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者:不醉不归    更新:2021-12-04 15:53
  钟瑟瑟这一点的提出是至关重要的,那天赵明达说电视机在自绝经脉之前袭击了他两次,其实就是爆出的电火花电到了他。既然他要做保姆了,那么那些电器和天然器自然要经常使用,一定要让他了解电和天然气的常识才能放心,不然还没怎么样,就把这个唐朝来的古怪大叔害死在家中,实在是罪过罪过!
  赵明达全盘接受。接下来钟瑟瑟翻出了初中的物理和化学课本,为他耐心讲解电和天然气的基本知识。可是看他好像不明所以的样子,就干脆扔掉课本,直接讲电和一氧化碳的危害。这下赵明达听懂了,这小娘子的第三条章法完全是为了自己着想,想想那天摆弄那个叫做电视机的法器,真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啊!
  上了一个晚上的课,钟瑟瑟累得不行了,赵明达也因为伤势还没有恢复,精神有些不济。钟瑟瑟便去为他收拾那边的卧室,其实也只用将一只弹簧床展开,再铺上被褥就好了,可是赵明达很是勤快地说:“有劳阿姨了,还是我自己来。你快去歇着吧,明日不是还要赶早起来挣钱吗?”
  钟瑟瑟微笑着点点头,便走回自己卧室睡觉了。睡之前将卧室的门锁上,又把床头柜搬过去放在门前,还在枕头下藏了把水果刀,心里觉得好笑,但为了安全,又不得不防范于未然,才安心地睡了。
  一夜无梦,很是舒畅。醒过来时就闻到浓浓的牛奶香味,钟瑟瑟在卧室内换好衣服,走出卧室就看见在厨房里忙碌的赵明达。清晨的寒冷使得厨房中的水汽特别大,氤氲地笼罩在那个穿着西北大学校服的身影周围,突然让钟瑟瑟觉得很温馨。多少年了,自从祖母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早起为她做饭,钟瑟瑟的内心升起一种久违的感动。
  赵明达用一个盘子端了牛奶、白米粥和小菜出来,放在茶几上,看到钟瑟瑟奇怪的表情,不禁问:“怎么这般神情?没有睡好吗?”
  “挺好,谢谢你!”钟瑟瑟轻轻地说了声,便坐下来吃,吃了两口又招呼赵明达,“你也来吃吧,别忙活了!”
  赵明达感觉到钟瑟瑟今天早上有些奇怪,可说不出是为什么,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突然落户她家让她不习惯,所以在围裙上擦擦手说:“你先吃吧!”便又去扫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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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钟瑟瑟每天回到家,都有人连忙接过手里的包包,把拖鞋递到她脚下,然后为她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等她洗过手后,又把热腾腾的饭菜端来放在茶几上。对着擦得窗明几净的屋子,钟瑟瑟的心里都要笑开花了,这真是要多腐败就有多腐败啊!我竟然搞了一个唐朝男人当保姆,要是让陈天下知道了一定会狠狠夸我彪悍的;但是如果让杨晓楠知道了,吓死十次都有可能!
  吃过晚饭,钟瑟瑟突然想起来这些天忘掉了最重要的事情,便扭头问:“赵明达,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了!”赵明达一面刷碗一面说。
  “我看你坐下的时候还有些吃力,怎么那些药不管用吗?”
  赵明达的身形滞了一下,继续干活。钟瑟瑟看出了问题,追着问:“到底怎么样啦?不要搞得旧伤复发,那就麻烦了!”
  赵明达将碗排放在碗架上,转过来时尴尬地说:“药是很管用的,只是有些地方……我自己敷不到……”
  “啊?”钟瑟瑟瞪大眼睛,“那你为什么不说?一连几天都敷不到,那不是要继续恶化吗?什么地方敷不到,我来帮你!”
  “啊,那个……”赵明达笑得更尴尬,“没什么的,就是后背……还有……还有……”
  “过来,脱了衣服,我替你敷!”钟瑟瑟非常严肃地命令,她想起那些可怖的伤口就倒吸冷气,她从小就最怕疼,实在理解不了一个人怎么能伤成那种样子还不当回事?
  “那怎么好?男女授受不亲……”
  钟瑟瑟一撇嘴,“哼,男女授受不亲说的是我,你是男人又没关系?再说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你怕什么?”
  赵明达浑身哆嗦了一下,不明白钟瑟瑟是什么时候看过了自己。他那天在西大校园里当民工时昏迷了,被送到校医院扒了衣服这回事他自己当然不知道,他还以为哪天夜里钟瑟瑟趁自己睡熟了悄悄潜进来看的。心里顿时有一种上当了的悲凉感,再看此时钟瑟瑟一副要霸王强上钩的女强盗的架势,不由分说将他按在沙发上,撩起了上衣。
  果然有些地方赵明达够不到,那些青紫的伤痕还在,可有的地方明显淡了很多,说明那个药还是很管用的。钟瑟瑟小心地给那些伤口上了药,然后问:“还有呢,这里呢?能够得着吗?”
  赵明达一看钟瑟瑟指的是自己的臀部,吓得魂飞魄散,慌忙点头说够得着,一边在心里打鼓,莫不是她连这里都看过了?再看她犹是疑惑的样子,赶快转移了话题,“那个,叶阿姨,家中米不多了,而且也没甚鲜菜,肉食就更少,每日粗茶淡饭吃得好不难受,我是否应该去采买些可口的来?”
  啊,对啊,已经很多天没有买菜了。钟瑟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正好明天是星期六,我不用上班,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市场,你以后也好买菜啊。”
  “如此便甚好!”赵明达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第十七章 与色女郎斗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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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赵明达来讲,他到目前还是没有能够完全接受来到了现代的这个事实。怎么说呢,赵明达在唐睿宗时期,虽然是个落魄公子,但他伶牙俐齿,貌美如花,而且还有一身出众的才艺。可据他观察,在这地方,琴棋书画怎么都像屠龙技,钟瑟瑟叫他做的都是搬砖做饭之类的事情。难怪乎这地方的女子都要出去劳作,原来世风日下,风雅不存啦!赵明达想到这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悲伤感:如今的自己比在长安街头还要落魄,自己当初不愿踏入豪门为伶,是为了名节,可如今不仅仅沦落为奴,连身体都被别人看过了,凄惨啊……
  盛唐侠义之风盛行,儒生伶人都多有豪侠气度,赵明达虽然铁定了心要还钟瑟瑟这个人情,但也不由得在睡觉时锁紧了门,还是那句话,风流是风流,可被迫风流是赵明达打死都不愿意的,万一来日穿回去被李和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脸还往哪里搁。
  钟瑟瑟自然不知道赵明达一瞬间因为自己的行为想了这么多,依然在睡觉时锁上门,放了水果刀。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赵明达在外面敲门,才一骨碌抱着被子爬起来。
  “大概已经卯时了!”赵明达在外面叫。
  “知道了,你别进来啊,我这就出来!”钟瑟瑟一边说一边迅速换衣服。
  赵明达无声地苦笑,这小娘子还是把自己当成色狼来防,可她自己不知道赵明达竟然也把她当成了女色狼了。钟瑟瑟要是知道这一节,定会拿着皮搋子将他打出门,可此刻却精神大好,笑盈盈地出来,非常婀娜地穿了一件嫩黄色高领羊绒衫,下面穿了条瘦韩版的牛仔裤,把毕身的曲线显示得玲珑有致。
  赵明达愣了,这是为哪般?虽说钟瑟瑟平日里穿衣服就有违礼法,但总还不像今天这样明目张胆地暴露曲线,难道是昨晚我锁了门她不能得逞,今日特意如此来引诱我?我虽不是柳下惠,但也绝不是登徒子之流。赵明达一生气,就不去看钟瑟瑟的一身妖娆风情,一直低着头。
  钟瑟瑟哪里想到这么多细节,只是今天不用穿职业装,可以轻松地装扮得像个大学生一样,而且这是寒冬过后少有的几个晴好的天气,心情非常好。可是看见赵明达一脸郁闷,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就很是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伤还没好利索?我再帮你涂点药吧!”
  “不要了!嗯……不用了,多谢阿姨厚意!”赵明达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了,顿时觉得很丢脸,自己从来不会在女子面前这般害羞的,可是这次为何如此木讷,真是有失风度,怪哉怪哉!
  “嗯,那我们吃过早点就出去吧!”钟瑟瑟依然很是开心地说。
  外面风和日丽,柳树都抽芽了。钟瑟瑟在羊绒衫外面套了一件红色李宁运动装,才算把妖娆的曲线遮盖起来了,不过赵明达走在她身边还是有一种随时晚节不保的感觉,因为钟瑟瑟的手随时会抓住他的胳膊叫嚷说,看柳树发芽了,看玉兰花就要开了,看喜鹊在打架呢,看对面两个男生好丑哦……
  对面两个男生是返校的大学生,正穿着跟赵明达一样的校服,背着一只大包,向这边奇异地观望。虽说西北大学是一所综合大学,从里面走出去的学生都有一种感觉,母校的校风与当年蔡元培的理念也差不多:是兼容并包,非常注重学生个性的。而且西北大学是西北少有的几所收残疾人学生的大学。可对面那大叔明显看起来是脑子有些问题,那位小姑娘不停地给他讲东讲西,难道这样的人也能考上大学?这两个男生回忆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也没见有哪个绝色小姑娘陪在身边,当下嫉妒得翻江倒海的,正郁闷呢,突然认出钟瑟瑟来,“学姐——”
  啊?钟瑟瑟一阵紧张,赶快放开赵明达,原来这两个丑男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她在广告系叱咤风云时整天追在她后面的学弟。“啊呵呵,原来是你俩啊,都不认识了!”
  两个人神色古怪地走过来,一边不停地往赵明达身上瞄来瞄去,一边假装很正直地对钟瑟瑟说:“学姐,好久不见噢,你真是越来越年轻啊,这位是谁啊,是不是姐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