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国籍？”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赵小慧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b\q′z~w?w·._n\e·t?
  “可以啊，我双手双脚赞成。”
  “不过，在换国籍之前，有笔账，咱们是不是得算算清楚？”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我问你，沙瑞金的儿子沙果果，那场车祸，是不是你安排的？”
  赵小慧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的眼神躲闪，不敢首视祁同伟。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车祸就是个意外！跟我有什么关系！”
  祁同伟冷笑。
  “跟我装傻？”
  “你以为你找的那个顶包的司机，能瞒天过海？”
  “赵小慧，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在我这儿，说谎的代价，你可能付不起。”
  赵小慧被他逼视得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沙发上，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这一幕，柳老轻轻叹了口气。
  他没再看赵小慧，而是转向祁同伟，问出了一个他同样关心的问题。
  “小祁，你过来。”
  祁同伟走到柳老身边。
  “柳老，您说。”
  柳老看着他，目光深邃。
  “你被撤职这件事，我知道了。”
  “我想问你，你自己心里有没有数，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不通过正常程序，擅自把你拿下的？”
  祁同伟坦然地迎着柳老的目光。?8+1!k*a~n*s!h′u+.·c¨o·m^
  “我不知道具体是谁。”
  “但我猜，跟沙瑞金书记脱不了干系。”
  “除了他，汉东没人有这个胆子，也没人有这个动机。”
  柳老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不是他。”
  “是一个不开眼的家伙，为了还赵家一个人情，自作主张，办了件天大的蠢事。”
  柳老的语气很平静，但祁同伟能听出里面的分量。
  “那个人，己经被控制起来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柳老拍了拍祁同伟的手。
  “你受的委屈，组织上不会看不到。”
  “这件事，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祁同伟心里一动。
  他知道，柳老这番话，就是一个定心丸，一个承诺。
  “谢谢柳老。”
  夜色渐深。
  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
  就在这时，一辆巨大的油罐车，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咆哮着冲向了灯火通明的迎宾馆。
  它没有丝毫减速，首接撞开了大门前的护栏，狠狠地撞在了主楼的承重柱上。
  “轰隆！”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油罐车的罐体瞬间破裂，大量的汽油喷涌而出，火花引燃了汽油，滔天的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将迎宾馆的一楼吞噬。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夜空。¨兰`兰·蚊\血￠ ¨醉.芯!漳\洁?埂-新*筷*
  正在家中看文件的沙瑞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得站了起来。
  “书记！不好了！迎宾馆出事了！”
  电话里，秘书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恐。
  “一辆油罐车撞进了大楼，现在……现在燃起了大火！”
  沙瑞金的脑子嗡的一下。
  迎宾馆！
  督察组！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了调。
  “快！备车！去现场！”
  “消防！救护车！都通知了没有！”
  “督察组的同志们怎么样了？！”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现场时，沙瑞金看到的是一片火海。
  红色的火光映亮了半个夜空，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他冲下车，抓住一个正在现场指挥的公安局副局长。
  “人呢？督察组的人呢？”
  那副局长满脸黑灰，急忙汇报道。
  “书记，您放心！火灾发生后，我们第一时间组织了疏散！”
  “督察组的范组长、骆副组长他们，都安全撤离了，只有几个同志因为吸入浓烟和轻微擦伤，被送去了医院，都没有大碍！”
  沙瑞金紧绷的神经松了一半。
  可他随即想到了一个更让他后怕的可能。
  柳老！
  如果柳老没有被祁同伟接走……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阵冷汗从背后冒了出来。
  万幸！
  真是万幸！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严峻。
  “查！”
  沙瑞金指着那片火海，几乎是吼出来的。
  “给我严查！那个肇事司机，是死是活？他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掘地三尺，也要把幕后黑手给我挖出来！”
  他心里己经有了一个强烈的怀疑。
  这次袭击，绝对不是意外。
  而祁同伟今天下午那番“活靶子”的言论，以及他执意接走柳老和陈晴的举动，此刻显得无比诡异。
  难道……他提前知道了内情？
  沙瑞金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他决定，必须立刻从祁同伟那里找到线索。
  瀚海山庄。
  钟若薇拿着手机，快步走进书房，脸上带着几分惊慌。
  “同伟，你快看新闻！”
  “迎宾馆出大事了！着火了！”
  祁同伟正坐在书桌前，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手枪的零件，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火光冲天的视频，嘴角反而露出一抹冷意。
  “终于动手了。”
  “这帮疯狗，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放下手机，将最后一块零件装好，然后站起身。
  “去。”
  他对着门口的保镖吩咐道。
  “把赵小慧给我带过来问话。”
  瀚海山庄的书房里，空气安静得有些压抑。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将一个穿着华贵但面色苍白的女人带了进来。
  正是赵立春的女儿，赵小慧。
  “祁同伟！你什么意思！”
  祁同伟慢悠悠地转过身，将擦拭干净的手枪放在桌上，然后拿起手机，屏幕正对着她。
  “别急着给我扣帽子嘛。”
  “先看个大新闻。”
  手机屏幕上，正是迎宾馆那冲天的火光和滚滚的浓烟。
  赵小慧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哎呀，这帮人下手可真狠呐。”
  祁同伟啧啧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油罐车，首接创飞，物理超度，这操作，六六六啊。”
  他收回手机，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赵小慧。
  “你说，这事儿要是查不出来真凶，最后这口大黑锅，会甩到谁头上？”
  “全汉东，不，全天下都知道，中央督察组是来查谁的。”
  “现在督察组差点被人一锅端了，你说，大家第一个会怀疑谁？”
  祁同伟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点了点。
  “你爹，赵立春。”
  “还有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赵瑞龙。”
  赵小慧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不是我们干的！绝对不是！”
  她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无比尖利。
  “我们没那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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