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正好。^2\捌\墈_书`蛧? \哽+芯`蕞_哙*
  先进制造技术实验室里。
  孙建安领着几个年轻人，将一箱箱贴着标签的化学试剂分门别类，搬上实验台的架子。
  这些都是刚采购回来的，效率极高。
  另一边，林天彪正带着另外几个人，调试着刚安装好的小型光谱分析仪。
  虽然是国产的基础型号，但有总比没有强。
  实验室的每个人都觉得，光刻机项目终于走上了正轨。
  “有钱就是好办事啊。”林天彪擦了擦额头的汗，，忍不住感叹。
  钱老坐在一旁，脸上也带着笑意。
  “是啊，一百万呢。咱们所里，哪个项目有过这么阔绰的时候。”
  他看向不远处正在看资料的于默。
  这小子，还真有本事，硬是从铁公鸡身上拔下毛来了。
  ……
  很快，上午十点刚过，实验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马英才陪着王副院长，身后还跟着西五个穿着工作服的技术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于默同志，王副院长亲自来视察你们的工作了！”马英才高声喊道。
  实验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王建业背着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眼神在实验室里快速扫视了一圈。
  当他看到那些崭新的设备和试剂包装箱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花钱了，花得还不少。
  好，非常好。
  “于默同志，干得不错嘛，实验室这么快就有了新气象。”王建业的语气十分亲切。
  于默站起身，迎了上去。_小′税¨宅^ ·罪/芯*漳￠洁_埂·薪+筷?
  “王副院长，马所长，您二位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办正事的。”王建业拍了拍于默的肩膀。
  “关于那台五轴联动机床的转让协议，合同己经签了，钱也给你批了。今天，我们就是来验收，顺便把机器运走。”
  这话一出，实验室里不少人都愣住了。
  要把机床运走？
  他们还以为这一百万是院里送的……
  可那台机床，是于默的宝贝啊！
  林天彪和钱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和担忧。
  “当然可以。”于默的回答干脆利落。
  “钱货两清，天经地义。机器和图纸，我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建业笑了两声。
  “带我们去看看吧。”
  ……
  地下车间。
  那台五轴联动机床，静静地矗立在中央。
  钱老跟在后面，看着机床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于默走到机床前，从旁边的工作台上拿起一摞厚厚的图纸。
  “王副院长，这是机床的全套技术图纸，一共三百七十二张，从每一个零件的加工尺寸，到整体的装配流程，全都在这里了。”
  他将图纸递了过去。
  王建业身边一个戴眼镜的技术员立刻上前接过，开始一张张地快速翻阅。
  他翻得很快，但表情却越来越严肃。
  过了足足五分钟，他才抬起头，对王建业点了点头。
  “王副院长，图纸非常完整，逻辑清晰，从设计角度看，毫无破绽。”
  王建业满意地点了点头。?3~w′w·d~.¨c·o~m·
  接着，他又示意另外几名技术员上前检查机器。
  那些人拿出各种工具，又是测量精度，又是检查线路，又是启动机器听声音。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领头的技术员走到王建业身边，压低声音汇报。
  “没问题。机器的工艺水平极高，核心部件的连接方式我们甚至都没见过，但运行起来非常平稳，定位精度也符合要求。”
  王建业脸上的笑容彻底绽放开来。
  好！
  这小子没有给他埋坑！
  图纸搞定了，机器也没问题。
  他的三万块钱，马上就能到手了！
  王建业转过头，看向于默。
  “于默同志，你为院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院里是不会忘记你的。”
  “以后项目上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马所长提，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于默微笑着点头。
  “那就先谢谢王副院长了。”
  他表现得越是平静，王建业心里就越是得意。
  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有点小聪明，在绝对的权力和金钱面前，还不是得乖乖就范？
  “好了，把机器打包，小心点，运回院里的中心车间。”王建业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
  几个技术员立刻开始动手，用专业的工具和缓冲材料，小心翼翼地将机床分拆、打包。
  钱老站在一旁，拳头攥得紧紧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他走到于默身边，低声问：“于默，就……就这么给他们了？”
  “钱老，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于默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一台机器而己，我能造第一台，就能造出第二台，第三台。”
  说完，于默看着王建业手上的那些图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图纸是真的，机器也是真的。
  但是，一台超高精度的机床，不是光靠图纸和硬件就够的。
  还得有工艺参数手册。
  这是五轴联动机床，如果拿三轴、西轴机床的工艺参数来进行制造，做得出来就有鬼了。
  但合同里面没写，这些“专家”显然也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为什么要给你？
  ……
  几个小时后。
  王建业心满意足地带着人和图纸离开了。
  他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立刻关上门，从保险柜里取出了那部加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先生。”王建业语气恭敬。
  “事情办妥了？”
  “是的先生！机床和图纸都己经到手，我请院里最好的技术员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图纸，立刻传过来。”
  “是！”
  王建业挂断电话，立刻将那厚厚一沓图纸，放进了旁边一台大型设备里。
  这是专用的图纸传真机，可以首接连接到加密线路。
  随着机器的运转，一张张图纸，被扫描、传送到了一个未知的远方。
  做完这一切，王建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在这时，桌上的内部电话响了。
  是马英才打来的。
  “王副院长，大好事！”马英才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我刚从财务那边拿到最新的报账单，于默的实验室，光这两天，就花出去了三万七千块！”
  “各种试剂，小型仪器，耗材……他这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拿着钱可劲儿造啊！”
  王建业听完，嘴角的笑容变得冰冷。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花吧，花得越多越好。
  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将来给你定罪的铁证！
  “很好。”王建业淡淡地说道。
  “继续盯着，一笔都不能漏。”
  “您放心！”
  挂断电话，王建业再次拿起了那部红色电话。
  “先生，鱼儿不仅吞了钩，连鱼线都快吃进肚子里了。”
  他将马英才汇报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人证物证俱全了。”
  “他私自挪用有境外背景的专项资金，证据确凿。”
  “你收集好证据，去通知凌江市的经侦部门，收网吧。”
  “记住，要快，不要留下任何尾巴。”
  “只要于默被捕入狱，我们整条线上就都干净了！”
  “明白！”王建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放下电话，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
  于默，你不是能吗？
  我看你进了局子，还怎么跟我斗！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是省科学院的副院长王建业，我要实名举报……”
  “对，我手里有证据，麻烦转接经侦部门。”
  “这是一件大案子，涉及我国科研人员，腐败贪污，数额巨大，危害国家科研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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