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扑朔迷离 第373章 月神湖传说
作者:rox    更新:2021-12-04 07:24
  蛮神平原位于帝武王国南侧,中间相隔着月神湖泊,是第二位面原著居民所占据的最大的一块领地。
  蛮神平原的主人蛮荒兽人,同样也是第二位面原著居民中最为蛮横愚昧的种族。 除去因为兽人不习水性,使位于正北方的帝武王国免于连年战火之外,接壤于蛮神平原东西南三面的国家,无一不受到这些天生勇猛好战的野蛮人的侵略。
  走出帝武王国国都外后,破军恢复了常人的打扮,骑了一匹常见的软骨马,行走在通向月神湖泊的道路上。
  当然,软骨马并不是说那马匹瘫软如泥,连行走的能力都没有。 这软骨,只是相对于军队的专用马匹骨马而言。 骨马的皮肤于它的骨骼一样坚硬,即使是直接用兵刃去砍,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白痕。 再者,骨马的长相极其狰狞,一张长长的马脸上满是骨片,怎样也不会给人以温顺之感。
  相对来说,作为民众日常所用的软骨马就要温顺的多了,除去防御负重和奔跑能力不及骨马之外,也算是第二位面里的第一大交通运输工具了。
  一路上草长莺飞,温润的阳光酥散的照在破军身上,蒸腾起一股融融的暖意。 第二位面里的四季区别非常明显,此刻,和煦的春风就像是少女柔柔的手,悄然抚摩着破军鬓边散落下的碎发。
  这种触感让破军想起了帝武樱,那个异常生涩却可爱的女孩子。 这次。 在离开帝武王国皇宫时,帝武樱几乎完全模仿了那只巨型章鱼软啪啪地功能,不用吸盘也牢牢粘附在破军身上。 最后,还是破军将她一直垂涎的朱雀铠送给她,才暂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朱雀铠送给天生火灵体的帝武樱,也是再合适不过。
  帝武樱肯乖乖的留在帝都,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她曾经的师傅迦摩罗。 被破军一顿毒打后。 迦摩罗此时的身体状况,足以用病入膏肓来形容。 怕他不死心还要暗害帝武樱。 破军干脆用源地力量,在他的身体内又下了一道禁制。 这道禁制让迦摩罗原先地伤势雪上加霜,每天都的依赖于帝武樱向他的体内输入不多不少的那一点点火灵气息,才能维持住他的生命。
  “前面那个骑马的,赶快下马趴在地上,把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没有金银珠宝。 最差铜币也可以。 那些破衣褴褛地我们不要,发霉的干粮你也可以自己留着……”
  一阵颇有气势的吆喝声打断了破军的思路。 自马背上抬起头来,破军的眼帘中印入了十来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第二位面的强盗们似乎生活都不错,个个膘肥体壮,手上拿的开山刀也是白银吞口地。
  “说你呢,看什么看?没有值钱的东西,把你那匹马留下来也行……”为首的强盗越说越小声。 面前的这个男人,在抬起头来的那一刹那。 身上所潜伏的汹涌霸气毫无阻隔地澎湃而出,压的他几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鬼,自己可是人级青铜阶的武士啊。 他不信邪的用力抬起脑袋,只听见“喀吧”一声,支撑着头颅的颈椎骨断了……
  风还是那样轻柔,只是微微清暮的天边。 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带起了破军头顶上的一片彩虹。
  破军依旧骑着那匹软骨马,按照原有的速度向前行进着,在他身后,那十几个强盗一个不少地躺在地上,身上地每一处骨骼,都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
  破军并不是一无所获,在他地手上,多出了一枚菱形的青铜令牌。 与帝武王国的紫晶令牌相比,这青铜打造的令牌。 从质地到做工。 只能说是民间一般的粗陋之作。 只不过,它其中所包含的特殊意义。 倒是引起了破军的一丝兴趣。
  月神盗?以月神的名义集结的湖盗?
  这样高贵优雅的名字,用在一伙强盗身上,是不是有些太浪费?破军端详着青铜令牌中间那一抹抽象的线条,在他的脑海中衍生出来的,是一具异常健美的流线型美女的躯体。
  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破军将自己脑海中的那一丝绮念甩掉。 才离开帝武樱几天,怎么仅仅看着这些线条就会想到女人呢?破军自问不是君子,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色中饿鬼。 不过,这样粗犷的令牌中,刻画的却是如此引人遐思的线条,也可以称的上是一件艺术品了。
  一路上游山玩水,破军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到达帝武王国与蛮神平原的交界处——月神湖。
  说起月神湖的由来,还要牵扯到一段美丽的故事。 传说几千年前,第一位面的一位女神,因为爱上了第二位面里的兽人之王,所以不惜触怒空间法则,想要向他亲口表达自己的爱意。 可是,在女神硬抗下位面跳跃时的天劫后,一道金色的闪电在背后击中了她。 失去生命迹象的女神坠落在蛮神平原与帝武王国的交界处,幻化成了现在的月神湖。
  破军弹给讲故事的小姑娘几个银币,换来了感激的一躬和一旁贪婪之徒垂涎的眼光。 不过,在帝武王国这样富饶的土地上,因为几个银币而引起抢劫,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吸取了从前在刹那芳华下界,因为自己赏赐的巨额意外之财而害死那对原族人母女的教训,此时的破军,对人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那种随随便便就一掷千金的豪气,换来的只能是他人对你钱财的垂涎,大多数时候只是徒增麻烦而已。 只有将适当的钱财给予需要帮助的人,才是聪明人地做法。
  小姑娘感激的道过谢之后。 欢天喜地的走了。 同样从酒店里出来的破军,身后却跟上了几个獐头鼠目的家伙。 破军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而是沿着错落盘旋的石板路,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向着那飘扬着船工号子的码头走去。
  看到他走向码头,跟随地人脸上反而露出了一股放心的笑容。 在目送破军到达码头高台上后,那几个尾随地人打了个呼哨。 纷纷的散开了去。
  繁忙热闹的码头因为破军的介入,而出现了瞬间的停顿。 一个个赤luo着上身拉纤的船工看见打扮的如同贵族公子一般地破军。 不由得都愣了一下。 但是这停顿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码头上又恢复了一副熙熙攘攘热火朝天的景象。
  接到手下暗号的刘洋上下打量了一下破军,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为了避免引人耳目,破军特地在乌金龙衫和阵之法神甲的外面,罩上了一层帝武鹰帮他定做的最平常的长衫。 可是,宫廷里的手艺与民间地做工毕竟有着许多的不同。 深谙此道的刘洋第一眼,就瞧出了破军身上那件长衫的价值。
  虽然没有带什么行李,但仅仅是破军手指上,帝武樱所赠送的那枚火焰石戒指,就已经是倾城之物。 刘洋的眼神在那枚戒指上,只是一扫而过,没有露出一丝贪婪地神色,而其他蠢蠢欲动的“渔民”。 也在他的暗示中安抚了下来。
  “这位大人到镇子上来,可是要订购月神湖里最出名的麒麟鲛么?”越是接近破军,刘洋越是感觉到一股无名的压力。 压力的来源似乎就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这男人天生的狂霸之气,即使是刻意收敛,也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来那么一丝半点。 只是这一丝的气息。 就让刘洋腿脚有些发软,心中一阵凛然。
  “我要渡湖。 ”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刘洋地瞳孔刹那间放大了好几倍,半天才恢复正常。 他更确定面前这个男人是个外来户了,本地地所有人都知道:月神湖,乃至于月神湖畔方圆几百里内,都是月神盗的地盘。
  “可是,现在暮色已起……”刘洋想说让破军在镇上地酒店里休憩一晚。 镇子上的酒店,同样也是月神盗的地盘内的产业。 但是,当他接触到破军那冰冷的眼神后。 立刻将未出口的话缩了回去。 身为月神盗组织里的头目。 他很清楚什么样的人可以得罪,而什么样的人。 又是自己所招惹不起的。
  特别是,在看到了破军右眼角处的那一抹火焰符文后。
  “老赶,把库里最大最坚固的运输船开出来。 小六,把钳子他们全部叫起来,有位大客户现在就要渡湖。 ”穿着丝绒马甲的刘洋显然比那些埋头做苦力的渔工们要高几级,随着他指手画脚的指派,码头上原本井井有条的秩序顿时间乱成一团。
  当码头附近的平房里飘起袅袅的炊烟时,一艘十几吨的木船出现在破军的面前。 木船并不大,但是用上等油松木制作的船身却显得异常坚固。 呼吸着淡水湖上特有的,夹杂着湿润气息的晚风,破军一直以来紧绷的心情,得到了暂时的舒缓。
  相悖于破军远眺的悠然,此刻,在他身后围成一圈的刘洋等人,持刀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着。 打劫一个魔法师,这在从前的刘洋看来,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可是,这个魔法师似乎并没有带随行的武士,况且,现在已经进入了月神湖的深处,一个火系的魔法师在四周都是水的环境下,实力也应该会大打折扣才对。
  刘洋的这一番推论,放在任何一个火系魔法师的身上,无疑都是正确的。 可是,这并不包括破军在内。
  破军不动,在他身后的强盗也不敢动。 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势气息,连刘洋都萌生了一丝退意,但是,一想到他手指上的那枚火焰石戒指,刘洋就暗暗的咬了咬牙,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铤而走险的一票如果成功的话,自己和这帮兄弟们就可以移居到帝武王国的国都,购几处宅子。 讨几个小老婆,过上殷实富足地日子。
  就当刘洋要为自己的兄弟们做一个表率,提刀向破军冲去时,在破军的身前,整艘木船船头下的水域里,忽然翻起了一片滔天的浪花。 随着那浪花的翻腾,一只身长五米有余。 狮头鱼身,还长着两只强有力后蹼的怪鱼破水而出。 向立在船头地破军扑来。
  “麒麟鲛。 ”立破军最近的刘洋最先看到那只怪鱼,情不自禁地惊声大叫起来。 麒麟鲛是月神湖最出名的特产鱼类,也是最为凶猛的肉食鱼类。 抓捕一只麒麟鲛,通常都需要几十个渔民一起出海,配备全套的精刚丝网鱼叉,也难保没有人会伤亡。
  看着离破军不过几米远的麒麟鲛,刘洋几乎可以预见到他所垂涎的火焰石戒指。 会被那畜生连人一起吞到肚子里去了。 但是,破军只是随便的竖起了一根食指,一根在刘洋看来没有丝毫攻击力地食指。
  一道细细的火焰在破军的食指上燃起,让刘洋对破军的实力更加怀疑。 这个火焰符文长到眼角处的法师想必只是一个花架子,这么细小的火焰,恐怕连麒麟鲛的一片鱼鳞都烤不焦。
  可是,下一刻,他的眼睛就立刻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因为。 在破军食指上地那道火焰外围,闪电般的附上了一层淡蓝色的水光。 那水光明明是流动的,却在夕阳的余光中反射出锋刃折射般的光芒。
  与那张着森森大口地麒麟鲛打了个照面,破军微微皱了皱眉头,瞬间长到两米有余的水光巨剑将那迎面扑来的麒麟鲛从中一剖两半,漫天的鲜血与断裂的肠肚在破军的两侧飞洒下来。 只有他周围的那一片船板,干净的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
  满身鲜血,头顶上还挂着一只纯白色鱼鳔的刘洋彻底的傻了。 不止是他,在他身后地强盗们也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一定是做梦。 这样神奇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地。
  不过二十多米长的木船周围响起了一片有如杀猪一般的惨叫。 听到这种叫声的强盗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难道说湖里也会有湖猪么?破军很好奇的把凝聚在周围的神识放了出去,这艘木船周围上千米范围内所有的情况,都被他尽收眼底。
  怪不得说月神湖盛产麒麟鲛,仅仅在破军的神识所能接触到的范围。 就聚集了不下百只。 而且这数目还在不断增加,似乎那些麒麟鲛。 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分批奔赴到这艘小小木船的附近。
  不过,即使是来上万只,破军也不会放在眼里。 他还是维持着与先前一样的姿势,悠闲的立在船头的甲板上,而在他身后,那十几个月神盗,则再也顾不得去打劫破军,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几个不负责船只动力推动设备的,甚至抓起一旁的大桨,玩命的划了起来。
  一时间,第二位面里的木船,甚至发挥出第九位面里核能潜艇都没有的速度,乘风破浪的向着麒麟鲛较少的地方飞驰而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随手解决掉几只不开眼的麒麟鲛后,破军转过头去问刘洋:“以这样的速度,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蛮神平原?”
  已经累的快要翻白眼的刘洋在心中暗暗诅咒破军这个瘟神,但是在表面上,却不敢露出一点点不恭敬的神态。 左右张望了一下,又盘算了一番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绝望的苦笑,“大人,从刚才逃窜开始,我们就已经失去了准确的方向,现在大概在月神湖中央的某个位置。 不过,我的弟兄们非死即伤,即使没有受伤的,现在也已经脱力了,有这么多麒麟鲛追击,恐怕我们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还没等破军说些什么,木船突然出现了一阵猛烈的晃动,似乎是船身勾到了什么东西,前进的速度顿时大为减缓。
  “那艘船是敌是友?是友的话,报上暗号来。 ”前方的黑暗中忽然闪现出点点璀璨的灯火,那个娇柔的女声让立在船头的破军心中一阵汗然,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土的方法,对暗号?
  “愿月之女神无时无刻与我们同在。 ”刘洋的喊话更是让破军无语。 如果他们的愿望可以实现的话,那么第二位面里岂不是永远没有白天,只剩下黑夜了?
  勾在船身上的绳索被放开,木船立刻风驰电掣般向里行去。 那暗夜里唯一的灯火设立在一个高高的柱子上。 在那柱子的另一侧,是一座由木桩支撑的平台。 一个全身包裹在漆黑夜色里的女人从平台的边上显出身形,面无表情的向破军伸出手去,“令牌呢?”
  这女人很冷,可是,破军比她还冷。 实际上,破军此时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神识的探测上,根本没有搭理面前的女人。 在他们船只的前面,赫然是一座遍布着平台与锁链的要塞。 在破军神识所能接触到的最边缘,似乎有一座小岛。
  “把令牌给我。 ”那个黑衣女子神色微变,月神盗中还从来没有过如此胆大的帮众,到了总坛依然是这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可是,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面前的破军不见了。
  一个愣怔之后,从她的脚底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破军原先所在的那艘木船,在由下往上的一股大力下分崩离析,变成了油松木片。 运气较好的刘洋坠落在那黑衣女子的身边,脸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个有三层楼房那么高的黑影,从柱子上悬挂的灯光中现出身形来。 那是一只包裹在暗青色鳞片中的麒麟鲛,满头银白色的须发充分的说明了它的与众不同。 四周的麒麟鲛在它出现之后,立刻偃旗息鼓的潜伏在水下,不敢夺了麒麟鲛王的风头。
  那么,破军到哪里去了呢?
  早在麒麟鲛王像炮弹一般弹射向破军的坐船时,他就已经察觉到这个来势汹汹的家伙的敌意。 可是,另一种非常特殊的感觉,从要塞中央那漆黑一片的小岛上传了出来。 那是一种心灵上的召唤,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破军,要到那小岛上去一探究竟。
  在破军飞速靠近那个小岛的同时,一个人影也自岛上弹起,与破军在空中打了个照面。
  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蜷曲的黑发上还滴答着星星点点的水珠,身上披着的晨缕也沾染着些许水渍,服服帖帖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身体线条。 那线条与破军手中所持的青铜令牌中央刻画的线条极其相似,流转着一种健美而充满力量的感觉。
  一双大而明亮的杏眼微微上翘,挺直的鼻梁好像刀砍斧琢一般,为她增添了几许英气。 同样略显刚毅的红唇下,是一道深深的美人沟。
  在这之前,破军从未见过下巴上长着美人沟的女子。 过深的美人沟,总会给人面目上平添一股凶煞之气。 而在这个女人身上,这种效果似乎就只是一个陪衬而已。 她本身所蕴含的孤傲凶煞之气,就足以惊动整个天地。
  不过,这些都不是让破军惊讶的原因,让他震惊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就是令自己产生心灵悸动的源头。 而这个女人的额头正中,赫然有一枚金色的闪电标记。
  这个标记,别人也许不熟悉,但是对破军来说,却是再为深刻不过。 因为,在好几年前,他的额头上,也有一个同样形状但不同色泽的标记,拥有这种标记的人,就是让位面中所有人为之色变胆寒的天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