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作者:约·D.皮斯托尼、理查德·伍德雷    更新:2021-12-04 13:49
  他说:“我在纽约不需要任何人,多尼进去干,谁也搞不清他的买卖。”弄到了钱不同家族的人分利,要么使你发财,要么就使你掉脑袋,要么又发财又丢脑袋。由于我们打交道的人不是家族里的党徒,甚至还不是美国人,勒菲蒂认为值得冒险去干。
  佛南德斯把这个建议转告了那个古巴人、银行家,说他要与纽约来的老练党徒勒菲蒂和我一起干买卖。银行家立即表示同意,并在他的银行里安排和我们见面,就细节问题进行讨论。
  我和勒菲蒂与佛南德斯来到银行家的办公室。那位银行家却要讲西班牙语,因此佛南德斯就当了翻译。我们坐下来,开始就价格等问题进行细节上的讨论,以及买卖如何实施。那位银行家突然躲躲闪闪,对于毒品买卖的事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瞒汇偷税的事。很显然,交易很难做成。对于这个家伙采取跳踢踏舞的态度,我和勒菲蒂很快就失去了耐心。我想查一查这个银行家,勒菲蒂想从可卡因上赚大钱。
  我们走了。我们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那么鬼。勒菲蒂是个很吓人的党徒,可能是他吓坏了对方。
  其实吓坏了对方的不是勒菲蒂,而是我。后来,佛南德斯去问他出了什么事。那位银行家说:“我看多尼那双眼睛,简直就是个杀手的眼睛。如果在哥伦比亚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他回头来会砍我的脑袋。我不想同多尼那家伙打任何交道。”
  勒菲蒂哈哈大笑。他说:“在党徒里,我是真正的杀手,可他却怕你。”
  我们失去了在哥伦比亚的毒品联系,这对勒菲蒂来说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他对尼克说:“要找人同这个银行老板谈谈,对他说一说:你答应了的事怎么又反悔,白白浪费我们的时间。这哪里像意大利人干事的样子。”
  一个隐蔽姓名叫托尼·罗西的特工,在佛罗里达设法打进赌博行业,因为那行业有可能使他接触到桑多·特拉弗坎特家族。特拉弗坎特在坦帕市活动了25年之久,是佛罗里达州黑手党最大的首领。他在哈瓦那开办过卡西诺赌场,一直办到卡斯特罗掌握了古巴政权。肯尼迪执政期间①,他因为同意参加中央情报局暗杀卡斯特罗的行动而名噪一时。
  ① 肯尼迪(Kennedy,John F,1917-1963):美国第一35届总统(1961-1963就任),1963年遭暗杀。
  罗西搞到了一份工作,即歹徒内为维护纪律而设的执法杀手,是个保护纸牌赌博的铁腕人物。干了几个星期以后,罗西和其督学员托尼·丹尼尔斯都认为:那种差使对于破案工作进展不够快。
  托尼·坎特参与了罗西的工作,增加了在密尔沃克从事“木材行动”的经验。他们想到一个办法:开夜总会。利用夜总会作为行动场所,以此来打进特拉弗坎特家族。这个行动代号叫“冷水工程”。
  办此案的特工有四名,他们和隐蔽特工进行联络。这四名特工是:吉姆·基尼、杰克·凯斯、比尔·加纳和迈克·朗斯福德。1979年的秋天,他们在帕斯科县的荷里得一带租了一家俱乐部,离坦帕市西北方向40英里,位于繁忙的美国19号公路上。这是一幢八角形大楼,围地有5公顷,一直是一个网球俱乐部,有六个网球场,他们称为第一流的网球俱乐部。
  罗西被推为俱乐部的“主人”。因此,第一流的网球俱乐部无权从事卖酒的营业,这是私人的“饮酒俱乐部”,你交25美元就可以成为会员。人们自己带酒,收在酒吧后面的小锁柜里,各人用的器具自己付钱。
  罗西和坎特雇用了:一名管理网球场的经理,几个酒吧招待员,女服务员,一名钢琴演奏员,还有一名俱乐部经理。谁也不知道这是联邦调查局的行动。俱乐部全部装修一番,酒吧换上新颜,窗帘、橡木桌子、带垫子的橡木椅子全都焕然一新。大门上有个窥孔,门上的招牌上写着:第一流网球场属私人娱乐场所;他人不得入内:会员和客人进门要按铃。
  他们开始在俱乐部的后室里搞扑克赌博,房东收5%的利。他们给帕斯科县司法部门的一位官员付钱,请他保护。他们引诱那些搞小型的贵重赃物交易、从事毒品交易的地痞流氓。引诱进来的有几个人是干垃圾行业的,他们就提出个点子:成立一个“车夫协会”,这样会员就可以控制这一带,不准外人进来。
  一些乱七八糟的党徒开始在这儿溜达,这些都是前芝加哥和前纽约的党徒。他们表示有和大人物的多种联络,可能通到特拉弗坎特。但是什么结果也没有。
  坎特建议,我或许能把布拿诺家族的成员带进来,如同我们往日在密尔沃克所做的一样。我们说不定可以同特拉弗坎特打上交道。与佛罗里达老板联络的人员允许他们在这一带活动,他对于我们这儿的兴趣如同对布拿诺成员的兴趣一样。正如我们在密尔沃克一样,我们在这儿说不定也能与特拉弗坎特举行会谈。当然,坎特不能参与这样的行动,他无论如何要回避,因为他过去的那段历史已经成了他行动的障碍。
  10月份的一天,联邦调查局总部突然传下来命令:要我撤回去,结束多尼·布拉斯柯的使命。调查局发现,密尔沃克的弗兰克·巴里斯特艾里已经知道,托尼·坎特是个特工,按照党徒的准则,他下一步就要把情况告诉纽约的布拿诺家族。他们眼看着就会把矛头对准我。
  这个决定是总部的上层人士作出的,事先并没有同我商量。我要同他们讲清楚。我相信:我有足够的基础可以继续工作下去。
  我乘飞机到了芝加哥,会见了迈克·鲍特肯杰克,他是“木材行动”的专案特工。我陈述了案情。
  巴里斯特艾里显然没有把情况传到纽约那边。我们估计,即使他最终会传过去,会发生什么呢?
  纽约方面获得情况以后,要干掉我,的确事先不一定有什么警告。但是,我认为这种情况不会发生。是我把坎特引了进来,这也是事实。但是我在引他进来时非常谨慎,只是在一定程度上为他作了担保。如果勒菲蒂问到我,我会说:“你看,我不是同你说过了,我和他10年前在一起干过一些事。我对他没有什么可挑剔的。要么他10年前就是特工——还是怎么的?当时我不知道,现在也并不知道多少。”勒菲蒂会相信我说的话。再说,他也感到左右为难。当时他为了使巴里斯特艾里相信坎特的可靠性,他亲自对巴里斯特艾里说:他了解坎特,坎特是他自己的朋友。还有,在“活跃气氛”那次宴会上,巴里斯特艾里曾经介绍过坎特,说坎特是来自巴尔的摩、他自己的朋友。
  鲍特肯杰克同意我的看法,支持我的还有我一直最信任的老朋友朱利斯·波拿伏龙塔,他是纽约犯罪组织工程的协调员。不过,情况非常紧急,我们要抓紧工作,而且全靠电话交谈。我们说服了总部的吉米·耐尔森。他是“木材行动”的督学员,也是我早先在纽约工作的同事。
  他们在总部的高层次人士中做工作。最后,大家都表示同意,允许我继续干多尼·布拉斯柯的工作。但是,华盛顿那里仍然顾虑重重。从那以后,人们不时地为我的安全担心,认为我应该要撤退。但是,他们一次又一次被说服:我应该隐蔽干工作,我会安然无恙,我们的情况越来越好。
  我非常相信我做的对。但是从那以后,这一段插曲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每当家族里有人打电话要会见我的时候,我就犯了疑:是不是巴里斯特艾里终于把情况透露过来,我是不是到了末日。
  我妻子和女儿乘飞机到了新泽西,要和亲戚们在一起度过圣诞节日。
  圣诞前夕那一天,所有的党徒都四处活动,到各个交谊俱乐部去向别的党徒表示节日的祝贺。凡是你认识的人,你都同他喝一杯。我和勒菲蒂到了各个场所,包括沙沙贝拉旅店以及党徒出没的其他饭店。
  圣诞前夕,我到了勒菲蒂的寓所,与他及露易斯一起吃了晚饭。桌上放了一棵圣诞树,我和勒菲蒂交换了礼物:他给我两件衬衫,我也给他两件衬衫。
  大约在11点的时候,我回到了泽西市,“要见一见我的女朋友。”
  圣诞节那天,我回到了小意大利区,和勒菲蒂一起度过节日。我们又一次到各个旅店、娱乐场所转转。下午4点左右,他回家了,我也回到了泽西市,和家里人一起度过了节日。
  圣诞节的第二夭,我们全都回到了工作岗位,大家忙忙碌碌于自己的活。
  勒菲蒂终于把儿子汤米改正过来,让他改掉了吸毒的恶习。他把汤米送到了夏威夷一家康复中心。接着,他给他在富尔顿鱼市场上搞到了一份工作。汤米和一个女人住在一起,还有了个孩子。
  一天下午,我来到116号荷里得酒吧,勒菲蒂也在那里,满脸怒气。他告诉我,汤米的女朋友打电话对他说:汤米最近一直不回家,不给她钱买小孩子的食品及生活必需品。看样子,汤米可能又犯上了吸毒的毛病。
  勒菲蒂气得没法说,因为汤米没有照顾孩子。
  “多尼,他说好了要到这儿来,我好同他谈谈。可他还没来。我想叫你去找他,把他妈的狠狠揍一顿。然后,你再把他带到我这儿来。”
  我不能揍他的儿子。因此,我采取拖延时间的办法。“出了什么问题?”
  “妈的就那个问题,不是对你说了嘛。”
  “嗯,可我是说,是毒品,是女人,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