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者:[美]劳莉·菲利亚·斯道勒兹    更新:2021-12-05 00:12
  译者注)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方式吗?”他打开笛瑞儿的止汗药的瓶盖,闻了闻。“然后,我就一直走过去,假装在想自己的事情,就听到鼻涕罗尼在告诉她的那帮鼻涕伙伴,她接到骚扰电话。”
  “那他们对她说了什么?”笛瑞儿问。
  PJ把止汗药的药丸来来回回地滚在脖子的前面和两侧。“说什么要跟着她,把她所有的衣服都扒光。”
  笛瑞儿咬掉了她的一块儿假指甲。这要是在平时,她会觉得这需要最紧急的修补,但现在她却沉浸在整个事件之中,浑然不觉。
  “你是认真的吗?”她问。
  “不是。谁稀罕看她的裸体?难道是格林奇吗?”(电视片和电影里的人物,格林奇是一名心胸狭隘的隐居者,他的心脏只有正常人的四分之一大。格林奇与他的狗麦克斯住在克朗皮特山的山洞里,靠野菜汁、蓖麻油与酸奶充饥。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将至,克朗皮特山下的呼威尔镇到处洋溢着节日气氛,家家户户都在为庆祝节日而忙碌,这一切被格林奇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他决心让镇上的人都和他一样过不上节,于是他和麦克斯化装成圣诞老人与梅花鹿,趁着天黑下山“打劫”,准备把镇上所有的圣诞物品“一网打尽”……译者注)
  “嘟,格林奇也是个男人呢。”安珀说。
  “你说的真是准确。”PJ说。
  “好啦,PJ,严肃点儿。”安珀说。
  “给个吻。”
  “吻这里。”安珀冲着PJ指指她的屁股。
  “别诱惑我,小猫咪。”他说。“不管怎么说,所有的那些骚扰电话,想撩起她的性欲的电话,等等等等,以及——”
  “以及什么?”笛瑞儿问。
  “最带劲儿的事是——显然是,在他挂电话的时候,他能看见她。”
  “她怎么知道他在看着她?”笛瑞儿拉紧了连衣裙的领子。
  “因为,”PJ压低了声音,幽灵一般,“他知道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她和谁在一起。他甚至还知道,她把手伸进了书包,然后拿出了……”PJ停了下来,吊我们的胃口。
  “什么?”笛瑞儿问。“拿出了什么?”
  “她拿出了一个金属的耕地耙子来梳头。”他抓住自己的肚子,开始大笑,纯粹象个痴呆。他的确是个痴呆。
  我们谁也没有跟着他一起乐。
  “我想你最好是走吧,滑稽男孩。”安珀说。
  “好啦好啦,”他说,“你们的幽默感哪去了?”
  我挪过去坐在笛瑞儿旁边,让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她把手放在喉咙上,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笛瑞儿,”PJ说,“开个玩笑。对不起。”
  “你还是走吧。”我说。
  安珀使劲拉他的胳膊,奇+書*網想把他拽到窗户那。
  “好,我走。”他说,甩开安珀,“我不需要被告诉两次。”
  “是的,你需要。”安珀说。
  “对不起,木偶人。”他对笛瑞儿说,“我恐怕要被抬走了。除了我说的关于耙子的事儿,其他可都是真的,朋友?”他伸出手,打算握手言和,可笛瑞儿没理他。“好,把我晾在这儿。”他用手拂过他的钉状发型。“我自己走。”
  安珀在他身后关上窗户,划上插销。“他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男孩。”
  “也不是他的错。”笛瑞儿说,“这就是PJ的本色,不管是和谁。”
  “我们需要和维洛妮卡?李曼谈谈。”安珀说,对着空中吸吸鼻子。
  “她永远都不会和我们谈。”笛瑞儿抓过保护神瓶,紧紧地握在手里。
  “她必须和我们谈。”我说,“但首先,我在想,我们得用一个新办法。”
  “是毒品还是女孩?”安珀问。
  “滑稽。”我从脖子上解开银项链,在她俩的眼前晃着,让她们看我加在上面的水晶。
  “我不会被催眠。”安珀说,“我以前在自己身上试过,不好使。”
  “我不是想给你催眠。我只是想让你看着它。这是我奶奶给我的。她告诉我,戴着它,我就能知道,她在看着我。”
  “不是想冒犯你,斯泰西,它仅仅是一块水晶而已。你在哪都能买到它。我房间里还有一个绿色的,用来和我的蚱蜢耳环一起戴的。”
  “不是,”我说,用大拇指搓揉着水晶的凹槽,“这个不一样。它是德唯克水晶。看到了这些龟裂了吗?在每片碎片里,都蕴藏洞察力和神灵。”
  “德唯克是什么意思?”笛瑞儿问。
  “它的意思是和自然界里的神灵的沟通。它的意思是要敞开胸怀,拥抱大自然和地球母亲。”
  “神灵?”笛瑞儿问。
  “我在想,要做一个降神会。”
  “你是认真的吗?”
  “非常认真。我想我的奶奶可以帮助我们。但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两个人的。”
  “我太感兴趣了。”安珀说。
  “我不知道。”笛瑞儿还在嚼着她剩下的假指甲。“不会危险吗?我的意思是说,不会让事情更糟糕吧,不会杀掉谁或是发生别的什么事儿吧?”
  “不会的,如果我们做得正确的话。”我说。“好好想想,OK?但第一件事,我们要去找维洛妮卡?李曼。”
  第十七章
  我们决定去校园咖啡厅去找维洛妮卡??李曼,因为那是她经常出没的地方。在去咖啡厅的路上,我最终还是把我的噩梦告诉了笛瑞儿和安珀,当然,那是经过我剪辑以后的版本。
  我告诉她们,查德是怎样出现在窗口的,讲了“爱是滑稽的”字条,怎么给我三枝百合,让我转交给笛瑞儿。三枝百合——而不是四枝——可能是指已经过去了一天,而我们离即将发生的危险又更近了一步。安珀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查德是不是提到了PJ,当他送百合的时候是在笑,还是表现得很忧郁——而笛瑞儿问我的只是,首先,为什么我偏偏梦到了查德。
  我深深地吸口气,默默地数到五,然后告诉她,查德在我梦里的出现可能并不重要。我梦到他可能是因为昨天他出现在窗口,还从球衣里掏出了那张字条。
  或者,也许他的确和这件事有点关系。
  我们推开咖啡厅的门,维洛妮卡就在眼前。她和多娜?唐林,班级的小广播,坐在一张环型的桌子边。我们平常不怎么到这里来,因为这儿的确不是我们的人聚集的地方——都是一些结党营私的小圈子,和一些饱受折磨的“艺术家类型”。这个咖啡厅很久以前曾是一个剧院,他们用来演戏的礼堂,所以还保留了剧院的东西——舞台、观众席、戏剧脚本一样的菜谱,和导演椅。老师和管理者们在指这个咖啡厅时叫它的名字,“舞台”;而其他所有人都叫它“绞刑吏”,因为据传说,某个女孩没有能在《克鲁索》中当上女主角,上吊了,所以就杜撰出这个名字。
  “我真的是好喜欢咖啡的味道。”安珀说。“我得来一杯。”她靠在柜台上,发现多诺万坐在角落里,一边啜着一杯浓咖啡,一边在画着放奶油和糖的架子。“嗨,多诺万,”安珀唱着说,瞟了瞟笛瑞儿。“想给我买杯咖啡吗?”多诺万摆摆手,又接着低头画画了。
  “我猜那是在说不。”笛瑞儿说。“此外,你不知道咖啡会让牙变黑吗?”笛瑞儿的目光落在玻璃柜台后面的糖果盘里——肉桂烤饼,巧克力、澳大利亚坚果曲奇,粉色套边的姜饼。“你们忘了我们来干什么来了?”我问。
  “没有,”笛瑞儿说。“让我们一劳永逸地了结这件事吧。维洛妮卡??李曼可绝对不是我乐于交谈的对象。”
  “听着,”我说,“你们之间也许会有相当的共同之处。你必须,至少在下面的十分钟里,和她好好相处。”
  “我知道我和她有什么共同之处。自打我认识她,她就在追我的男朋友。”
  “真不愿打破你幻想的肥皂泡,笛瑞儿,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男朋友了。”安珀搅拌着咖啡摩卡和生奶油。“真好喝。我看不如直接走到她那,在她的大腿上灌上多多多多的脂肪。斯泰西,使出你的魔法。”
  “你没开玩笑吧?”笛瑞儿说。“多娜的大腿已经是上好的做陀螺的材料了。”
  “真对。”安珀说,又看了她一眼。
  “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会?”我说。“我们到这来是和维洛妮卡谈话的。”
  “是鼻涕罗尼。”安珀纠正我。
  我扫了一眼维洛妮卡。她正在用一个盛麦片粥的碗喝咖啡,象法国人那样——据我们的法语书说。她抬起头看到我,对着多娜耳语了几句。多娜笑了。她用她的杯子撞了一下维洛妮卡的碗,为她们之间的笑话干杯。
  “真是无法容忍。”安珀说,“我们去消灭她们。”
  “我们不能,”我说。“不是现在。”
  维洛妮卡又对多娜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快步离开了桌子。
  “她们过来了。”笛瑞儿说。
  “鼻涕警惕了。”安珀把鼻子翘到了天上。
  “你们几个有什么问题吧?”维洛妮卡问。“你们看上去和这里有点格格不入呀。”
  “唯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是你的头发,”安珀说,“谁有火柴吗?”
  “哈哈。”维洛妮卡冷淡地拍了拍她脑袋上面高高耸立的的发胶盖头发。
  “别听她的。”笛瑞儿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安珀。“她有的时候就是那么不成熟。”
  维洛妮卡上下打量着笛瑞儿,目光最后停在了她的格子衬衫上,挑起了一只眉毛:笛瑞儿把衬衫卷到了腰间,衣服看上去短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