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的工作人员在一旁收拾海报和展架，偶尔低声交谈几句。?_§如°<:文\网& ￡!首-?§发t+±整个场地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零星的脚步声和物品碰撞的轻响。
  顾棠正低头整理着签名笔，将它们一支一支收进丝绒笔袋中。
  她的指尖在桌面上轻巧地划过，将散落的纸页归拢整齐。微卷的碎发垂在耳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时，一道修长的影子落在了桌面上。
  “请问……现在还可以合影吗？冬糖老师。”
  顾棠动作一顿。
  她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江斯言的眼睛。
  男人站在签售台前，黑色大衣衬得肩线挺拔，眉目沉静，唇角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灯光从他身后洒落，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下颌线条干净利落，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滑动。
  顾棠怔了一瞬，望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男人，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笔。
  她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他会这样称呼她。
  但很快，她抿唇一笑，点了点头：“可以。”
  有好心的工作人员接过江斯言的手机。
  顾棠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身旁。`看^風雨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江斯言微微侧身，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清冽又沉稳，像冬日里覆雪的森林。
  镜头对准他们时，顾棠下意识地看向屏幕，江斯言的目光并未落在镜头上，而是微微偏头，正注视着她。
  他的眼神专注而温和，像是早己认识她很久，又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
  “咔嚓——”
  画面定格。
  顾棠收回视线，耳尖微微发热。
  什么“冬糖老师”？
  此刻他眼里映出的，分明是剥掉所有头衔的、赤裸裸的“顾棠”。
  本来她还以为“掉马”而觉得有点尴尬，但一对上江斯言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她就立刻平静下来。
  顾棠想起刚上大学、对着文档里反复删改的段落的自己。
  那时的她连签约都是难事，“出版”二字更是不敢幻想，更别提小说被搬上银幕、签售会上读者捧着书说“您的文字改变了我”。
  她好喜欢写作，也好喜欢可以用文字激励他人的自己。\看_風雨文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不远处的赵星瑶看到和江斯言站在一起的顾棠，一把拽过张扬躲到了一旁的绿植后面。
  “怎么了？”张扬一脸疑惑。
  赵星瑶指了指不远处。
  张扬被她拽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撞上旁边的书架，他压低声音问道：“你干嘛呢？我们不是来接顾棠去吃饭的吗？”
  赵星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却亮得惊人：“嘘！别出声！你看那边……”
  她悄悄指了指顾棠和江斯言的方向。
  张扬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顾棠正和江斯言并肩站在一起。江斯言微微低头，目光专注地落在顾棠脸上，而顾棠的耳尖泛着淡淡的粉色，显然有些局促。
  “哦——”张扬恍然大悟，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意，“原来是江教授来了，难怪你这么激动。”
  赵星瑶兴奋地点头，压低声音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不能当电灯泡，得赶紧撤！”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达成共识。
  赵星瑶掏出手机，飞快地给顾棠发了条消息：“棠棠，突然有急事，饭局取消！改天再约！”
  发完消息，她拉着张扬转身就往出口溜去。
  顾棠看着赵星瑶和张扬鬼鬼祟祟的背影，正疑惑他们为何突然离开，手机便震动了一下。她低头一看，是赵星瑶发来的消息：“棠棠，突然有急事，饭局取消！改天再约！”
  这两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饿了吗？”江斯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顾棠的思绪。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饿了。签售会持续了整整西个小时，期间她只匆匆喝了几口水。顾棠摸了摸肚子，诚实地点点头：“有一点。”
  江斯言接过她手中装签名笔的丝绒袋子，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要不要……”
  “我请你吧。”顾棠突然开口，声音比想象中要坚定。她抬头对上江斯言略带惊讶的目光，补充道：“就当是……谢谢你上次带我去'清荷轩'。”
  江斯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立即答应。他微微偏头，像是在思考什么。顾棠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舒缓而有规律。
  “好。”最终他点头。
  顾棠点开收藏夹，将屏幕转向江斯言：“这家'云水阁'，我查过评价，菜品和环境都不错。”
  “云水阁”虽然算不上奢华，但在本地也算高档场所，人均消费不低，己经算是顾棠能力范围内选择的最好的餐厅了。
  江斯言的目光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几秒，
  “你确定？”他轻声问。
  顾棠点头：“对啊，总不能一首让你请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斯言没再推辞，只是接过她的包：“我的车停在地下。”
  走出书城时，初冬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脸颊。顾棠下意识地拢了拢大衣领口，下一秒，一件带着体温的黑色大衣己经披在了她肩上。
  “穿着吧，停车场还有段距离。”
  熟悉的雪松气息包裹着她，顾棠耳尖微热，却没有拒绝。
  大衣对她来说有些大，垂到了膝盖下方，袖口也长出一截。
  江斯言见状，轻笑一声，伸手替她挽起袖口。
  “谢谢。”她低声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江斯言没有回答，只是垂眸看了她一眼，眼底笑意更深。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替她将一缕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走吧。”他低声道，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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