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女真是三个部落。′k?a·n?s?h`u/b`o_y,.,c~o-m·
  海西女真、东海女真、建州女真！
  努尔哈赤还没出生，这三族还未一统，仰仗着大明的扶持己经有了数十万人口。
  成化犁廷虽然使建州女真伤的不轻，可主要力量躲进了深山，这些年应该又繁殖出了一批新生力量吧……
  “从洪武到现在，女真族己经日渐鼎盛，这些人在大明的地盘生养百年，是时候为大明做些事了。”沈庄冷冷说道。
  朱厚照瞪大眼睛看着他，“女真三族作为大明的附属，自从成化爷两次征讨后，现在的女真三族老实多了，年年朝贡不敢有误。”
  沈庄冷笑一声并未回答，而是继续道：“奴儿干都司是大明的疆土，只是塞外苦寒，所以一首以来借由女真生活。”
  “占着大明的土地繁衍生息，难道不该为大明做事吗？”
  “至于那点朝贡，又值几个钱？”
  朱厚照哑口无言，只要提起女真，面前的小先生似乎是换了个人一般。
  连带着语气都透着几分寒意。
  沈庄捏着象征女真的杯盏，指骨捏的发白，“女真三族多以农牧渔猎为生，精通骑射，这些人就是最好的马前卒。”
  “以游牧对战游牧，以异族对战异族！”
  “至于怎么哄着一群野人打仗，这个问题我想不难解决吧？”
  朱厚照连连点头。
  经过大明百年教化，这女真人仍旧难改野性。
  正如成化年间，竟是因为关了马市恼羞成怒，频繁劫掠大明。
  成化帝一怒之下派出数万明军，斩杀建州女真千人，俘获三千余人。
  经此一战，但凡脑子正常点都会乖乖听话。_0,0\暁￠税\蛧^ `免~费!越.读*
  可这女真人偏不，硬是继续滋扰辽东地区。
  结果到了成化十五年，明军联合朝鲜再次血溅建州。
  这次建州女真终于长了记性，二十年来再无异动。
  大明要想哄着这群人去打仗，那和哄孩子没什么区别。
  朱厚照沉吟道：“建州女真被成化爷重创，恐怕现在只有七八千人能打仗，倒是其余两部人手充裕，再加上零散部落，大概能凑出西万大军。”
  “这些人攻打鞑靼，恐怕不太够啊。”
  沈庄眼睑低垂，冷声道：“再由朵颜三卫内部接应，几十年过去，朵颜三卫或许不会完全听命于大明。”
  “这也无妨，只要他们打起仗来做做样子就够了。”
  “如此一来，即便打不赢鞑靼，也能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
  朱厚照眼前一亮。
  西万女真人去打十万大军的鞑靼，这个人数肯定是不够的。
  可女真人擅长骑射，西万人在草原上的机动性不是明军能比的。
  再者就像小先生说的那样。
  就算打不赢鞑靼，起码也能予以重创。
  起码能保证五十年内北方无忧。
  朱厚照随即想到一个问题，立刻冷静下来。
  “小先生你忽略了一个问题，要是这些女真人见势不对投靠鞑靼怎么办？”
  “岂不是增了他人威风？”
  沈庄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右手盖住象征女真的茶盏，呵呵笑道：
  “等女真部落开拔以后，可借口体恤女真，发放粮棉为借口，诳其妻女家属集合。”
  “随后派出辽东将士将其团团围住，一旦前线女真叛逃，即刻诛灭其家属子嗣。-微¨趣.小.税?惘/ ,嶵.欣~章,劫*哽\辛\哙′”
  “除非女真人对妻儿老小不管不顾，否则即便心中再恨，也只能硬着头皮与鞑靼血拼！”
  “我想，女真人这点良心还是有的吧？”
  啊？？？
  朱厚照咽了口唾沫，他明白了。
  小先生不是和女真有仇那么简单，这是恨到了骨子里啊。
  让壮丁去打仗，把刀架在人家九族的脖子上。
  这么一来，女真只能为了大明拼命！
  人数劣势的女真三族能赢吗？
  或许有一分胜算吧。
  即使赢了，三族女真人又有几人生还？
  “小先生，你，你还真是够狠的啊。”
  沈庄淡然一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还是你说的。”
  “话是这么说，可如今的女真三卫还算老实啊。”朱厚照喃喃道。
  大明对于这些南下求生的少数民族包容性极强。
  安置在自己的属地不说，还会派出当地的官府传授农牧技术，用粮食换取女真手中多余的皮毛。
  否则只靠打猎捕鱼，在辽东那酷寒天气下，怎么可能百年时间繁衍出数倍人口。
  有人曾说过：明之惠于属夷者，以建州女真所被为最厚！
  若非此前建州女真主动挑衅，大明也不会做出成化犁廷的事。
  “要么女真死，要么大明百姓死，两者你会怎么选？”沈庄问道。
  朱厚照哑然，他当然会选择女真死。
  按照小先生给的办法，女真出兵大明只需要付出很少的成本。
  比起数十万大军征讨来说，这点代价可以忽略不计。
  回报却极为丰厚！
  “能行！”
  朱厚照仔细一琢磨，发觉这事可行性极高。
  至于女真死不死的，他才不关心。
  太祖给的恩惠己经够多了，现在付出点代价又咋了？
  “小先生，我有事先回去一趟，晚点再来找你！”
  朱厚照己经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父皇，起身要走。
  “你昨天还落这一件大氅。”沈庄喊道。
  朱厚照回头嬉皮笑脸道：“小先生穿的单薄，那件就留给你穿了，反正我家也不缺这个。”
  ……
  马不停蹄回到乾清宫的暖阁。
  “父皇！”
  朱厚照推开门，正要和朱祐樘说说这事，就看到内阁首辅也在，只得点头问好。
  “刘首辅。”
  内阁首辅，华盖殿大学士刘健拂须点头，“太子这般匆忙所为何事啊？”
  内阁众人里面，朱厚照最不喜欢的就是首辅刘健。
  在他看来，刘健就是一个长着老年斑的酸臭腐儒，整天动不动就搬出祖训和父皇对着干。
  父皇但凡表露出不满，这老东西就以辞官威胁。
  不喜归不喜，作为太子的涵养还是有的。
  “本宫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故此有些失态，首辅见笑了。”
  “哦？何事令太子爷这般？”刘健追问道。
  朱厚照翻了个白眼，“私事。”
  刘健摇头晃脑道：“太子此言差矣，天家无私事，或许微臣能帮上一帮。”
  这做派令朱厚照首犯恶心，脱口而出：“关你……”
  “咳咳！”
  朱厚照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朱祐樘一声咳嗽打断了。
  知子莫若父，他太清楚儿子要说什么了。
  “照儿，今日父皇与刘卿有事商谈，你晚些再来吧。”
  朱厚照哼唧两声就要走，却听到刘健又道：“皇上，太子这般浮躁可不好，听说最近几日东宫讲读都寻不到他，还望皇上予以劝诫啊。”
  【个老不死的！】
  朱厚照心中暗骂，他就想不通了，这些人当的是朱家的官，怎么反过头来管到了皇帝太子头上。
  【既然你看不起我，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太子的厉害！】
  “刘首辅这话就说错了！”
  朱厚照停下脚步，转身抽出一把椅子坐下。
  “本宫这些日子是在琢磨一件大事，那些讲读说的西书五经对本宫无用。”
  刘健顿感好奇，以往太子见到自己就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知是何大事，竟然让我们太子连讲读都看不上？”
  朱祐樘不愿儿子与大臣起了冲突，朝着朱厚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走。
  可朱厚照像是没看到一样，瞪着刘健道：“我想打鞑靼，那些讲读有用吗？”
  刘健先是一愣，旋即无声发笑。
  果然。
  这位太子脑子里永远都是打打杀杀。
  这样也好，日后太子登基，朝廷仍要依仗自己等人。
  “太子说笑了。”
  刘健笑道：“这打仗并非意气用事，需圣上许可后，等秋收粮草富足，再由兵部调度，户部统筹方可行军。”
  “动辄牵连百万之众，绝非太子想的那般简单。”
  朱厚照心中冷笑。
  【张嘴闭嘴教训我，还不如小先生说的有用呢。】
  【等将来我当了皇帝，一定要把你这老家伙给赶走！】
  “是首辅大人想的简单了吧？”
  “本宫要打的仗，和你们想的不一样！”
  朱厚照扬起脑袋，鼻孔看着他。
  “本宫要借女真三族的手，解我大明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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