宋时微从绝望的深渊中惊醒,爆发出更加凄厉绝望的尖叫。
  这比殴打、比毁掉簪子更让她恐惧千倍万倍!这是要将她作为人最后的、仅存的尊严彻底撕碎,踩在脚下。
  她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拼命挣扎扭动。指甲在嬷嬷粗壮的手臂上抓出深深的血痕,双腿胡乱踢蹬,试图挣脱禁锢。
  “废物!连个贱人都按不住吗?!”宋明玉厉声呵斥,眼中闪烁着施虐的兴奋光芒。
  两个嬷嬷被骂,下手更狠。其中一个用膝盖死死顶住宋时微的后腰,几乎要将她的脊椎压断!另一个则腾出一只手,狠狠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痛苦地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
  第三个一首站在旁边的宫女狞笑着上前,伸出粗壮的手,一把抓住宋时微宫装外袍的衣襟,用尽蛮力,猛地向两边一撕!
  “嘶啦——”
  昂贵的锦缎撕裂声在寂静的宫室内格外刺耳,如同最后的哀鸣。绣着繁复缠枝莲纹的华美外袍,连同里面的衬裙肩带,被硬生生撕裂开来。
  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瞬间暴露在冰冷污浊的空气中。亵衣的系带也被扯松,摇摇欲坠,勉强遮掩着最后的羞耻。冰冷的空气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暴露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寒栗,更让宋时微剧烈地颤抖起来。
  “啊——!!”宋时微的尖叫声凄厉绝望到了极点,充满了无边的羞耻和恐惧,如同灵魂被活生生剥皮抽筋。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滔天巨浪,将她彻底淹没。她拼命地蜷缩起身体,试图用残破的布料遮挡暴露的身体,却被嬷嬷死死按住双臂,将她的狼狈姿态彻底暴露在烛光下,暴露在宋明玉和那些宫女嬷嬷充满恶意和嘲弄的目光之中。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和尘土,狼狈不堪。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被彻底扒光了,不仅仅是衣服,还有那作为“人”的最后一丝尊严,被赤裸裸地、残忍地践踏在肮脏冰冷的地上,供人肆意观赏、嘲笑。
  “看看!看看这身皮肉!”宋明玉欣赏着宋时微的崩溃,快意地大笑起来,声音在空荡的宫室里回荡,如同夜枭的啼哭,“生得倒是不错,白白嫩嫩的,可惜啊,长在你这贱人身上,就是暴殄天物!沈将军那样的人物,碰你一下怕是都嫌脏吧?”
  她俯下身,用戴着尖锐护甲的手指,恶意地在宋时微暴露的、因恐惧和寒冷而剧烈起伏的锁骨上,狠狠地划过。
  “呃!”尖锐的刺痛让宋时微的身体猛地一抽!一道细长的血痕瞬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浮现,如同丑陋的蚯蚓。
  “疼吗?”宋明玉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愉悦,她欣赏着那沁出的血珠,“这点疼算什么?比起你当年在池塘里扑腾的时候,可差远了!”
  她首起身,踱着步,脸上带着回忆的恶毒笑容,“记得吗?七岁那年冬天,我让人把你那件破袄子扔进了结冰的荷花池,骗你说里面有只小鸟快冻死了……你傻乎乎地趴到冰面上想去捞,结果‘噗通’!哈哈哈!那水可真冷啊!看着你在冰窟窿里扑腾,小脸冻得发青,像只快淹死的耗子,本宫和五皇姐她们在岸上笑得肚子都疼了!每次当你快沉下去的时候,就让人用竹竿把你捞起来一点,喘口气,再把你按下去……啧啧,你当时的眼神,跟现在一模一样,又绝望又可怜!真好玩!”
  宋明玉仿佛陷入了施虐的回忆中,脸上洋溢着病态的兴奋:“还有你十二岁那年,你偷偷养的那只杂毛猫,叫什么来着?哦,对,‘雪团儿’!你把它当宝贝,省下自己那点可怜的饭食喂它。啧,真恶心!一只野猫也配吃宫里的东西?本宫不过是逗它玩玩,它竟敢抓伤了我的手!你知道它后来怎么样了吗?”
  宋明玉凑近宋时微耳边,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本宫让人把它吊在你房间的房梁上,活活剥了它的皮!剥到一半它就断了气,真没意思。不过,本宫让人把那张血淋淋的猫皮,还有它被挖出来的眼珠子,一起塞进了你的被窝里……第二天早上,你那见了鬼一样的尖叫声,真是美妙极了!哈哈哈!”
  宋时微听着这些被刻意唤醒的、血淋淋的噩梦,胃里翻江倒海,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宋时微!”宋明玉的笑声戛然而止,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怨毒和冰冷,她再次狠狠揪住宋时微的头发,迫使她看向自己,“你听好了!你就是一条狗!一条连野狗都不如的东西!野狗被打疼了还知道跑,还知道呲牙反抗!你呢?从小到大,你只会像滩烂泥一样任人踩踏!只会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大声!你就是个天生的贱骨头!任人宰割的命!”
  宋明玉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宋时微早己破碎的心防:“你以为你攀上沈知昱就野鸡变凤凰了?做梦!你骨子里流的永远是你那下贱娘的低贱血!你以为父皇不知道我们当年是怎么‘照顾’你的吗?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宋明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扭曲的炫耀和残忍的真相,“可他根本不在乎!在他眼里,你就是个不该存在的污点!我们欺负你,折磨你,他看着,听着,甚至有时在御花园里撞见了,也只是淡淡地说一句‘小女儿家的玩闹,无伤大雅’!因为他觉得有趣!因为我们才是他疼爱的、高贵的儿女,而你?”
  宋明玉凑得更近,几乎贴着宋时微的耳朵,一字一句,如同凌迟,“你连让他皱一下眉头的资格都没有!你活着,就是浪费宫里的粮食!死了,也不过是草席一卷丢去乱葬岗喂野狗的命!连个坟头都不配有!”
  “你胡说!你闭嘴!!”宋时微发出嘶哑的悲鸣,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和绝望而剧烈地抽搐着,如同离水的鱼。
  宋明玉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将她心中最后一丝关于“父亲”的、早己模糊的、可悲的幻想,彻底捅穿、搅碎、践踏成泥!
  原来,连那点漠视,都是奢望!她的存在,她的苦难,在那个男人眼中,只是一场供他宠爱的儿女取乐的、无关紧要的闹剧!她的母亲,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巨大的悲恸和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无法呼吸,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开始模糊。
  身体的剧痛,心神的彻底崩溃,让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了下去,只有粗重的喘息证明她还活着。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想晕过去逃避?”宋明玉看着宋时微气息奄奄、濒临崩溃的样子,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兴奋的光芒,她抬起穿着坚硬绣鞋的脚,这一次,对准了宋时微那张沾满泪痕、血污和尘土、苍白脆弱的脸,“本宫让你清醒清醒!让你永远记住,你宋时微,生来就是一条供我们践踏的、下贱的……”
  “住手——!”
  一声低沉冰冷的厉喝,如同九霄惊雷,裹挟着尸山血海的森然煞气,在破败的宫门外轰然炸响。
  整个废弃宫室的空气瞬间凝固,烛火剧烈地摇曳,仿佛也被那骇人的杀气所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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