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山穷水尽和胜利者的狂欢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2 15:45
  燕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办公室外。+1¢5/9.t_x?t\.*c-o·m*
  走廊里的空气,和办公室里一样,仿佛凝固了。
  严丹晨、何林、黄晓鸣、富大隆、孟晓庆几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地来回踱步。
  “这都进去多久了?怎么还没出来?”黄晓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焦急。
  “这才叫评审,哪有三两分钟就出结果的。”孟晓庆靠在墙上,他是摄影系的,比黄晓鸣他们高几届,显得要沉稳一些,但紧锁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他们都是《满江红》的参与者,这部作品就像是他们共同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隱约猜到了,这次突然提前的评审,绝对和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抄袭”事件脱不了干係。
  这根本就不是一次单纯的业务评审,这是一场审判。
  “也不知道学校会是什么態度。”严丹晨双手交握在胸前,清丽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明明报纸上都澄清了,证据那么清楚,怎么还会有人揪著不放?”
  富大隆一直没说话,只是靠在窗边,目光沉静地看著远方,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办公室的门开了。
  曹煦脸色阴沉地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了过去。
  “曹儿,怎么样了?”孟晓庆第一个迎了上去。
  “曹煦,结果……”严丹晨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
  “师兄……”
  曹煦看著朋友们一张张关切的脸,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他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轻鬆的笑容,但努力了半天,表情还是有些僵硬。
  “暂时……搁置了。”
  他故作轻鬆地耸了耸肩,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什么叫搁置?!”黄晓鸣第一个跳了起来,英俊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凭什么搁置?咱们的片子拍得多牛逼,他们眼瞎吗?”
  “就是啊!”何林也气得不行,“这不公平!抄袭的事情明明就是子虚乌有,是那个宝岛老太太在诬陷人!学校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听信外面的谣言?”
  “这已经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了。′d-u¨s_h,u′8/8..\c?o′m_”孟晓庆的脸色无比凝重,“这是有人在上纲上线,拿学校声誉说事儿。这事儿,麻烦了。”
  富大隆也转过身,一直沉默的他终於开了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学校,不该是这样。”
  看著群情激奋的朋友们,曹煦心里那股被压抑的憋屈和愤怒,差点又要涌上来。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不能乱。
  “都冷静点!”曹煦抬高了声音,“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郑主任说了,只是暂时搁置,等事情查清楚。学校也是有流程的,咱们得给学校一点时间。”
  他拍了拍黄晓鸣的肩膀,又对其他人笑了笑。
  “行了,都別在这儿杵著了,该干嘛干嘛去。放心吧,天塌不下来。”
  他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严丹晨就越是心疼。
  她知道,这个男生把所有的压力都自己扛了。
  在他的笑容背后,是多大的委屈和无力。
  大家看曹煦这么说,虽然心里还是愤愤不平,但也只能暂时散去。
  “那……曹儿,你有事隨时呼我们。”
  “师兄,別一个人扛著。”
  眾人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走廊里,很快又只剩下了曹煦一个人。
  他脸上的笑容,在朋友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瞬间垮了下来。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从四肢百骸涌来。
  张季中那绝望的声音,还在耳边迴响。
  “为了大局,牺牲你一个……”
  “这不是娱乐圈的事了,这事儿,已经被人捅到天上去了……”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片黑暗吞噬的时候,一只柔软而温暖的手,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牵住了他冰凉的手。
  昏黄的灯光下,严丹晨静静地站在他旁边,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满是心疼和担忧。~8*6-z^w^w^.`c*o`m*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就那样牵著他的手,陪著他,一步一步地在校园里走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但却丝毫没有尷尬。
  ……
  台北,可园。
  別墅书房里,一扫前几日的阴沉,空气都透著一股扬眉吐气的味道。
  “老师!大好的消息!”
  贺秀琼几乎是撞开书房门的,手里紧紧攥著一部手机,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度兴奋而微微抽动。
  琼姚正在构思新剧本,被这动静惊得笔尖一顿,在稿纸上划出一道难看的墨痕。她抬起头,眉头不悦地蹙起。
  “秀琼,什么事这么毛毛躁躁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要注意仪態。”
  “是!老师!”贺秀琼猛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可声音里的颤抖却怎么也藏不住,“老师,我们贏了!我们贏了!”
  她三步並作两步衝到书桌前,將刚从大陆那边打探来的消息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那个张季中,在央视的调动被正式搁置了!还有那个叫曹煦的小子,更惨!他的毕业作品被学校给毙了,毕业证都拿不到,学校还要开会討论怎么处分他呢!”
  琼姚握著钢笔的手,停在了半空。
  她脸上先是错愕,隨即,这错愕迅速化开,变成一种巨大的、如释重负的快意。
  “消息,可靠?”她身体前倾,追问道。
  “绝对可靠!”贺秀琼的语气斩钉截铁,“您让我找的那位,让秘书反馈过来的,千真万確!”
  “好……好啊!”
  琼姚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终於被彻底掀翻。她缓缓靠在宽大的椅背上,一种胜利的酥麻感,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传遍了四肢百骸。
  她就知道,公道永远不会缺席!
  她就知道,邪不压正!
  “正义”终究还是明辨了是非,站在了她这一边!
  看来那位大人物还是有分量的。
  “我就说,他们不可能一直包庇下去!”琼姚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彩,“张季中,曹煦……现在,他们总该知道得罪我琼姚,是什么下场了!”
  “可不是嘛,老师!”贺秀琼在一旁帮腔,满脸得意,“他们还真以为找了张绍霖站台,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幼稚!他们那点小动作,屁都不算!”
  “现在全娱乐圈的眼睛都盯著呢,他们已经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了,我看他们还怎么翻身!”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復仇的畅快。
  “老师,我们下一步?”贺秀琼请示道。
  琼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傲。
  “乘胜追击。”她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我们之前受了多大的委屈,现在,就要让他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她的手指在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下,又一下,像是在为敌人的葬礼预演节拍。
  “第一,马上联繫所有媒体,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抄袭者,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第二,通知我们的律师团,准备正式起诉!不但要他们停拍,还要他们赔偿我们的名誉损失!一分钱都不能少!”
  “最重要的一点,”琼姚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他们,必须向我,向所有被他们蒙蔽的观眾,公开道歉!”
  “我要他们,站在摄像机前面,亲口承认自己有多无耻!”
  ……
  这股胜利的喜悦,不止在可园。
  京城。
  央视大楼,王副台长的办公室里,紫砂壶正冒著裊裊热气。
  他端著茶杯,听著心腹的匯报,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
  当听到张季中被气得摔门而出,如今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缩在办公室里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年轻人嘛,哦,不对张季中不年轻了,老张这人还是太犟,不懂得变通。”王副台长慢悠悠地品了口大红袍,咂咂嘴,“在原则和大局面前,哪个更重要,都分不清楚。是该让他好好吃点苦头,清醒清醒了。”
  而在燕京电影学院,李副院长正被一群同事围在中间,享受著眾星捧月般的吹捧。
  “还是李院长您高瞻远瞩,一出手就抓住了七寸!”
  “可不是嘛,这种品行不端的学生,就得严惩!不然咱们学校的声誉,都要被他给败坏了!”
  李副院长连连摆手,嘴上说著“哪里哪里”,脸上那副“基本操作,皆坐下”的表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都是为了学校,为了学生嘛。年轻人犯了错,我们做长辈的,总得及时把他拉回来,不能眼睁睁看他一条道走到黑。”
  整个倒张、倒曹的阵营里,都瀰漫著一种“大局已定”的欢快氛围。
  他们弹冠相庆,他们翘首以盼。
  就等著张季中和曹煦,那两个不识时务的蠢货,低下他们那“高贵”的头颅,上演一出痛哭流涕、公开懺悔的年度大戏。
  那场面,光是想一想,就舒坦得骨头都轻了几两。
  张季中的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空气中瀰漫著菸草和绝望混合的酸腐味道,菸灰缸早已堆成了小山。
  他一整天没出门,桌上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他一个都没接。
  他现在谁也不想见,什么也不想听。
  就在这时,电话又一次执著地响了起来,铃声尖锐刺耳。
  张季中烦躁地一把抓起话筒,准备把积攒了一天的火气全喷出去。
  “都说了別他妈……”
  “张主任!是我!小王!”电话那头,传来助理小王那急促到破了音的嗓子,“您快!快看央视新闻网!就现在!马上!”
  张季中一愣,心头猛地一沉。
  又出什么么蛾子了?
  难道是……要公开点名批评我了?
  杀人诛心还要鞭尸吗!这姓王的也太过分了吧!
  他怀著一种奔赴刑场般的悲壮,手脚发软地挪到那台大背头电脑前,颤抖著手,握住那个笨重的滚珠滑鼠,点开了央视新闻网。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缩成了一个针尖!
  只见网页最顶端,最醒目的头版头条位置,一行黑体加粗的巨大標题,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眼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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