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姜柔嘉突然笑了，笑声轻得像雨丝划过玻璃，“霍总忘了？我们的‘婚姻’不过是老太太签过字的交易合同。?s.y!w′x￠s¨.!c!o+m-等你坐稳董事长的位置，这份合同就该撕了——温情还在老宅等着做你的新娘，不是吗？”
  霍明金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没想到姜柔嘉会突然提起温情，这个被他刻意压在记忆角落的女人，像一根毒刺，猝不及防扎进他的伪装。
  “温情只是个疯子。”他声音冷硬，试图掩饰慌乱，“她的话你也信？”
  “疯子？”姜柔嘉侧过脸，雨水在车窗上划出蜿蜒的泪痕，映得她眼底一片冰凉，“能被疯子用‘合谋害死彦俊’威胁五年的人，又算什么？”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刺穿霍明金的心脏。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雨幕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姜柔嘉的身体因惯性前倾，安全带勒得她锁骨生疼——这是霍明金第一次在她面前失态。
  “闭嘴！”他掐住她的下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翻涌着杀意，“姜柔嘉，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父亲的录音器，舅舅的住院病历，还有霍渊辞那条贱命……只要我想，随时可以让他们一起消失！”
  姜柔嘉没有挣扎，反而直视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笑：“所以，你和老太太又有什么区别？都是用别人的软肋当武器，用亲情和爱情做交易。霍明金，你比她更可悲——至少她敢承认自己的贪婪，而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霍明金的手指颤抖着松开，仿佛被她的目光烫到。他重新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声掩盖了彼此的喘息。后视镜里，姜柔嘉的侧脸冷得像冰雕，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会被日记威胁的小姑娘了。她在他的算计和老太太的屠刀下，长出了比荆棘更锋利的刺。+j-i/n·c?h_e.n^g*h,b·g\c′.\c*o^m!
  “股东大会前，别耍花样。”他丢下这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姜柔嘉没有回答，只是将脸转向窗外。雨水中，城市的霓虹模糊成一片血色光晕，像极了她此刻的人生——看似繁华，实则早已被染透了绝望。
  霍渊辞的私人医生诊所里，林跃将一份加密文件推到他面前：“霍明金的处理组已经查到您五年前在瑞士的‘意外伤人案’，证人是个叫皮埃尔的退役军官，现在被霍明金的人控制在东南亚。”
  霍渊辞右臂的石膏刚换过新的，白色绷带下渗出淡淡的血迹。他翻看着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皮埃尔？我记得他——当年收了霍明金父亲的钱，伪造了我伤人的证据。这次霍明金想故技重施？”
  “需要我们‘处理’掉他吗？”林跃问。
  “不。”霍渊辞合上文件，指尖在桌面上敲击出规律的节奏，“把这个寄给霍明金。”他递过一个信封，里面是皮埃尔与霍明金父亲的通话录音，以及一张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这是他通过暗网黑市买来的“真证据”。
  林跃愣住：“您是说……主动把底牌给他？”
  “他想要证据，我就给他。”霍渊辞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但这证据里，藏着我的饵。告诉皮埃尔，按我说的做——如果霍明金派人去‘处理’他，就让他‘意外’活着逃出来，把霍明金伪造证据的事捅给国际刑警。”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用自己的案底当诱饵，引诱霍明金出手，再借国际刑警的手，斩断他在海外的势力。林跃看着霍渊辞右臂的石膏，突然明白他故意让霍明金发现私情的原因——他要让霍明金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从而变得急躁，露出破绽。′j_c·w~x.c,.!c+o-m.
  “另外，”霍渊辞补充道，“把这个交给姜柔嘉。”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微型窃听器，“告诉她，霍明金的车里有监控，下次见面，去老地方。”
  深夜的废弃码头，海风裹挟着咸腥味，吹得集装箱铁皮嗡嗡作响。
  姜柔嘉按照霍渊辞的指示，避开所有监控，走进标着“C-19”的集装箱——这里是他们第一次秘密见面的地方，墙上还留着上次激情时她抓出的抓痕。
  霍渊辞背对着她，站在月光下，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右臂的石膏在冷光下泛着惨白。
  “你来了。”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姜柔嘉将窃听器扔给他：“霍明金知道我们的事了，他在查你的案底和资金流向。这五年，你去了国外？”她看着他的石膏，“你的手……”
  “小伤。”霍渊辞打断她，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按在冰冷的集装箱壁上。
  他的吻来得又狠又急，带着海风的咸腥和压抑的怒火，舌尖撬开她的牙关，仿佛要将她吞噬。
  “为什么不告诉我霍明金用舅舅威胁你？”他咬着她的唇，声音带着惩罚的意味，“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
  姜柔嘉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身体因疼痛和委屈而颤抖：“告诉你又能怎样？让你去杀了霍明金？还是让你和他同归于尽？霍渊辞，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霍家捏死你....”
  “我是能保护你的人！”霍渊辞猛地将她抱起，放在堆满旧帆布的木箱上，右臂的石膏重重磕在箱角，疼得他闷哼一声。
  “霍家还没那个能力捏死我。”他眼里都是戏谑和嘲讽。
  他撕开她的衬衫，吻落在她的锁骨上，那里还留着霍明金前几天留下的红痕——他用牙齿狠狠咬住那片皮肤，直到尝到血腥味。
  “记住了，”他抬起头，眼底猩红，像受伤的野兽，“这里，只能有我的痕迹。”
  姜柔嘉的反抗在他的吻中渐渐瓦解。
  她知道这是错的，知道和他在一起就像在钢丝上跳舞，可当他的手抚过她腰上的旧伤，当他的声音带着脆弱的恳求时，她所有的理智都化作了灰烬。
  “霍渊辞……”她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如果我们活不过股东大会，至少现在……让我做你的女人。”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眼底的疯狂被温柔取代。
  他轻轻舔去她唇上的血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沙哑得像梦呓：“我们会活下去的。等扳倒霍明金和老太太，我带你走，去一个没有霍家的地方……”
  木箱在两人的重量下发出呻吟，帆布被揉得皱成一团。月光透过集装箱的缝隙，照亮他右臂石膏上渗出的血迹，与她锁骨的红痕交织在一起，像一幅血腥而缠绵的画。
  “我不信承诺。”她咬着他的耳垂，声音带着情欲的颤抖，“我只信此刻的你。”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更深的吻回应她。
  集装箱外，海浪拍打着码头，像命运的倒计时。
  霍明金收到霍渊辞寄来的“证据”时，正在办公室与陈律师通话。陈律师刚被老太太从“勾结外敌”的嫌疑中暂时摘清，语气里带着惊魂未定的谄媚：“霍总放心，股东大会的安保我已经安排好了，保证老太太插翅难飞。”
  “很好。”霍明金挂了电话，看着录音笔和转账记录，嘴角勾起冰冷的笑。
  霍渊辞果然沉不住气了，竟然主动交出案底？他立刻打电话给处理组：“去东南亚，把皮埃尔处理干净，做得像意外。”
  他没注意到，录音笔的底部有一个微型定位器——霍渊辞早已通过林跃，将皮埃尔的实时位置共享给了国际刑警。
  与此同时，姜柔嘉将霍渊辞给的窃听器安装在了霍明金的车里。
  当晚，她就收到了一段录音：霍明金与处理组的对话，清晰地记录了他要“伪造皮埃尔意外死亡”的指令。
  她将录音转发给霍渊辞，附言：“他上钩了。”
  霍渊辞看着手机屏幕，指尖轻轻摩挲着姜柔嘉的名字。
  窗外的雨还在下，冲刷着城市的罪恶，也冲刷着他因嫉妒而扭曲的心——白天看到她和霍明金在产业园“视察”的新闻时，他差点失控到想直接开车撞过去。
  但他忍住了。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跃，”他拨通电话，声音冷得像冰，“告诉国际刑警，收网。另外，准备好霍明金转移资产的最终证据，股东大会那天，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这场博弈，早已不是简单的夺权。
  霍明金想要他的命，他想要霍明金的血债血偿，而姜柔嘉，是这场战争中最危险，也最让他无法放手的棋子。
  他看着手机屏保上姜柔嘉的笑脸，指尖轻轻划过照片里她的眼睛，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会赢的。
  雨夜里，霍氏集团的大楼灯火通明，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股东大会的钟声即将敲响，而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都已沾满了鲜血和欲望，只待一声令下，便会掀起将所有人都吞噬的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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