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作者:青年近卫军    更新:2021-12-04 09:11
  见我犹豫片刻,含烟的小手不知何时摸到了我的腰间,我只得说道:“小玉,你还是先休息吧。”
  小玉神色一黯,含烟跑过去,扶起小玉,二女开始咬起耳朵,含烟还不时的白我两眼,倒让我郁闷不已。
  不过这时,我突然又对方才墨秋霜手中的竹管,不顾郭璞呆滞的神色,我恬过脸去,道:“仙子,您方才那竹管里是什么圣水啊,怎么这般灵,再给卜机几许可好?”
  郭璞从牙间憋出一句:“你小子不想活了么?”
  我不理郭璞,满脸期待热忱的看着墨秋霜。
  墨秋霜有点不习惯我热切的眼神,道:“卜机,这飞琼玉液,我这里也不多。”
  “仙子,我也受伤了。”我一口咬住不放。
  “可是,小玉是内伤,伤及肺腑,你那是箭伤。”
  “箭伤也是伤!”
  郭璞虚弱的身子仿佛恢复了活力,他跳将起来,一个爆栗敲在我的脑壳上,道:“你小子,知不知道这飞琼玉液多么珍贵么,里面有多少天华地宝,炼制这么一点点要多大的心力,恩?”
  我委屈的瞥了郭璞一眼,道:“不管,反正我要!”
  郭璞一时气结,竟然又咳出血来。
  我一脸无辜的看着墨秋霜,只见她娥眉一挑,似乎在问:“真要?”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道:“尽管这样,我还是要要!”
  墨秋霜无奈摇头,将竹管递了过来。
  我自是欣喜非常,接过晶莹如玉的竹管,旋开塞子,正待品尝,墨秋霜言道:“且慢。”
  “又怎么了?”
  含烟嗔道:“你这个笨蛋,这飞琼玉液是滋阴补阳之物,虽尽取阴寒之药,却……却是纯阳之物,你……你……到时候可别想……”
  看着霞飞双颊的含烟和略微有些尴尬的墨秋霜,我也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由有些悻悻问道:“那你说,喝了会怎样?”
  墨秋霜接过话来,道:“你身子尚弱,本当不起这药性,况且……这飞琼玉液,对男子催情效应太重,因此……”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方才喝了几滴的小玉,那双灵动的眼睛已经水汪汪的,白皙的皮肤上一层嫣红,看来这玩意对女子也是效果很重嘛。
  无奈之下,我点点头,只得把竹管还给了墨秋霜。
  墨秋霜伸手欲拿,我又一把缩回,道:“当真会有这般问题?”
  墨秋霜冷哼一声,我只觉得周身泛寒,白光一闪,墨秋霜已经将竹管拿走。
  我不由哭丧着脸,道:“仙子,也不必这样吧,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嘛。”
  墨秋霜狠狠瞪了郭璞一眼,道:“你等着瞧!”
  说罢一挥大袖,昂然而去。
  郭璞的额头上出现两根黑线,愤恨的白了我一眼,沙哑的声音道:“你小子也给我等着瞧!”
  见我没有反应,郭璞不屑道:“不走你还干什么,等着人来抓你?”
  于是我等俱大步而去,只是一路上,墨秋霜的脸色冷的怕人,没人敢搭茬。
  好在外城的巡视就轻松多了,大概城卫军也就是在内城还算上心,在这就纯属敷衍,不少街道连城卫军也没有,全是懒洋洋的捕快衙役,虽然天色渐亮,可是我们还是很容易的就混出城去。
  当地一抹阳光从东方照亮大地时,我们也出了眼下危机四伏的建业。
  与此同时,孔儒也处置好一切,回到了宫中。
  司马睿正在听取王导对一些琐事的汇报,王导说的很细,每汇报一事,总是全面,准确,并且拿出了切实的办法。
  司马睿自然全部照准,就像平日一样,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反正四五年来,也就这么过来的。
  不少臣子有些困倦,多年来上朝,几乎都是这一幕,不是王导,就是王敦或者其他官员,基本上司马睿和盖玺的掌印太监没什么区别。今天处置少师和任命谢鲲,还是多年来头一遭呢。
  正当王导说到刘曜可能进攻凉州的张寔,而张寔乃是先帝亲封的都督凉州诸军事,凉州刺史,西平公,用我朝年号,建业陛下进行谴责时,外殿太监高声呼道:“启禀陛下,禁军左司马孔儒平乱完毕,正在殿外侯旨。”
  司马睿点点头,对王导表示歉意,王导也不以为意。
  于是,司马睿朗声道:“宣!”
  “宣禁军左司马孔儒,上殿!”
  孔儒卸下甲胄,穿上官府,出去鞋子,拿着玉笏,长步而来。
  “臣,禁军左司马孔儒,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孔儒匍匐于地,高呼万岁,而他行的君臣大礼,更是比太常寺的正卿还要标准,不愧是孔家的子孙。
  司马睿很满意的点点头,道:“爱卿不必多礼,平身。”
  “谢陛下。”孔儒再次叩首,然后起身。
  “孔儒,朱雀门乱军如何?可曾平定?”司马睿淡淡问道。
  此言一出,全场臣子们,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位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身上!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二十六章 收拾残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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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儒环视一周,王敦死死盯着自己,而王导和庾亮则仿佛毫不在意他将要说什么,王导一脸正气,神情庄重,而庾亮似乎对手上把玩了多年的玉笏又重新萌发了浓厚的兴趣。
  孔儒朗声道:“百余匪徒,手持利刃,于朱雀门外,烧杀抢掠,袭击城卫军,匪首嚣张狂妄,企图在京城制造暴乱,所幸陛下英明,诸位大人襄赞,孔儒幸不辱使命,已将暴乱平定!暴徒均已伏法。”
  司马睿满意的点点头,道:“该死的暴徒,居然胆大妄为到如此程度,真该把他们千刀万剐!孔儒,快,你快说说平乱的过程。”
  孔儒深深看了一直用气机锁定自己的王敦,道:“回陛下,那群暴徒俱都身高马大,武艺精湛,所幸禁军经陛下亲自督导,禁军的将士们奋力拼杀,才不落下风。”
  司马睿故意奇道:“竟有如此强贼?难道俱都是武林高手?”旋即拍案道:“尹光!你这建业太守怎么当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强人飞贼武林高手潜入建业!还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
  尹光刚站起来,膝盖还有点不舒服呢,听司马睿突然发怒,忙又跪倒在地,以头跄地道:“陛下!陛下明鉴啊,那些强人高手,断不敢成群混入建业,况且我朝的高手大都是名门正派之人,怎么在闹市制造暴乱,而敌国的高手,面貌与我国人大有不同,孔将军一见自知啊!”
  司马睿看向孔儒,问道:“孔儒?你怎么看?”
  孔儒沉声道:“陛下,臣观贼人相貌,看其武艺,臣敢担保,贼人必不是外族高手!”
  “那是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司马睿声音陡然提高。
  孔儒咬咬牙,道:“回陛下,贼人大多用刀,招式大开大阖,而且经常几人小队互相掩护,臣,,臣以为,很可能是军中百战士卒!”
  此言一出,全场君臣们的呼吸声,突然变得重了许多,大厅中,不少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口。
  郑王第一个跳出来,指着孔儒的鼻子怒道:“孔儒,你一个小小的禁军司马,居然敢污蔑百战千锤的将士,你说,你居心何在?”
  有人挑头,自然有人跟风,不少人开始聒噪要把孔儒严办。
  司马睿示意群臣少安毋躁,缓缓对孔儒说道:“孔儒,你如此说法,可有凭据?”
  孔儒咬牙道:“围剿之时,臣的弓弩手将贼人包围,并喝令贼人投降,然贼人皆悍不畏死,用拼命的招术与禁军将士生死相搏,而当落于下风,将要被擒之时,却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被俘。臣无能,没有留下活口。”
  “臣已经详查,来人皆为夜行装束,身上没有腰牌路引,手持刀剑也是铁匠刚刚打造的,因此,臣也没有物证。”
  郑王还没听完,就冷笑道:“孔儒,看来你是不打自招了,你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居然还污蔑军队,你说你该当何罪?”
  孔儒毫不示弱,朗声道:“殿下宽心,臣还没有说完。”
  向司马睿再行了一礼,孔儒道:“臣无奈,尽诛贼兵,但是,臣却认出了匪首!”
  “他是谁!”
  “署镇东将军,钱凤!”
  钱凤是王敦的心腹,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孔儒在朝廷上把钱凤抛了出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决议和王敦为敌了。
  王敦咳嗽两声,窃窃议论的声音立即停了下来。
  王敦再次给司马睿行了一礼,道:“孔将军。”
  “王帅!”孔儒不卑不亢。
  “孔将军说钱凤乃是今夜暴乱的匪首,可有凭证?”王敦的声音很低,却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语气很淡然,但是其中的威势却是很明显。
  “观其相貌,与其过招。”孔儒答道。
  “天下之大,相貌相似者何其多,四海之异,武功招式相近又何足道哉,孔将军以为,据此定罪,可使天下信服么?”
  孔儒默然。
  王敦又问道:“就算孔将军所见确实是钱凤,你身为天子近臣,禁军统领,自有临机专断之权,为何不缉拿于他,将其押上殿来,岂不万事明了?你难不成以为,王处仲会偏袒于他么?”
  “孔儒不敢僭越,实在是那匪首功夫不在我之下,孔儒没有把握一击得手,虽与之一博,却也只是将其重伤,未能留下他来。”
  太子司马绍插言,道:“此事甚易,镇东将军钱凤,旬日前方从卫将军简拔而来,当下应该还驻扎在吴兴戍所,既然孔儒将军声称将其重伤,父皇何不着人前往一查,是非真伪,岂不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