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燕云 前篇 第二章 买卖(下)
作者:斩空    更新:2021-12-04 19:43
  自然,身为一个落后小国的新兴势力,平氏看中的是如何在与国内政敌源氏的角逐中占得优势,因此即使是意识到被人占了大便宜,平正盛依旧看中自己所获取的那些,而将一切损失都划入了政治投资范畴。因此除了支付的真金白银,平正盛还委托方天定向中原天朝的“有力人物”高强转达他巨大的谢意:五千两黄金,五万两白银。
  这一笔收入,加上船队的收入,立刻使得身在日本的方天定使团成为了敌国之富。依照临行前高强的嘱咐,这笔收入被用来作为资本,开设了大通钱庄的第一个分号,日本分号。凡是来到日本的贸易商人,都可以将自己的收入在这钱庄换成钞引,等返回杭州之后,再从杭州的大通本号那里兑换真金白银。
  而实际上,在日本钱庄开设的时候,杭州的钱庄根本还没成立,那是等到接受了赴日船队带回的黄金白银之后的事了。在那样落后的时代从事海外结算业务,其风险自然是巨大的,但是高强由于在两边都拥有强大的支持,得以成功避免了其中的风险,由此而获取的利润,是当时所有人都无法想像的巨大:每一两白银的汇兑,在大通钱庄这里就需要支付一钱白银的费用,而出于规避风险和节省运回白银所需的费用考虑,这样的高收费仍旧让商人们有利可图。
  当这些商人回到国内之后,又得到高强的承诺,大通的分号将在很短的时间内分布到东南五路的大小城市,商人们大可以带着一纸汇票,到自己所需要的地方去支领白银。这一措施又切中了当时由于国内通货紧缩,而造成的经商成本上涨的局面,虽然高强这新成立的钱庄信用还有待考究,商人们仍旧表现出了巨大的热情,有许多胆子比较大地,直接就拿着大通地银票去各地收买自己所需要地货物以及换取现钱。倒反过来逼得高强赶紧出台大通银票的转让办法。否则所有的银票转让都得到柜面上来取了现银再存进去。非把大通上下所有人都累死不可。
  这么几件大事做下来,到了腊月里,第二批船队返航的时候,大通的地位已经初步确立的起来,不但海外交易中,大通占据了统治性的地位,东南五路地大额交易也有很多人开始使用其银票了。
  当钱庄的信用树立之后。各地的存量金银又稳定了下来,高强手中很快便有了大批的自由金银可供使用。有了这批金银的担保,他开始尝试接受存款业务,然而事实很快证明,在大多数百姓连字都不大认识的情况下,指望他们能把高强的钱庄与吸血的高利贷商人区分开来根本是不可能地一件事。
  于是,手中攥着大笔真金白银的高强开始发愁怎么花钱了。放贷款?没有大工业,投资有限。单单商业贷款根本不能在短时间内花掉这么多钱;保险?别扯了,人寿保险动辄几十年,这个时代人的期望寿命才四十多岁,谁来理你,而财产险在当时的条件下,你根本就赔不起,结果还是只能局限与海外贸易的范畴内,承接一些初步的商业保险业务。
  “要是有股市就好了!”高强一面头痛,一面发着牢骚。转眼再看看手中燕青的来信。更加头痛起来:“这节骨眼上叫我回京,这不要我的命?”
  “相公。且歇一歇,喝碗参汤罢!”门开处,妻子蔡颖翩然而入,手中一个托盘,盘上一盅参汤。近来高强日夜忙碌,蔡颖一面分担了应奉局的许多事务,一面也每日张罗着给他进补,真正做到了一个贤内助所能做到地一切。
  高强一笑,接过参汤端在手中,顺手把那封书信就放在了桌上。见他吸吸溜溜地喝起参汤,蔡颖抿嘴一笑,便拿起燕青地书信来看,不由也轻轻“啊”了一声:“童节帅要回京,祖父叫官人你回京哩!”
  高强放下参汤,一把将妻子揽到怀中,笑道:“且莫理他,你我夫妻温存一下。”
  本来夫妻俩已经有几日不曾敦伦,这等年轻夫妻,正是情热之时,蔡颖被丈夫这么一搂,顿时浑身酸痒,咯咯只是娇笑,很快便有些娇喘细细起来。
  高强脑子里一直转着各种念头,此时乐得一概放下,与娇妻**,正是得趣之时,忽然蔡颖把手一推他胸口,嗔道:“你现在这么对奴家可越来越少了,定是念着那姓潘的女人!”
  所谓姓潘地女人,自然是说的潘金莲了。高强去年八月上回了杭州,金莲也一路跟了来,蔡颖当见到夫君远行一趟,居然带回来这么一个妩媚风流的女人,当时眼睛就立了起来,直到听说乃是武松的寡嫂,无处存身来此寄居,这才换了脸色。
  无奈女人嫉妒乃是天性,这金莲又生得一副勾人的模样,说的难听一点,真是天生入骨的狐媚。此等女子,男人见了心动,都想要占有一番,而女人便发自内心的敌意遏止不住,饶是蔡颖大家闺秀的出身,却也对金莲产生了警惕戒备之心,对着高强之时,偶尔忍不住就要提醒一下。
  高强自然心知肚明,他当日与金莲在月下那一吻,不曾真个也**,偏生金莲名义上也是他的嫂嫂,宋朝男女关系虽然较为开放,对于伦理上头还是看的极重的,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却叫他心中渐渐滋生了许多渴望,只不足为外人道了。
  现在听到蔡颖又提起,他自己心虚,立刻便把原先与妻子嬉戏的念头都抛去了,仍旧一手搂着妻子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手却将那封书信拿了起来,向蔡颖笑道:“娘子,相爷有意命我回京,这中间的缘故,你可能猜得几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