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者:老野山民    更新:2021-12-03 01:38
  你在我眼里连个下人都不如!你为什么赖在我家?我爹地不是给你钱了吗?那你干吗不拿着钱滚蛋?你觉得我能嫁给你吗?你觉得可能吗?可能吗?!”阿静声嘶力竭地冲着魏光喊,已是歇斯底里了。魏光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抽着烟,静静地看着阿静那张漂亮,但却充满了稚气的孩子的脸。少顷,他把烟在灰缸里掐灭了。然后对阿静低语道:我并没想要娶你,这只是你父亲的意思,我从来没想过……我跟你父亲在一起几年,但他从未跟我提起过你,我也根本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我之所以留在这儿,是要报你父亲给我的恩,并为他了结一桩心病,就是为你父亲,包括你这个家复仇。做完这些事,我会走。你放心,我现在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几年后娶你,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真的阿静,一点都不重要。况且,你更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儿,说实话,这几个月我已经烦透你了。等办完了事,我会走。你现在也走吧,请离开我的房间……”
  “你骗人!你一句实话都没有,你到我家来就是想霸占我家的财产,你跟他们一样,你们都一样。”阿静尖着嗓子喊,脸由于冲动而胀得通红。况且,她显然喝了过量的酒,一股浓浓的酒气随着她尖厉的声音扑到魏光的脸上。魏光厌恶地皱紧了眉头。他真想一耳光把这个任性不懂事的漂亮女孩抽打得飞起来,再重重地摔在房间的一角,并且是随便哪个角落里都行,最好是能再昏过去,这样就能令她闭上那张出口伤人的嘴了,尽管那是一张生得很妩媚娇鲜的嘴。
  “你说话呀?你这只pig!”阿静用英语骂魏光是猪。魏光没听懂,但他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魏光的火气在往上涌,他的右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但范老爷子的面孔在他脑际里适时的出现了……他松开了拳头,走到床边躺下去,他不愿意再理睬这个疯子一般的大小姐。
  阿静随即又扑到床前抱住魏光的脑袋使劲儿地摇,就像是旧时走街串巷的推车货郎手里摇得那个东西……魏光很快就被摇得昏了,他猛地坐起身来怒视着阿静。
  “来呀,打我呀!打呀你,打呀!”阿静把一张通红的脸顶在魏光的胸前喊。魏光忍着气又躺下了,他把脸朝里边转过去。
  阿静忽然也在魏光身边躺下来,并怒气十足地道:我爹地不是让我给你当老婆吗?好呀,那你来呀,来干我吧,强奸我呀!”
  魏光的胸部在剧烈地扩张,膨胀,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心里烦透了这个不懂理数的女孩儿。他在心里无数次地喊着范老爷子的名字,以克制自己的火气。但阿静又喋喋不休地说起来:你知道我在美国都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被人强奸过你知道吗?不知道吧?那让我来告诉你,我被人强奸了,是一个红脸的美国男孩,然后我把他的××。”这个词她是用英语讲出来得。魏光自然是没能听懂,但阿静以后的话让他理解了。阿静接着道:我用刀把他那个脏东西割掉了,可那把刀太笨了,像你一样笨,大陆仔。哎,你知道同学管我叫什么吗?他们叫我医生,是外科医生,你懂吗?”
  魏光用双臂抱着肩,咬紧了牙不吭声。他知道如果这时他就算是出了这个门,阿静也会在宅子的各处追着他闹,下人们自然会出来看热闹。他不想让下人看见自己被这个女孩追杀得那个狼狈样子。可他又不能动手打一个女孩,除了范老爷子的面子外,还有邱一明,再说,自己还没动手打过女人,这方面真是太缺乏经验了。魏光叹着气。这时候,他发现阿静忽然安静了下来,在他背后把脸扎进枕头下面呜呜地哭……
  魏光的火气渐渐弱下去,他也能理解阿静此时的心境,父母相继过世,自己又被父亲的一张纸许配给了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这事落在谁头上都会让人难以接受。况且,阿静又是个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女孩,那么她的任性也就可想而知。
  “……阿静,你起来,你听我说。”魏光转过身来,用手轻轻推推阿静颤抖的身子。
  “滚,不用你管。大陆仔,脏猪。”阿静呜呜咽咽地喊道。
  “可你这样让我怎么睡觉?我明天还有他妈的一堆事儿呢,你能闲在家折腾,我能吗?”魏光也忍不住喊起来。
  “你不是要和我结婚吗?不是想和我分家产吗?那来吧,我是个乖女啊,我听我爹地的……”阿静忽然翻身坐起来,并一下敞开了上衣,她没戴乳罩,两个浑圆漂亮的乳房一下就冲进了魏光的视线……
  第四十一章
  魏光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人了,他对女人的身体并不陌生,入狱前亦有过性经验,但与几个女人的接触都时间不长,故谈不到什么情感上的纠葛与缠绵。但他此刻对阿静的身体并没有多少感觉,甚至在生理上皆是如此。他知道自己这次在这样一个太偶然的机遇里进入范家的核心后,等待着他的事情太多也太重,他必须要使出浑身解数方能对付之,稍有大意,便会全盘皆输,且会输得连卿卿性命都难以自保。魏光从小便比之身边的孩子们要理性的多,况且这几年的狱中生活更令他懂得了节制的重要。
  一个人在有生之年,若想成就一件大事,便必须要懂得并做到强烈的控制与适当的心理释放。如不是这样,那这个人就犹如当街放得个屁,他的一生将毫无任何意义可言!
  魏光把目光从阿静光洁细腻的身体上收起来,然后下了床,开门出去了。而阿静却仍在床上卷曲着身体哭泣……
  老宅子与最近的海边不过百米,魏光来到海边,找个地方坐下来。他想抽支烟,却忘了带出来,只能作罢。他望着在半圆的月下的海水静静地朝岸上涌来……他的思路又回到了那些欲做得事情中去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查访,他知道巴爷防范的很严,出门时身边至少带着七八名精悍的保镖,下手并不容易,把那些失去的盘子收回来就更是谈何容易,灭巴爷,需要一个处心积虑的全盘计划,且这个计划的每个细节都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
  不知什么时候,老虾默默地出现在魏光身边,他也在魏光身边坐下来,并递给魏光一支烟,两人抽着烟看着海水和浩渺和天宇,皆无话,但却想着同一件事……
  魏光开始带着阮文,阿青和朗月转盘子,所谓转盘子就是熟悉地形环境。并且老虾已不再陪着他们,因为巴爷的人认识老虾的很多。老虾给魏光找个了圈子以外,但人很靠实的兄弟做向导,这人以前是出租车司机,因肇事被吊销了驾驶执照。这小子对香港以及澳门熟得就像摸着自己的脚丫子想美事一样。
  王禹带着菲儿在巴哈马周边的十几个小国家转了一个多月后才回到了拿骚的农场。他这时的情绪已基本上稳定下来,也不怎么发脾气了,看着菲儿也又像个真正意义上的美人了。但经过这件事后,王禹的心理包括生理上都已是元气大伤,和菲儿在性交方面的次数亦是骤减,这令菲儿很是感到了空前的失落和相当的不满意。但王禹并不怎么去理会她,而是终日要么在那栋孤单孑立的石头小楼里发闷,要么便是在农场里的树丛中没完没了的散步。农场里养着两只身高体壮,大耳朵的巴尔摩猎犬,这两只巨型犬跟王禹并不十分熟络,但王禹回来后总是喂它们一些肉食,故这两只犬很快便对他产生了亲切感。所以,他散步时,这两只犬便经常跟着他。王禹前两年还买了两匹经过训练的赛马,一匹浅棕色,一匹是有点儿杂毛的黑色,两匹马都很漂亮。买时价格也不菲,这两匹马都是因为反应上出了点儿问题而被淘汰的。王禹偶尔也穿上骑师服,戴上头盔骑一会儿马。但他再无了以往的那种休闲的心态,往往跑上几圈便兴趣索然了。
  晚上,吃过饭后,王禹坐在楼上的逍遥椅上打着晃,脑子里仍然转着复仇的念头,但他这时已能够相对冷静的考虑细节和具体的时间步骤。如果在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对萧乾进行报复,那么在理论上讲是要稳当一些,亦能够从容安排。但钱小刚这帮弟兄就会死得有点儿不能瞑目了。在这个团伙中,他是当然的领袖和大哥。打小,钱小刚,张雷和钟便随着自己,真是鞍前马后一点都不敢趋前或落后,确是忠心耿耿,肝脑涂地。大家趾高气昂也罢,还是在走背字的时候弓背低眉也罢,都是在一个葫芦瓢里饮水,更是在一条板凳上打尖儿。可现在,弟兄们都他妈的一股脑的栽了进去,只有自己万幸漏了网。但在兄弟们赴死之前,自己若不露面儿,甚至连点他妈的动静都没有,这也显得忒不义气了,弟兄们咽气之前也定会骂自己一通。王禹不是这种人,他一直为自己的仗义而感到始终大气磅礴,甚至是居高临下。当然,这亦是对那些值得和有必要的人方如此,而在大街上信手施舍仗义的人无疑会被人扭送回精神康复中心的那幢灰色小楼里去,然后便是咣当一响的锁门声。
  王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在兄弟们赴死之前做出一点儿举措,并且这一举措一定要有轰动效应,或者说,要让弟兄们知道把他们送上黄泉之路的萧乾已经在黄泉路上开始行乞了。这样弟兄们的心里才能平衡一些,同时,亦不枉了大家这一场兄弟之交。
  王禹到了此刻,脑子里已很少去转家人了,他知道父母尽管会伤心,但更多的则是绝望和痛恨,因为贩毒这一现实对他们那种人来讲是太陌生亦太难以接受了。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再去想象他们的感受也就显出了愚蠢和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