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作者:约·D.皮斯托尼、理查德·伍德雷    更新:2021-12-04 13:49
  坎特后来打电话对我说了当时的情况。巴里斯特艾里似乎不知道坎特与纽约方面有联系,没有想到他和勒菲蒂有交往,没有想到他会参加这次会见。他曾经派人悄悄跟踪坎特和我,因为我们在试图创办自动售货机公司,而且打进了弗兰克的城市。我们在中途车站饭店等候勒菲蒂的那段时间,他曾派两个党徒监视公司办公室。
  弗兰克·巴里斯特艾里用手指着我说,“坎特告诉我,我们想干掉你们,因为我们以为你们是G。”
  “G”就是指政府①。他首先想到的是:坎特是个特工。因为坎特以及和他在一起那个家伙——就是我——如果真是坚强的党徒打进了弗兰克的地盘,那他应该会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我们。不管我们是什么人,他布置了党徒就在那时候监视我们。那两个人一直在办公室那儿注意情况,等我们回去就下手。说来真是幸运,我们那时正好和勒菲蒂一起在饭店里等候电话。因此,巴里斯特艾里在听到别人介绍坎特时他哈哈大笑,还说要叫那两个党徒取消跟踪行动。
  ① G是英语Goverment(政府)的第一个字母。
  坎特对我说:“他说他曾打算要人干掉我,听到这话时我非常紧张,吓得连烟也不敢点,因为我不想让那些党徒看到我的手在哆嗦。我仍然不知道我是否已经脱离危险。朋友,我们真是九死一生啊。”
  他说的是“我们”,因为如果他们杀他,我也和他在一起,当然也会杀害我。
  坎特说:“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我的卡迪拉克牌车子里放置摇控起动器。”
  会见以后,坎特和勒菲蒂带着乔·西托及其两个同伙回到了中台餐厅,因为他们的车子停在那儿。在会见的来来往往期间,坎特经过周旋让他们乘他的车,因为他的车里有窃听装置。
  勒菲蒂说:“和你们这些人见面真是痛快,我说过,下个星期找一天我们到你们那边大家一起痛痛快快玩一整天。”
  “别忘了回去以后给托尼打电话,”其中一人说,“托尼说,他想处理好这件事。他对这件事非常挂念,不断地打电话来询问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里提到的托尼,是指纽亚克机场那边的托尼·瑞艾拉。
  “他密切注意这事的动态,”勒菲蒂说,“和我们在纽约干事的情况完全相同。如果有人参与,或者想把事干好,我们就非把它干好不可。干工作就应该像这个样子。弗兰克对我是很满意的,是不是?”
  “那当然。”
  “这事儿就不提了。”
  “再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托尼。”
  “姓?”
  “坎特。”
  “坎特?”
  “C-o-n-t-e,坎特。”
  “啊,是意大利人。弗兰克要送你的命。”
  “别笑话了,”勒菲蒂说,“他们在查你。”
  “你的每一步行动,他们都知道,”那人说,“每一步都知道。那些机器,你怎么付的款都知道。”
  “过几个月他们就逮你。”
  大家哈哈一笑。坎特说:“我认为这没什么好笑的。”
  “我说几个月,也许一个星期,也许两个星期。他要逮你,时间有的是。”
  “啊,那倒是,”勒菲蒂说,“干这种行当,我们一向有的是时间。”
  “托尼,你和班尼相互认识?”
  “这还用说,”勒菲蒂说,他有时候也称为班尼。“我要是不认识他,怎么会带他进来?”
  “托尼,你出生在东边?”
  “对,巴尔的摩。”
  “巴尔的摩。”
  他们送下了三个人以后,坎特开着自己的车,往勒菲蒂的旅店那儿去。
  勒菲蒂松了一口气。“啊,你可麻烦了,你完蛋了。他们要干掉你。嘘嘘。幸亏我来了,唔。”
  “我对你说过,我害怕,”坎特说。
  “是啊,你害怕是有道理的。他们设下了埋伏在等你。那个狗杂种、狗娘养的放了你。”
  “那一天就是我们谈售货机公司的事。”
  “就是那一天。他们以为,你是妈的什么特工,想一下子就送你上西天。他们派人盯梢你。算了吧,现在我对你说一下我们怎么办。我下个星期还到这儿来,我们要和他们一起干。我们要干的是一场大买卖。他对我说,‘勒菲蒂,你是我的朋友。’他要告诉纽约方面。现在你要和他们一起共事,已经为你开了绿灯。你有了伙伴,他入伙也带了钱。你想拿多少——40,000美元,现金?——他也拿40,000美元现金,因为他不想跟我的人闹麻烦。他派个伙计与你共事,那人带着帐簿等一套东西。我是你的伙伴。他想带我转一转,与他的人认识认识。你跟我一道。别问他妈的什么问题。你只是个工作人员,如此而已。你他妈的要发大财。”
  他们在车上沉默了几分钟。
  勒菲蒂说:“他们盯住了你的公司。幸好我到了这儿,否则我们的营业就砸锅了。”
  “是这样啊。你可记得,两天前我就有个感觉,你救了我的命?”
  “对,我记得。那家伙说,‘他妈的那人是什么东西,跑到我城里来。这是我的地盘。’”
  “如果我一个人干这桩买卖,你可想过,我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坎特问。
  “是啊,可他们现在还在查你。他们不知道我在代表你。换句话说,如果你开了店,他们会钳制你,你也完了。”
  “他第一次见到我,那副神态就让我害怕。他说,‘我正在找你。’”
  “他是严厉的家伙。好了,你现在有了大买卖,那是个大老板,你知道吧。像你这样的人没有几个能见到大老板。在纽约,你不能和老板坐在一起。别提这些了,你现在干的买卖是这个地区的最大买卖中的一桩啊。上帝也不能碰你,因为我代表了你。”
  坎特说:“如果一开始我能像现在这样了解买卖的危险,我根本就不会干的。”
  因为我没有待在密尔沃克,勒菲蒂一直在抱怨。其实,这时候我正和妻子一起度假。由于肺部原因,她不能乘飞机。她的眼睛仍然酸肿,因为腕部损伤,胳膊上还上着敷料。如果不是这些毛病,她已可以自由行动了。我们乘了9个小时的车到了这个别具一格的海滨。在这儿,我们可以在沙滩上躺它几天。我每天要花几个小时与坎特和勒菲蒂通电话。她说:我们多年来难得在一起有这个假期,而你整天忙着打电话,我这样出来和你做伴有点名不副实。
  我离开了只有10天。可是勒菲蒂对我不在密尔沃克现场很恼火。他以为我在加利弗尼亚。坎特的事向他表明我在筹集一桩大盗窃。上一次借口干抢劫活动溜走了,回来没有给他几千而只给了他几百也使他很懊恼。我向他解释说:抢劫后的分利中我受了骗。
  “你在那里干的事真是滑稽可笑,”勒菲蒂说。“别的伙计对我说,你在那边又搞了一桩大行动什么的。别提了。他们在作弄你。上一次你说没有弄得足够的钱,你受了骗,也不提了。就当没有那回事,因为你在那边也没有什么根基。你笑什么?一定出了什么差错吧,朋友。那个女朋友把你弄得晕头转向了吧。多尼,这正是你的麻烦事儿。好吧,把女朋友带过来。他妈的,管我什么事。”
  “不,我是在笑他,笑托尼。他对我说,他进去会见那人时,那人说……”
  “没什么,你听我说。这事儿你用不着担心。一切都已经处理得很好。”
  “我要是碰到那个家伙,勒菲蒂,我可不想让他们动手干掉什么人。”
  “不会,不会,一切都很顺利,朋友。事情全都解决了。他很满意,这里一切都很好。”
  勒菲蒂说,弗兰克·巴里斯特艾里的律师,也就是他的儿子乔和约翰,要为这种伙伴关系起草文件。文件上合伙人的名字中没有巴里斯特艾里,而用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巴里斯特艾里作为隐形伙伴,托尼·坎特作他的掩护人,投入自动售货机的营业,大量买通销路,也可能干些其他的营业。他们获得的利对半分红,勒菲蒂的红利从坎特所得的部分中扣除。
  勒菲蒂说:“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多尼。托尼已经把和他一起共事的史蒂夫弄走了,这是弗兰克说的。他说,不准让外人介入,即使当个雇工也不行。那个家伙我不能担保,你也不能为他担保。因此只有托尼能为他担保,这个不大好。因此,托尼只好给他一个星期的薪水,打发他另找工作。”
  这样,特工“史蒂夫·格里卡”只好退出这一行动。
  在这个基础上,联姻的双方是巴里斯特艾里家族和纽约的布拿诺家族。这对我们——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是成功之举,因为现在我们打入到两个黑手党家族之中。我们实际上是在和老板合伙做买卖。
  “现在,你可想到回到密尔沃克?”勒菲蒂问。
  “怎么,你打算干什么?”
  “我要到那边去,可是我手头没有钱。今天在机场上花掉了500块。餐馆俱乐部拒绝接受露易斯的信用卡。我今天又接到了法庭的传票。下午3点10分,特工抓到了我。一个庞大的审判组要审讯我的人尼克这个家伙,时间是在8月15日。”
  尼克就是尼基·马伦格罗,布拿诺家族的二老板。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待他?”我问。
  “什么也没有,他们没有抓到他任何东西。与我也根本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