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应屋的壁炉烧得正旺，将冬夜的寒气隔绝在外。*x/s~h·b-o?o!k/.\c?o-m′
  我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的羊皮纸写满了今晚从巴布玲那里学来的超纲内容，包括被父亲知道会立刻召回我的危险部分。
  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冷风。
  斯内普站在门口，袖子上沾着魔药渍，显然刚从魔药教室出来。
  “你迟到了。”我头也不抬地继续写着符文变体，“你最近很忙？”
  前些天我曾和斯内普提过关于最近如尼文的研究，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绝对是一个可靠的同伴。
  斯内普无声地走近，影子笼罩在我的笔记上。
  他身上的苦艾和薄荷气息混合着某种地下室特有的潮湿感，却莫名让人安心。
  “解释。”他盯着羊皮纸上那个复杂的Ansuz变体，声音因刻意压抑兴趣而显得更加尖锐。
  我放下羽毛笔，卷起袖子露出手腕，那里看起来毫无异常，但当我用巴希达给的夜骐尾毛笔在空中画出特定轨迹时，皮肤下立刻浮现出淡淡的发光纹路。
  斯内普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令人疼痛，指尖精准按在脉搏处。
  “持续了多久？”他的黑眼睛在烛光下像两个无底洞，“痛感等级？伴随症状？”
  “十七分钟。¨c?n_x.i!u?b¨a￠o+.\n¨e!t.”我任由他检查，“不疼，但像有东西在血管里游走，巴希达说这叫“血脉符文显形”。”
  斯内普的魔杖尖轻轻划过我的手腕内侧，带出一串银色光点。
  他皱眉观察光点的运动轨迹，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动作的奇怪：“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如尼文反应。”
  我趁机抽回手，将今晚的笔记推给他：“巴希达的私人收藏里有完整记录，十二世纪挪威的书，在禁书区应该有副本。”
  斯内普快速浏览笔记，睫毛在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
  当他看到我抄录的符文与魔药反应公式时，嘴角难以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突然抬头，眼睛首视我，“塞尔温家的知识垄断可是出了名的。”
  壁炉的火光在他苍白的脸上跳动，将那道常年紧锁的眉头映得更加深刻。
  我转动着手腕上的发光符文，故意让答案显得轻描淡写：
  “投资。”
  “什么？”
  “投资未来。”我拿起夜骐尾毛笔在指尖旋转，“万一哪天我需要个精通如尼文的魔药大师救命呢？”
  斯内普的表情像是同时看到了天才和傻瓜，他慢慢放下羊皮纸，声音罕见地不带讽刺：“你比看上去更有战略头脑。?雨轩阁小说网- -无^错*内^容`”
  “谢谢。”我假笑，“这是我听过最像夸奖的侮辱。”
  他嘴角又抽动了，这次更明显。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只有壁炉木柴的爆裂声填补空白。斯内普突然抽出魔杖，在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符文阵列，正是我刚才写的Ansuz变体，但做了某种调整。
  “如果把这个刻在坩埚底部…“他声音越来越低，魔杖引导银色符文缓缓降落在桌面上的铜制小坩埚上，“会不会对熬制魔药有加成……”
  “可能！”我抢答，突然明白他的思路，“但必须挑选在合适的时间，我发现不同的时间段，如尼文波动会……”
  “导致不可控的变异反应。”他接上我的话，眼睛亮得惊人，“你知道《魔药之书》的原始配方？”
  “巴布玲提到过！十二世纪挪威巫师用如尼文刻痕研究过…“
  我们像两个发现宝藏的孩子，争相抛出理论。
  斯内普的瞳仁扩大，几乎吞没了整个虹膜，这是他在极度专注时才有的状态。
  我的手腕随着讨论越来越热，符文光芒也随之增强，但我们故意忽略这个危险信号。
  “等等。”斯内普突然停下，魔杖指向我笔记上的某个符号，“这个Eihwaz变体…德姆斯特朗教材记载它能增强记忆药水效果，但需要…“
  “特定比例对吧。”我翻到笔记背面，“看，教授的批注说实际是1:3，不是课本写的1:7。”
  斯内普猛地抓住我的肩膀：“这就是斯拉格霍恩去年失败的真正原因！”
  我们近得能数清对方睫毛。他的呼吸带着薄荷和咖啡的味道，手指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见到斯内普为纯粹的知识而兴奋，不是出于对波特的厌恶或对莉莉的保护。
  接下来的两小时，我们沉浸在符文的海洋里。
  斯内普的记忆力惊人，几乎过目不忘，而我则擅长发现不同体系间的隐藏联系。
  当钟声敲响十一下时，桌面上己经堆满了写满公式的羊皮纸，小坩埚里熬制的测试药剂呈现出完美的珍珠白色。
  “周三之前。”斯内普突然说，正在收拾他的龙皮口袋，“我需要那本书的详细目录。”
  “禁书区最深处，黑布包着。”我揉着酸痛的手腕，“但是那可不好拿。”
  他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我有办法。”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巴希达提到…我祖母的死可能不是意外，她说“与黑巫师的交易”…“
  斯内普的动作顿住了。他慢慢首起身：“我听说过类似传闻。”罕见地主动透露，“关于…某些禁忌魔法的代价。”
  我们隔着满桌狼藉对视，某种无需言明的共识在空气中流动。
  他最终点了点头，像在确认我们的秘密同盟。
  “投资。”他突然说，声音干巴巴的，“记得你的用词。”
  “期待回报。”我笑着回应，“特别是你改良狼毒药剂，谢谢。”
  斯内普哼了一声，但收下了我抄给他的超纲内容。临走前，他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舒缓药剂。”
  瓶子里的液体是罕见的紫红色，标签上潦草地写着“睡前使用”。
  这明显不是“多余的实验废料”，而是专门调配的。
  门关上后，我瘫在扶手椅里，疲惫却莫名满足。
  那支笔躺在桌上，我小心地把它和舒缓药剂一起收进贴身的暗袋。
  窗外，猫头鹰的叫声划破夜空。我展开一张新羊皮纸，开始誊写今晚的发现，但隐去了所有关于血脉符文和祖母的内容。
  这份“净化版”笔记明天要寄给父亲审查，字迹必须完美得像一个听话的女儿。
  羽毛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窗外雪花开始飘落。
  在这个安静的冬夜，我同时书写着两个版本的人生。
  一份给塞尔温家族，一份给自己。
  而或许，还有一份是与西弗勒斯·斯内普共享的秘密投资，它的回报，将在未来某天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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