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者:饭岛爱    更新:2021-12-04 13:06
  淫荡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得到。「呜呜」我两手紧抓著床单,体内所流出的体液将床单都染湿了。
  「啊,到、到了~」
  我曲著腰将下半身贴到乾爹的脸上。渐渐地失去意识。
  「你想要什么?」
  在淫乱之後,乾爹让立刻想要的我感到著急。
  「…乾爹,我要」
  将手伸到松弛的背上,将腿张得开开地将他的腰部拉过来。
  「想要乾爹的那根吗?」
  「拜托…想要…」
  我想要的其实只有钱而已。
  再怎么说老头就只是老头。
  有个身上有著刺青的老头,在我生理期中硬把我压到床上,然後将卫生棉条拔出来,即使有钱可以拿还是会觉得恐怖,完事後我如逃命一般地离开那个地方。
  也有梳著西装油头、戴著金边眼镜、身穿深蓝色西装,看起来像是很认真的老头,却很不在乎地在面射出来。我趁他睡觉时偷看他的皮包,居然只有两万日元。
  也有满身疮疤的老头、一面大笑一面在我的身上涂上香油,然後很高兴地舔著。当他将他的那根硬塞到我的嘴,再将那根拔出来的时候,老头就会把我的脸抓住,将射出的精液用手指在我脸上抹来抹去,然後再用那支手指头插到我喉咙深处。
  ……令我心。
  ……辱、呕吐、呜咽、咆哮。
  我的心哭喊得声嘶力竭。
  「你这个狗屎老头,我要把你的变态行为告诉所有人。」
  「像你这样的家伙最好被杀掉,你给我消失吧!」
  「我要告诉你的亲人及好友你好色的本性!」
  「我要让你的女儿和我有一样的悲惨遭遇!」
  在老头们睡觉之後,我心中满是因屈辱而生的复仇心,可是我并没有下手,因为我从他们那拿到了钱。
  这个时候,我每天都会将感情记录下来,将我心中真正的心情,趁一个人在房间时候记录下来,所记录的都是一些恐怖的、让人感到痛心的内容。虚伪的自己及矛盾的自己,每天过著讨厌的日子,已经变得污秽的自己是不是知道呢?
  1989.11.13谁?有没有男人肯为我掉眼泪呢?
  大家玩完就走了。
  就算爱我,也只有在那个时候。
  真是非常的寂寞哪!
  可以让我觉得,如果是这个人该有多好的男人,到底有没有呢?
  1990.2.8爱情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所谓的爱是什么呢?
  因为爱所以才想待在他身边。
  因为爱所以才在一起。
  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那个人的瞳孔到底是映著谁呢?
  为了喜欢的人我什么都可以做。
  为了喜欢的人我什么都可以给。
  成熟的男人是怎么样的呢?
  成熟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所谓的男人谁都可以。
  所谓的男人谁都可以在一起。
  因为想被爱所以才原谅。
  因为不想被讨厌所以才原谅。
  只是玩玩的话并不想被爱。
  只是玩玩的话并不想被抱。
  我不想被你玩弄。
  我只想为你而闪亮。
  为什么毫不在乎地让我哭泣呢?
  为什么毫不在乎地笑呢?
  为什么不理睬我呢?
  信一有了其他的女人,己经不在乎我了。
  也因为如此,所以常在寂寞的时候和石川先生一起到二丁目去买男人。
  二丁目的男人也有女人买,用八千日元这样便宜的价钱就有了。因为每个男孩子看起来都很清秀,女人当然也会喜欢。只要第一次付过八千日元之後,即使不再去店里,只要告诉他电话号码就可以私下约会,所以我不算是客人。
  就如同讽刺信一一般,我和一个叫京介的男人睡觉。
  京介是我原来在二丁目买的男人,之後私底下就变成好朋友而开始约会。京介很认份地在二丁目工作,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黑暗及一丝污染,就是这一点令人觉得很舒服,所以我们常在一起玩。
  他的口头禅是∶「没有比这个更好做的工作了!」
  「只要出卖自己的屁眼就可以拿到钱,我之前还和一个肥老头去冲绳二个礼拜,立刻就拿到了二百万日元。你也要加油,把那些胡子老头的钱骗过来。」
  虽然京介是说「加油,把那些胡子老头的钱骗过来。」其实那是在煽动我「做得更多」。如果只要用身体就可以赚到钱的话,就没有赚太多的道理。至於得手的钱,就拿来玩乐好了。
  那时候,我总觉得随便的男人最好就是和随便的女人在一起就好了。两人边聊边用手指算著和几个男人睡过了、和几个女人睡过了、一个晚上可以做几次、怎样做爱、怎样才叫淫乱等等,边笑著决定谁比较厉害。
  每次和京介见面就会和他睡觉。不过他不算是男朋友,只是非常要好、很聊得来罢了。在我觉得随便的人比较棒的那段时间里,京介是这样其中之一个的朋友。
  被所爱的人拥抱的话,大脑会比身体先有感觉。「爱情」这种东西可以让人神经变得敏感,大脑及身体全都被快乐所支配著。
  和京介做爱,比较像在做运动。一边嘻闹著,一边互相脱衣服,像是开玩笑似地接吻,一面问∶「是这里吗?还是这里?」一面互相抚摸著对方的性感带,纯粹只是为了做爱的快乐,对彼此都不会有伤害。
  和信一做爱就不一样了。因为爱他所以心里充满著妒嫉,每次只要他用不同的方式爱抚及亲吻,就会看到其他女人的影子,变得无法和他尽兴地做爱。
  於是我只好和其他的男人上床。和其他的男人上床的话,就不会想起信一的事,也不会想起他有其他女朋友的事。
  其实我不寂寞,我这么想著。
  即便感到寂寞,和京介或是其他偶遇的男人上床就好了。去迪斯可钓也可以,在二 丁目买也可以,随便找一个男人做爱就可以了。
  随便一个男人、随便怎样玩都可以。可是最喜欢的男人在做完爱後转身离去,所剩下的那种寂寞会逼得人发狂。为了弥补这种寂寞,奇Qisuu.com书只好随便和一个男人做爱,於是我就会叫男人来家。
  和愈多男人上床愈多次,我心里的空虚愈不受控制地扩大。而为了将它填满,只好再找更多男人寻求更多的肌肤之亲。之所以变得温柔、变得喜欢人,之所以被背叛、被伤害,最後无法再振作,而变得让人讨厌,都是因为心灵害怕伤痛及苦苦思念所建立的围墙。即使逞强地想要重新开始生活,可是每次再度触碰到温柔的心情时又会变得寂寞。即使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了,只要再度被背叛就会开始这样的变化。
  我一直在这样的情绪里反覆著。
  ⒈⒐⒐0年冬天,我在纽约,我已经18岁。
  对我来说那是最宝贵的体验。
  从甘迪国际机场到纽约州只需经过布鲁克林桥。从这个举世闻名的桥上望向曼哈顿的瞬间,我感动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太棒了…」远方耸立的大楼不禁令我雀跃。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我完全没有一 点不安的消极想法,心中满是平时绝对不会去想、嘴上也绝对不说的「梦想」及「希望」。我眼中的曼哈顿正逐渐地扩大。
  计程车载著我开入了曼哈顿。我摇下车窗往上看,只能看到在高楼之间的天空,是一道道又狭又远的长方形。将视线再往下移,就可以看到许多美国国旗在风中飘扬著。纽约的喧闹声也同时进入车内,警车鸣笛的声音,无人理睬的汽车喇叭声,连街上行人交谈的声音都不可思议地向我逼近。
  「这个,就是不懂英文的特权吧!」我敞开了心胸,沈迷於纽约街上那所有声音合奏出的音乐之中。
  我沉醉在这些声音的洪流之中。
  「这就是纽约!」
  一直只将奢侈的欲望当成生存基本需求的我,就这么简单地被曼哈顿高耸的大楼、刺激的街车旋律所征服。
  从隔天早上开始,我一面惊讶於自己的体力,一面不可思议地在路上到处走,彷佛完全不需要睡眠。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第一次在美国体会到这一句话。
  甚至变得有时间和最讨厌的动物说话了。只要我觉得中央公园的松鼠很可爱,就会拿著相机不断地追逐。
  躺在公园的草坪上,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心情愉快地看著蔚蓝的天空了,总觉得闭上眼睛也能够看到风。可能是从小就不曾有用过自己的五感吧?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怎样都好。
  「我最喜欢纽约了!」
  「喜欢」不需要理由。那一瞬间我真的这么觉得。
  我在这趟旅途中遇到一个女孩子。
  无论从哪那方面看来,我都算是个警戒心强、很会认人的人。认识的人虽然多,但真要成为朋友则要花很多的时间。所以如果对另一方不是相当有兴趣的话,更是无法再更进一步交往的,但我对於这个「住在纽约的日本人」就很没办法。主动想亲近我的麻理子,在我生命中占有极为特别的地位。
  留在纽约的第三天,有人来敲我的门。
  在治安不好的纽约,拉开链锁毫无防备地打开门也是很危险的。我从门孔中确认访客,看到在纽约留学的DJ正树,想和他见面也是这个旅行的目的之一。我再确认一次之後才慢慢地打开门。
  在正树的後面,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有一个气质独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