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克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那表情，比刚才在罐头厂里被几十发子弹追著屁股打还要难看。?/卡&卡?小?1说ˉ网-§ .更o?^新D:§最?全′
  “操！”他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自己脑门上，“我……我光顾著抢那几把破枪了，我他妈把这事儿给忘了！”
  后座上，被塑料扎带捆得像个粽子的埃米利奥·格里菲思，此刻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著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的两个“绑匪”。
  这眼神里有惊恐，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匪夷所思。
  他，埃米利奥·格里菲思，x公司在美国德州边境的头面人物，杀人如麻，算无遗策，居然被两个连赎金都会忘记拿的乡下蠢货给活捉了？
  这他妈说出去谁信？
  这简直是对他辉煌职业生涯的奇耻大辱！
  “掉头！”凯尔猛地一打方向盘，又朝著那座死亡工厂的方向冲了回去。
  “快点！凯尔！再快点！”汉克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就差没把脚伸过来踩油门了。
  “万一那帮德州骑警闻著味儿过去了怎么办？我们这他妈叫黑吃黑！不，这叫抢劫杀人再加绑架勒索！够我们在监狱把牢底坐穿了！”
  “闭嘴！”
  万幸，这地方鸟不拉屎，又是深夜，除了几只被车灯惊得满地乱窜的野兔，並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
  那几辆黑色的雪佛兰萨博班还静静地停在原地。~￡D咸￥?鱼?;看??书± {e首2?2发+<
  汉克连滚带爬地衝下车，粗暴地拉开车门，从后座上把那个沉甸甸的军用帆布袋给拖了出来，然后死死地抱在怀里，那表情，仿佛抱著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我的宝贝儿……”他甚至还低头，虔诚地在帆布袋上亲了一口。
  凯尔靠在车门上，点上一根烟，冷冷地看著他那副没出息的德性：“你他妈能不能像个刚乾掉七个职业杀手的样子？”
  “这可是六万美金！现金！”汉克把袋子“咚”的一声扔进皮卡后斗，那声音听得他心怒放，“有了这个，咱们就能把这头『野牛』武装到牙齿！我早就想给它装个m2重机枪了！”
  “然后开著它去打第三次世界大战吗？”凯尔没好气地吐了个烟圈，“赶紧滚上车，我们得在天亮前回到孤星镇。”
  车子重新发动，这次，目標明確，归心似箭。
  有了钱，汉克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他甚至开始哼起了平克·弗洛伊德的歌，那五音不全的调子在狭窄的车厢里来回衝撞，搅得人脑仁疼。
  凯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们那位“尊贵的客人”。
  埃米利奥依旧沉默著，只是那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外飞速倒退的荒野，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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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尔知道，这种人，骨头硬得很。′m¨z!j+g?y￠n′y,.?c*o′m`
  常规的手段，撬不开他的嘴。
  看来，得用点“孤星镇特色”了。
  回到孤星镇已是凌晨四点。
  小镇沉浸在梦乡里，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还在忠实地站岗。
  钢铁野牛悄无声息地滑进汉克家后院，像一头疲惫的巨兽，停进了那个既是武器库又是改装厂的车库里。
  两人合力把埃米利奥从车上拖下来，粗鲁地押进了车库角落里那个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汉克的地下室不大，但足够坚固。
  这里曾经是冷战时期某个偏执狂屋主为了躲避核弹而修建的避难所，水泥墙壁厚得能扛住炮弹，绝对传不出来一点声音。
  凯尔找来一根手臂粗的铁链，一头锁在墙上预埋的钢筋环上，另一头，“咔嚓”一声，锁住了埃米利奥的脚踝。
  “欢迎来到你的新家，信使先生。”汉克一把扯掉他嘴里那块破布，还顺手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小，“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一日三餐，管够。当然，都是豆子罐头。”
  埃米利奥剧烈地咳了几声，贪婪地呼吸著浑浊的空气。
  他抬起头，那张斯文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只剩下彻骨的阴冷。 “你们会后悔的。”他声音沙哑地说，，“『老三』会找到你们。他会把你们的皮完整地剥下来，做成灯罩。”
  “老三？”凯尔蹲在他面前，饶有兴致地问，“听起来像个狠角色。他是你老板？”
  埃米利奥冷笑一声，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势。
  “嘿，小子，我跟你说话呢！”汉克抬脚就要踹过去。
  “別急。”凯尔拦住了他，“他现在还是个硬汉。让他先跟墙壁和铁链培养一下感情。我们有的是时间。”
  为了不引人注意，生活必须回到正轨。
  白天，凯尔依旧是孤星镇警局那个懒散、市侩、为了几块钱的报销单能跟警长詹森磨半天的刺头巡警。
  每日必做项目就是绘声绘色地跟每一个路过的同事吹嘘自己“海钓”时与巨物搏斗的英勇事跡。
  警长詹森看著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德性，气得直哼哼，但又拿他没办法。
  毕竟，凯尔前几天刚被迫击毙了一名毒贩，还因为“一杯可乐洒在副驾驶座上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而休了个长假，现在能回来上班，已经算是给足他面子了。
  而汉克，则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终日守著自己破车库，靠给镇民修剪草机和农用拖拉机为生的孤僻越战老兵。
  邻居们只当他又在车库里鼓捣什么新玩意儿，没人会想到，他家地下室里，关著一个能搅动整个德州边境地下风云的大人物。
  到了晚上，恶魔时间才真正开始。
  凯尔负责审，汉克负责“施压”。
  第一天晚上。
  “你叫什么名字？”
  “……”
  “你在x公司里，是什么职位？”
  “……”
  “『老三』是谁？他在哪儿？”
  “……”
  埃米利奥就像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无论凯尔问什么，他都闭著眼睛，一言不发。
  汉克在一旁捏著拳头，骨节嘎巴作响，要不是凯尔拦著，他早就一拳上去了。
  “妈的，这杂种骨头真硬。”汉克灌下一口啤酒，“要不，让我来试试？我当年在越南，有的是办法让那些猴子开口唱歌。”
  “別用你那些老掉牙的办法。”凯尔摇了摇头，“对付这种人，身体上的痛苦只会让他更顽抗。我们要摧毁的，是他的意志。”
  第二天晚上。情况依旧。
  埃米利奥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像个绝食抗议的圣雄甘地。
  汉克的耐心终於耗尽了。
  “凯尔，你那套警察局里的文明审讯对他没用！这傢伙手上的人命，比你见过的活人都多！你得让他害怕！发自內心的那种！”
  第三天晚上。
  凯尔看著依旧沉默的埃米利奥，终於对汉克点了点头。
  “好吧，按你的方法来。”
  汉克咧嘴一笑，那笑容，看得凯尔都觉得后背发凉。
  “瞧好吧，小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他妈的审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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