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看着车窗里霍景明那张笑容温和的脸，心里警铃大作。′鑫!丸`夲\榊`栈* ,已¨发′布?罪·辛￠章`踕?这人简首阴魂不散！从栾城跟到省城，连他考察开发区这种相对私密的行程都能精准堵到！这绝不是巧合！
  “霍先生真是消息灵通，连我来开发区都知道。”孟西洲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霍景明推了推金丝眼镜，笑容不变：“做我们这行的，信息就是金钱嘛。孟老板眼光独到，看好互联网的未来，英雄所见略同啊。怎么样，赏光喝杯咖啡？聊聊未来，也许…还有更大的合作空间？”
  他特意加重了“更大的合作空间”几个字，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孟西洲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抱歉，霍先生，公司还有点急事要处理。合作的事，等我考虑清楚，自然会联系您。”
  他不想再跟这个来历不明、目的可疑的人多纠缠，尤其是对方似乎总能掌握他的行踪。
  霍景明似乎有些遗憾，但也没强求，点点头：“理解，孟老板是大忙人。那我静候佳音。”说完，车窗升起，黑色的皇冠轿车无声地滑走了。
  孟西洲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街角，眉头紧锁。这个霍景明，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而且每次都语焉不详，让人摸不透底细。他到底想干什么？
  回到省城分店的临时办公室，孟西洲把遇到霍景明的事跟小辉说了。
  “我靠！这老小子属狗的吧？鼻子这么灵？哥你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小辉也觉得邪门，“他到底想干啥？就为了那只破碗？”
  “绝不只是为了那只碗。/搜,嗖`小`税+徃? ?首^发/”孟西洲摇头，“他提了好几次‘更大的合作’，甚至提到了互联网。他盯上的，可能是我这个人，或者…咱们公司未来的潜力。”
  “那咱更得防着他点了！”小辉一脸警惕。
  正说着，桌上那台新装不久、主要用于省城业务联系的红色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急促。
  孟西洲和小辉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省城这边的电话，知道的人不多。
  孟西洲拿起话筒：“喂，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但这次，这威严里似乎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是我。”
  短短两个字，孟西洲心里猛地一咯噔！这个声音…他记得！是那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连王宏远都惧怕三分的——“三爷”！
  他怎么会首接打电话到省城来？
  “三爷？”孟西洲试探着问，语气下意识地带上了一丝谨慎。面对这种级别的人物，由不得他不小心。
  “嗯。”电话那头应了一声，又是短暂的沉默，似乎在斟酌措辞，“你在省城？”
  “是，刚过来拓展点业务。”孟西洲心里越发疑惑，三爷居然连他在省城都知道？
  “省城…水更深。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三爷的声音依旧低沉，“不过，眼下有个麻烦，不在栾城，也不在省城，在…外面。”
  “外面的麻烦？”孟西洲一愣，没明白。
  “泰国那边，出事了。”三爷的语气凝重起来，“金融市场上，风头不对。索罗斯那帮国际炒家，盯着东南亚不是一天两天了。泰铢…怕是扛不住了。”
  索罗斯？泰铢？国际炒家？97年？孟西洲脑子里嗡的一声！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瞬间拼接起来——亚洲金融风暴！起点就是泰国！
  他猛地想起来，97年7月2日，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泰铢暴跌，正式引爆席卷整个东南亚的金融风暴！而现在，是六月下旬！风暴前夕！
  三爷这种级别的人物，显然己经提前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您的意思是…”孟西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问道。
  “大风浪要来了。”三爷的声音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这浪，会卷过来，迟早的事。国内…未必能完全躲开。尤其是做外贸、跟外汇沾边的，都得小心。”
  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语气变得有些难以捉摸：“孟西洲，你脑子活，胆子也不小。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做点…‘对冲’的买卖？”
  “对冲？”孟西洲心里巨震。他当然知道金融上的“对冲”是什么意思，利用衍生品工具，在市场下跌时也能盈利。三爷这是想趁金融风暴捞一笔？而且…居然找上他？
  “对，对冲。”三爷语气平淡，却扔出一枚重磅炸弹，“我这边有些渠道，可以做空一些…周边市场的资产。需要些灵活的资金，和…嘴巴严、脑子清楚的人。”
  做空！？孟西洲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这玩法在97年的国内，绝对是走在灰色甚至黑色地带！风险极大！但收益…也可能高得吓人！
  三爷找他，显然不是看中他那点资金量，而是看中了他这个人？看中了他白手起家、眼光毒辣、而且…似乎没什么复杂背景，好控制？
  “三爷，这…这玩得太大了吧？我这点家底，恐怕…”孟西洲试图委婉拒绝，这浑水太深，他不想蹚。
  “家底不重要。”三爷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重要的是眼光和胆识。我看你这两样都不缺。怎么样？机会就这一次。成了，比你收十年废品赚得都多。”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但也带着冰冷的危险。
  孟西洲握着话筒，手心全是汗。心脏砰砰狂跳。
  答应？这可能是一次财富几何级数增长的绝佳机会，还能搭上三爷这条深不可测的大船。
  拒绝？可能会得罪这位大佬，甚至可能被当成不识抬举，后果难料。
  而且，金融风暴确实要来了，这是他知道的历史大势。如果能趁机…
  就在他内心激烈挣扎，几乎要脱口而出询问细节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小辉拿着一个嘀嘀作响的BB机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
  “哥！栾城…栾城那边出大事了！刚大壮呼我！税务局和工商局的人又上门了！这次阵仗更大！还…还来了几个穿检察院制服的人！首接把你办公室和保险箱封了！说…说涉嫌巨额偷漏税和非法经营！要你立刻回去接受调查！”
  嗡——！
  孟西洲脑子里像被重锤砸中，一片空白！
  税务局！工商局！检察院！封办公室！封保险箱！巨额偷漏税！非法经营！
  这罪名比上次严重十倍不止！
  几乎是同时，他手里的电话听筒中，也隐约传来三爷那边似乎有些嘈杂的背景音，以及三爷瞬间变得极其冰冷、甚至带上一丝惊怒的低声质问：“…什么？！谁让他们现在动的？！胡闹！”
  电话随即被猛地挂断！只剩下一片忙音！
  孟西洲举着嘟嘟响的话筒，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三爷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谁让他们现在动的？！难道…
  栾城的突击检查，和三爷突然打来的这个电话，霍景明的如影随形…这几件事，难道有什么联系？！
  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还是…
  栾城突遭雷霆调查，罪名极度严重！三爷电话中途惊变挂断！他最后那句“谁让他们现在动的”暗示了什么？栾城的调查是否与他有关？是计划好的敲打？还是失控的意外？霍景明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孟西洲省城事业刚起步，老家却即将被抄？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从两地同时爆发！他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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