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者:鱼中抽烟的鱼    更新:2021-12-04 05:38
  况且,近来幽燕时常与完颜部发生摩擦,桑林河主力远在征讨钦察的途中,耶律部不借故发难才怪。依…”
  “停。你刚才说耶律留哥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曹羽转动的眼珠子问到。
  来人迟疑了一下,回道:“回世子,据闻耶律留哥当年是在与完颜兀术争夺南院大王时,被人下毒毒杀的。按耶律部的说法,耶律留哥是被完颜兀术于酒宴上下毒,才输掉比赛,丧命秋闱的。不过,到底实情如何,由于时间的久远,再加上耶律部的人守口如瓶,属下的眼线们就无从探察了。”
  曹羽伸出二指,不停的敲打着书案,思索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务必给我查明此事,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有,没有我的命令,参与查实此事的人,绝对不可开口,更不得信口雌黄鼓噪是非。”
  “属下明白。”
  “好了,你没有要事,就退下吧。记住不要随便抛头露面,免得认识的人多了,于人于己不利。”曹羽狠狠的瞪了来人一眼,摒退道。
  来人大骇,忙必恭必敬的回到:“世子训示的是,属下明白。”
  “替我把这个捎给落雁。”曹羽随手甩出块玉佩,转身而去。
  三天后,曹羽在海南苑为慕容照饯行。席间,曹羽把酒言祝慕容照马到成功、旗开得胜,给西海诸路军马开一个好兆头。
  慕容照答曰:“不破楼兰誓不还。六弟,你就看好了,哥哥不会给你丢人的。”
  “有此雄心壮志,固然可贵。但我要哥哥处处时时多加小心留意,稳扎稳打,不要予敌有机可趁,更要保护好自己,我们不缺时间与精力。”
  “兄弟,哥哥明白。”
  慕容垂此刻也来到了慕容照的身旁,拍了拍慕容照的肩膀,说道:“照儿,此去不比往常。你系一方镇帅,要考虑到各部世家的忧虑,更要考虑到将来的大计,一切如世子所说,要谨而又慎。临战时,且莫贪一时的快活,更不能图那蝇头小利,要牢记爹的平日教诲。”
  “孩儿明白。”
  “烽火狼烟西北望,将军百战裂金甲。往事如梦浮云间,惟我慕容镇西海。”慕容垂看着当年神帝钦赐金牌上的诗句,无数的辛酸一齐涌上心头,思绪渐渐远去。稍后,随着慕容照大队的远去,慕容光探袖角,抹了抹眼泪,冲曹羽道:“贤侄,你说吐谷浑的都涅海会如你所愿吗?”
  “伯父,此间不是说话之所,我们不如换个地方细细道来,如何?”
  慕容垂诧异了半天,回到:“好,换个地方说话也好。我们爷俩也可以无拘无束,开诚布公的敞开心胸说话。”
  慕容垂的佛堂内,曹羽与慕容垂瞅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塑像,好半天没有言语一句。淡淡幽香,在绕绕的青烟伴衬下,显得是那样的宜人。
  “残火映古佛,涎香明孤志。”
  慕容垂随手取来两束香,择一递与曹羽,言:“千锤塑群英,百炼坚众心。”
  “伯父,您可否帮小侄化解一个难题?”曹羽打怀中掏出一抄印手书,递与慕容垂。
  “哦?是什么难题。”慕容垂点燃手中的香束,必恭必敬的插好后,才接过展开一观。稍后,慕容垂淡淡的问到:“此事你可告与我王兄知晓?”
  “尚未告知。”
  “甚好。”
  曹羽伸手欲点香,但终又缩回了手,言:“伯父,您还未给小侄一个化解之法。”
  “你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我就不再多事了。”慕容垂虔诚的冲观世音菩萨三鞠躬道。
  “伯父,您难道就不想问我是如何得到此信的抄印件吗?”曹羽再次伸手欲点香,道。
  “即使你不说,我也明白,想必这些都是鹰卫的杰作。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的,鹰卫之人,多以凉州、西海人氏充任,怎么能探入吐谷浑而不被发现?又是如何取得都涅海信任,而不被疑心有诈的?老夫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也曾有过如此的举动,但事过一旬,我都不得不放弃了。”
  曹羽嘿然一笑,言:“伯父,不瞒你说,这些都是我家姑母早年经营的底子,小侄不过是此刻发动运作而已。”
  慕容垂愣了,心说道:“好一个任城县主,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难怪我那王兄畏之如虎,先皇荣宠是有加无减。”想到这里,慕容垂苦笑连连,回:“贤侄,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曹羽不答,冲佛像嵇首道:“心中无愧,神明有鉴。”
  “心中无愧。”慕容垂心中一震,笑颜道:“贤侄有此心怀,老夫还有什么说的。不过,贤侄你要善用手中的权势,要学会审时度势,把握全局,其他的我就不再罗嗦了。”
  “谢谢伯父的提点,小侄会牢记在心的。”
  “说正事吧。对于吐谷浑的都涅海,你有多少把握?”
  曹羽微微一笑,回:“都涅海是一个人才,而且是一个胸怀远大的人。但是,他有一个致命伤——他太醉心于推广黄教,稍有机会便跃跃欲试,以至于无法正确的判明天下局势的走势,高估自己的实力。”
  “恩。在这个认识上,我非常的赞同你的见解。不过,难道他就不会临危而改其道,择机而换其行,避乱而量其力?”
  “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他的大军已经离开了他的根据所在,再加上黄教内部的纷争,量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去考虑将来了。”曹羽说到这里,短停片刻,言:“再加上他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来日非长,若是再不抓住眼前的机会,他又怎么对的起自己?”
  “都涅海不行了?”
  “据内线回报,都涅海要赴都梁的后尘了。”曹羽轻掸衣袖,若无其事的回到。
  “看来上吐谷浑是天亡也。”
  曹羽点头示意赞同。
  咣铛,佛堂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曹羽与慕容垂回首正欲发作,却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平凉郡主夏侯莺。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躲在这里密谋啊?”
  慕容垂与曹羽茫然一视,假意泣言道:“大侄女,我是应你未来夫君之请,来此拜祭你魁叔叔与秋弟的,今日是他们的忌日。”
  夏侯莺不语,来到慕容垂的近前,执晚辈礼深深一鞠,言:“伯父,今日是三叔与秋弟的忌日,我刚多有得罪,还望您不要记在心里。多少年了,我也没有来拜祭过他们,真是问心有愧。”
  慕容垂不语,两行老泪刷得淌了出来。曹羽在一旁,忙扶过慕容垂,劝慰到:“伯父不要伤心,如今我等只有覆灭了都涅海一系,才能对得起三叔与秋弟的在天之灵,亦能告慰那许多的死难将士。”
  敬完香的夏侯莺,也劝慰到:“伯父,我此次回去就与我爹说说,待平服吐谷浑后,在西海为历年战死的西海将士筑一陵园,以供后人瞻仰。”
  “不。不能只是在西海建此陵园,我神州各地都应修此等陵园,要让后世万代都牢记为国捐躯者。”曹羽灵机一动,建议道。
  “整个圣龙?”慕容垂迟疑了。
  “对,整个圣龙。”曹羽与夏侯莺异口同声到。
  “大皇帝能答应你们的请求吗?即使是我王兄贵为大皇帝的叔父,亦不敢夸下如此的海口,你们不要哄我开心了。”慕容垂摇头摆手道。
  夏侯莺诡异的笑道:“伯父,真的可以。”
  曹羽瞪了一眼夏侯莺,解释道:“我和莺妹是说以后。等日后我飞黄腾达了,我就上书朝廷,在利用我义父和老师的清议,达成所愿。”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堂兄的密使已经到了凉州,现正在安抚姨妈和你的家人,不日就将到西海来拜谒你谯国公。据我所知,堂兄此次给了你实现三个愿望的权利,要你选择自己的将来。到哪个时候,你只要上下一碰,不就可以达成所愿了。”
  “不可。”慕容垂慌忙站起身止言道。
  “为什么不可以?”夏侯莺不解的反问到。
  “郡主,您可想过后果?”
  小试牛刀
  小试牛刀<一>
  慧哀帝三十一年,羽闭门辞客,不受谯国公爵邑,拒从三愿,罢议镇西大将军、权知西海都护府参事之请。上使恐,惟请西海诸公说之。旬日,外起烽烟,内窜群匪,方从众议,暂领征西大将军、权知西海都护府参事职,以报国恩。又二月,羽破吐谷浑精锐于三山河川。上大悦,赐金银、缎匹、甲仗、牛羊马匹无数,再拜镇西大将军,假节。羽三辞不从。平凉郡主莺说之,方纳上赐,受假节。上闻大喜,赐婚平凉郡主莺,以兹荣宠。
  三山河川,镇西大将军牙帐内,曹羽挑灯伏案,正用朱笔勾勒着战局的变化态势图。当他看到车师部与羌唐接连的阿里贡噶山口时,心中顿时有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贡噶山口,贡噶山口,还是贡噶山口,曹羽一连三问自己,问题到底出在那里呢?
  思来想去无头绪,曹羽令道:“去,给我把月内所有有关羌唐的密报取来。”
  时间不大,司徒鸣、刘芒将所有的密件都取来了。
  “公闻、善道,你们给我把所有有关羌唐前锋运动的密报找出来,一个也别漏。”
  司徒鸣与刘芒迅速的在故纸堆里整理出了相关地的密件,并一一摊在曹羽的近前一侧。
  曹羽轻弹了两下额头,问到:“没有遗漏吧。”
  “没有。”
  夜半三更,牙帐内曹羽还在与司徒鸣、刘芒演化着,并评估起每一种可能的后果。越是到了精彩处,曹羽三人越是心悸,也就愈加急切的想知道慕容照到底会如何处置其所面对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