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刘健得了机会，赶忙附和道：“这上等田和下等田就差在肥力上，能提升土地肥力，就能多种出粮食。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
  “就是这肥料就那么多，不好找啊。”
  朱厚照不满的回头瞪了他一眼，“这是我先想到的，你跟着瞎白话什么！”
  刘健尴尬的脚趾扣地，忙不迭道歉。
  “肥料的来源不止一个途径。”
  沈庄开口让场面再度安静下来，“肥料之所以能让粮食增产，原因在于里面特殊的成分，只要能找到与之媲美的物质，就能拥有数不尽的肥料。”
  “那是什么物质？”朱厚照赶忙问道。
  沈庄故作神秘一笑，“这就需要你们自己发现了。”
  化肥能够首接提升产量。
  可是……
  沈庄不知道该怎么弄。
  这玩意上学的时候也没学过。
  朱厚照几人不知道这些，只当沈庄是故意留下的一个问题，连忙在心中记下了这条增产的路子。
  沈庄继续道：“除了土地肥力外，影响收成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霉虫。”
  “霉虫一来，收成减半。”
  “在没有旱涝的威胁下，这玩意是影响粮食的最大因素。”
  这个问题是他在菜园里认识到的。\秒~蟑¨结/暁′税.网^ +更·辛-蕞+筷.
  年前他顺手种了点小麦，可前段时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了霉菌。
  这玩意不像虫子可以用手抓，只能眼睁睁看着麦穗一点点干瘪。
  于是，沈庄认真思索了古代粮食产量落后的原因，发现肥力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旱涝问题想都不用想，就算放到几百年后也令人棘手。
  真正造成现代粮食产量巨大提升的根本原因是农药！
  这个让现代人闻之色变的东西，一举打破了农耕文明的上限，使全球人口出现井喷式上涨。
  “霉虫？！”
  朱厚照等人恍然惊醒。
  他们这些人对霉虫的认识比沈庄更加清楚。
  各地官府包括户部和工部每年都会派人巡视各地，发现霉虫滋生的田地，立刻就要着手拔除。
  否则这东西就会迅速蔓延开来，根本无法治愈。
  毕竟杂草和虫害还能依靠人力去除，这玩意是看不见摸不到的。
  关键这东西防不住，一旦遇到阴雨天气就极易滋生。
  南方的稻米同样深受其扰，没有霉虫的话，保底粮食能多出三成！
  放在霉虫的重点地区，五成也不是神话。
  “小先生可是有办法？”
  朱厚照最了解沈庄，知道他不会随便提出问题。.秒-彰′劫`小¨税,蛧` ¨勉′费_粤^黩¨
  既然说了，那肯定就是有了主意。
  沈庄早就有了准备，从房间里拿出一个陶瓷坛子，以及斥巨资购买的琉璃杯。
  “今天教你们做个硫酸铜。”
  “硫酸？”
  众人皆是目露疑惑，这个名字闻所未闻。
  “就是绿矾油。”沈庄改口道。
  绿矾油应该是历史上第一批人工合成的化学品。
  最早是唐高宗时期的炼丹术士通过干馏的方式提炼而来，因其原材料是绿矾得名。
  这玩意在大明不是什么稀罕物，许多染坊都用硫酸来制作染料。
  只是朱厚照这种人还是觉得陌生。
  他身在皇宫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东西。
  倒是王阳明吓得不轻，紧张道：“沈公子千万别乱来啊，绿矾油沾上一点都得掉块肉。”
  “你这么紧张干啥？那东西很危险吗？”朱厚照问道。
  王阳明咽了口唾沫，“绿矾油，也叫化骨水！”
  这下不光朱厚照，其他人也都纷纷站起来后退两步。
  “科学，要有无畏的精神！”
  沈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肃穆，硫酸铜的反应他只看化学老师做过。
  至于能不能成，能做成什么样子，他心里也没底。
  不过，
  硫酸铜加石灰加水配制成的波尔多液对于霉菌有奇效，是工业初期的杀菌利器。
  “不行！”
  朱厚照立刻喊道：“小先生怎能以身犯险，你来说，我来做！”
  “不可！”刘健赶忙出声阻拦，“化骨水非同小可，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可如何是好。”
  朱厚照点点头，“你这老东西说的也对，那你替小先生来做。”
  “啊？”刘健苦着脸道：“我这伤势未愈，怕是……”
  说着，他看向谢迁。
  谢迁哪敢碰这玩意，赶忙往后再退一步。
  “让我来吧！”
  严嵩咬紧牙关上前一步，露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道：“严嵩只是一个举子，便是伤了也没什么影响！”
  沈庄瞥了眼他身上的绷带，“你就算了吧，老老实实看着。”
  “还是我来吧。”王阳明站了出来，朝着沈庄拱手道：“蒸汽炉是科学，化骨水也是科学，我来做最合适不过。”
  这回沈庄没有拒绝。
  毕竟搞实验不是闹着玩的。
  这琉璃杯里的杂质不少，未必能当烧杯来用。
  “等会儿。”朱厚照突然拦住打算动手的二人，大声喊道：“那个谁，你进来！”
  话音落下，刘瑾小心翼翼的走到后院。
  “公子有何吩咐？”
  嗯……
  他更合适了！
  沈庄从身上掏出一把洗干净的铜钱，放到刘瑾手中。
  “看到这个琉璃杯了没有，把铜钱放进去，然后将绿矾油倒进去，点火加热……”
  刘瑾听的一个激灵，这可是化骨水啊。
  万一溅到身上一点，搞不好就得留个残疾。
  可他只是宦官，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小人记住了。”刘瑾咬牙点头，刚要将绿矾油倒进琉璃杯。
  “等会儿。”
  沈庄出声制止，回头道：“咱们去屋里看，在这太危险了。”
  他带着五个学生快步来到房间内，从窗户上戳个窟窿，一个个探着脑袋看着刘瑾。
  原本刘瑾还不觉得有什么，见到这架势双手跟着哆嗦了起来。
  “你放心做，完事给你涨工钱！”沈庄喊道。
  “对，好好干，我一定会赏你的！”朱厚照跟着喊道，“万一你死了，我养你的一家老小。”
  刘瑾闻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狠狠一咬牙，将铜钱放进琉璃杯中，再抱起装有绿矾油的瓷瓶缓缓倒了进去。
  硫酸独有的酸味让他越发不安。
  “这些够了，开始加热！”沈庄喊道。
  刘瑾点点头，拿起烧杯放在小炉子上。
  随着温度的上升，绿矾油逐渐变成黑色，大量的气泡开始升腾。
  “做法！”
  朱厚照惊呼出声：“这是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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