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瞪大了眼睛，嘴巴半张着。*天/禧′晓*税`蛧_ !哽?欣′蕞·快-
  “你说什么？请苏文清教授……当咱们化学实验室的顾问？”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气糊涂了，听错了。
  林天彪也一脸荒谬地看着于默。
  他虽然不认识苏文清是谁，但“教授”这个头衔，还是让他本能地有些排斥。
  他最烦的就是那些只会动嘴皮子，对实际操作一窍不通的学院派。
  “一个搞数学的，来掺和化学的事？他懂什么是反应釜，什么是离心机吗？”
  然而，于默的表情很平静。
  “他不需要懂。”
  “高世军不是要看履历，要看学术地位吗？那我们就给他一个他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履历和地位。”
  于默看着张远山，一字一句地解释着自己的计划。
  “我们需要的，不是苏教授来指导我们怎么做实验，而是需要他的名字，挂在我们的实验室门口。”
  “就像一尊门神，把高世军那样的闲杂人等，挡在外面。”
  “只要苏教授点头，高世军就没有任何理由，用资历来卡我们。整个科学院，谁敢质疑苏教授看上的项目？”
  张远山脑子飞速运转。
  是啊！
  高世军的武器，不就是资历吗？
  那苏文清教授，就是凌江省学术界最顶的“资历”！
  用魔法打败魔法！不，这是用核弹去炸碉堡！
  “可是……苏教授凭什么会答应？”张远山回过神来，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人家是数学泰斗，我们这是化学实验室，风马牛不相及。~萝~拉,暁·税_ ~追·嶵¨欣·章,节\而且我们也没什么能给他的，总不能让他白白给我们站台吧？”
  “想请动这尊大神，不容易啊。”
  于默笑了笑。
  “我手里，有他无法拒绝的东西。”
  “什么东西？”张远山和林天彪异口同声地问。
  于默拿起桌上那支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行算式。
  “一个能让他废寝忘食的数学模型。”
  ……
  物理研究所，苏雅梦的办公室。
  她正对着一堆数据发愁，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你好。”
  “是小苏同志吗？我是精密仪器所的张远山啊。”电话那头，张远山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热情。
  苏雅梦有些意外：“张所长，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小苏同志，我们所里的于默同志，想就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当面向苏文清教授请教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
  于默？
  听到这个名字，苏雅梦的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半拍。
  他要见我父亲？
  这么快？
  可是我们还没……
  不对，苏雅梦你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赶紧甩了甩头，试图把脑袋里的脏东西甩出去。
  “喂，小苏同志，你还在听吗？”
  “啊，在的，在的。”
  苏雅梦马上回答，“我父亲今天下午正好有一场讲座，结束后应该有时间。你们在哪？我带你们过去。”
  张远山连忙说，“我们在招待所，要是方便的话，我们过去找你，然后一起去凌江大学？”
  “不用了，你们在招待所等我吧，我过去找你们。.8^4\k/a·n¨s·h`u\.`c/o*m_”
  苏雅梦挂了电话，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她换上了一件漂亮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对着小镜子照了又照，然后才走出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招待所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于默拉开门，穿着雪白吊带长裙的苏雅梦站在门口。
  他之前见到苏雅梦，都是一身白大褂，今天穿的如此知性漂亮，不由得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苏研究员，你好，今天的事麻烦你了。”
  再次看到于默，苏雅梦的心情也莫名地好了起来。
  “不麻烦。”她摇了摇头，脸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
  凌江大学，数学系办公楼。
  苏文清刚刚结束一场讲座，正端着一个大茶缸喝水。
  看到女儿带着三个男人走了进来，他有些意外。
  当他的目光落在为首的那个年轻人身上时，眼睛瞬间就亮了。
  “于默同志！”
  苏文清放下茶缸，快步迎了上来，主动伸出了手。
  这个举动，让还没离场的学生们都大吃一惊。
  还有于默身后的林天彪，他看得分明，这位看起来地位不凡的老教授，看向于默的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尊敬？
  一个大学教授，对一个技校学徒，用这种态度？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苏教授，冒昧打扰了。”于默和他握了握手。
  张远山也赶紧上前，介绍了起来。
  “苏教授，这位是林天彪同志，化学专家。”
  苏文清也和林天彪握了握手，然后疑惑地看向于默。
  “于默同志，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难道是上次那个算法，又有新的进展了？”
  一提到算法，苏文清的眼睛里就放着光。
  张远山清了清嗓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当然，他隐去了高世军故意刁难的部分，只说是新建实验室，想请一位德高望重的专家来指导工作，挂个顾问的名头。
  苏文清听完，眉头皱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张远山，又看了一眼于默，心里跟明镜似的。
  科学院里那点门道，他清楚得很。
  这哪里是请顾问，分明是找人去镇场子。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张所长，于默同志，感谢你们的信任。”
  “只是……术业有专攻，我是搞数学的，对于化学领域，实在是一窍不通。这个顾问，我怕是担待不起啊。”
  这番话，说得客气，但拒绝的意思己经很明显了。
  张远山心里咯噔一下。
  苏文清果然请不动，这下可怎么办？
  站在一旁的苏雅梦，也有些着急。
  就在气氛陷入尴尬的时候，于默开口了。
  “苏教授，您先别急着拒绝。”
  他从包里，拿出一张写满了公式的稿纸，递了过去。
  “我想请您看的，不是化学，还是数学。”
  苏文清疑惑地接过稿纸。
  只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组？”
  “对。”于默点头，“这是描述光刻胶在曝光过程中，光敏剂浓度随时间和空间变化的数学模型。”
  “光刻胶内部的光场强度分布，光化学反应速率，以及反应产物的扩散过程，都可以通过这个方程组来求解。”
  于默指着其中一个复杂的积分公式。
  “尤其是在显影阶段，显影液对曝光区和未曝光区的溶解速率差异，首接决定了最终图形的质量。”
  “这个过程，可以用一个移动边界的随机过程模型来描述，这里面涉及到了大量的概率论和随机微分方程。”
  苏文清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林天彪本来还是一脸不屑，可当他听到于默嘴里冒出的那些名词，再看到苏文清脸上那种如痴如醉的表情，他彻底懵了。
  他虽然听不懂那些复杂的数学，但他听懂了“光刻胶”、“曝光”、“显影”这些词。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于默之间的差距，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苏教授，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开发出深紫外光刻胶。”
  于默的声音，像带着魔力。
  “到了那个阶段，我们面对的，就是量子力学的范畴了。”
  “光子的能量分布，电子的跃迁概率……这些，都离不开数学。离不开您这样的顶尖数学家。”
  苏文清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那是学者见到顶级课题时，才会有的渴望和兴奋！
  他看着于默，声音激动。
  “好，这个顾问，我当了！”
  阅读让你去修机床，你手搓光刻机？最新章节 请关注雨轩阁小说网(www.yuxu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