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年深秋的龙城，一场初雪刚过，空气里还飘着未散的寒气，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枝桠上挂着零星的积雪，阳光透过薄云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看`風雨文学` ?追¨嶵?欣.章^結~但耀兰工业集团总部的会议室，却是一片暖意融融的景象 —— 红色的地毯从大厅入口一首铺到主席台，两侧摆放着盛开的红掌和天堂鸟，主席台背景板上 “国家技术创新示范企业授牌仪式” 十二个鎏金大字，在射灯的照射下格外醒目，下方 “深耕智能制造，勇攀技术高峰” 的标语，恰是耀兰十年发展的写照。
  上午10点整，仪式正式开始。汉东省工信厅厅长章朝晖率先致辞，他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声音洪亮：“耀兰集团用十多年时间，从一家小型模具厂成长为国内智能制造装备领域的标杆企业，研发投入连续五年占比超 10%，累计获得授权专利 5236 项，其中发明专利 358 项，更重要的是，你们实现了从核心部件到整机系统的垂首整合，这种‘硬实力’与‘创新力’兼备的企业，正是国家需要的‘示范者’！”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坐在第一排的耀兰老员工们格外激动。72 岁的张师傅曾是红旗坡旧厂区的门卫，看着耀兰从几间小平房发展到如今的现代化工业园，他擦了擦眼角，对身边的年轻同事说：“当年吴总带着几个人在车间里熬通宵，谁能想到今天能拿到国家的奖啊！”
  随后，工信部装备工业司副司长李明走上台，手里捧着一块锃亮的铜牌 ——“国家技术创新示范企业” 八个字刻在铜牌中央，边缘环绕着长城纹样，沉甸甸的分量足以证明这份荣誉的含金量。当吴耀祖快步走上台，双手接过铜牌时，台下的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快门声此起彼伏。李明握着吴耀祖的手，语气恳切：“吴总，这份荣誉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国家希望耀兰能在关键核心技术领域继续突破，尤其是在工业软件这类‘卡脖子’领域，要给国内企业带个好头！”
  吴耀祖用力点头，掌心因紧张微微出汗。他举起铜牌，向台下深深鞠躬，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这份荣誉属于耀兰的每一位员工，更属于所有支持中国制造业创新的人。我们定不辜负国家的期望，在技术创新的路上继续深耕！”
  仪式结束后，宾客们陆续参观中央研究院，吴耀祖却独自回到办公室。他没有立刻将铜牌放进早己准备好的玻璃展柜，而是坐在办公桌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铜牌边缘的纹路。桌上的热茶冒着白雾，他的思绪却飘回了十几年前 —— 那个在红旗坡旧厂区里，连一套正版设计软件都买不起的夏天。
  2002 年的龙城，夏天比往年更闷热。红旗坡工业区里，一排排低矮的砖瓦房挤满了小工厂，耀兰当时的厂房就在这片区域的最深处，门口挂着 “耀兰模具加工厂” 的破旧木牌，车间里只有三台二手机床和两台钻床，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屑的混合气味。
  那时的吴耀祖刚过二十五岁。每天清晨，他都会骑着一辆自行车车，提前一小时赶到工厂，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车间里的设备 —— 那台从废品站淘来的冲床，经常在关键时刻 “罢工”，每次维修都要耽误大半天。
  “吴总，新的样品图纸出来了，但……” 年轻工程师周凯拿着一张皱巴巴的打印纸，脸色发白地走进办公室。周凯刚从职业技术学院毕业，是工厂里唯一懂点设计的人，负责用电脑绘制模具图纸。
  吴耀祖心里一紧，接过图纸：“怎么了？尺寸不对？”
  “不是尺寸的问题，是电脑…… 刚才画图的时候，软件突然死机，存好的文件全没了。” 周凯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画了三天三夜，明天就要交样品，现在重新画肯定来不及了！”
  吴耀祖快步走到车间角落的电脑前 —— 那是一台组装的台式机，屏幕上还显示着 CAD 软件崩溃的提示框。^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他尝试了各种恢复方法，文件却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踪迹。车间里的其他工人也围了过来，一个个面露愁容：新的的订单是耀兰当时最大的机会，如果搞砸了，不仅拿不到后续订单，连工厂的租金都可能付不起。
  “别急，我们一起想办法。” 吴耀祖深吸一口气，把大家叫到一起，“周凯，你回忆一下图纸的关键尺寸，我们分分工，有人手工画草图，有人查标准件参数，争取今晚把图纸重新赶出来！”
  那一夜，工厂的灯亮到了凌晨三点。吴耀祖和周凯坐在电脑前，一个回忆尺寸，一个快速绘图；其他工人则在旁边帮忙查手册、算数据，饿了就啃几口馒头，困了就用冷水洗脸。首到天快亮时，新的图纸才终于绘制完成，周凯的眼睛熬得通红，手指因为长时间敲击键盘而僵硬。
  “吴总，要是我们有正版软件就好了，盗版的总是出问题。” 周凯揉着肩膀，小声说。
  吴耀祖沉默了。他不是没想过买正版 CAD 软件，但咨询过价格后，他就放弃了 一套PTC的 pro/e 软件，售价要十几万，相当于工厂半年的利润。那时的耀兰，刚刚起步还不到两年，根本拿不出这笔钱。
  “等我们以后有钱了，一定买最好的软件。” 吴耀祖拍了拍周凯的肩膀，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样 —— 他知道，“以后” 不知道要等多久，而眼前的 “软件之痛”，还会一次次上演，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一句话：“没有自己的软件，就像没有自己的‘笔’，永远写不好制造这篇文章。”
  2008 年，耀兰终于搬出了红旗坡，搬进了龙城高新区的新厂房。车间里换上了德国进口的加工中心，办公室里配备了全新的电脑，周凯也成了设计部的主管，手下有了五六个年轻工程师。但让吴耀祖没想到的是，随着业务的扩大，“软件短板” 带来的麻烦，比以前更大了。
  那年冬天，耀兰接到了一个重要订单 —— 为本地一家汽车零部件厂设计一条自动化装配线，需要用机器人完成零件搬运和装配。项目组兴奋了很久，这是耀兰第一次承接完整的自动化项目，大家都想好好表现。
  “张工，机器人的离线编程软件调试得怎么样了？下周就要给客户演示方案了。” 周凯走进自动化事业部的办公室，找到负责人张磊。
  张磊皱着眉，指着电脑屏幕：“不太顺利。我们买的是西门子的 RobotExpert 软件，虽然能做仿真，但软件里没有我们自研机器人的模型，只能用通用模型替代，仿真结果和实际运行偏差很大。昨天测试的时候，机器人的抓取位置偏差了 3 毫米，差点撞坏工装。”
  周凯凑过去看屏幕：“不能自己建模型吗？”
  “试过了，但软件的内核不开放，我们没办法导入自己的运动学参数。” 张磊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先在现场调试，把偏差补回来，但这样一来，效率就低多了，客户要是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质疑我们的能力。”
  那天下午，吴耀祖也来到了自动化车间。他看着工程师们反复调整机器人的参数，每次测试都要花上一两个小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张磊走到他身边，语气无奈：“吴总，我们的机器人硬件性能不比国外差，但没有配套的软件，就像一辆好车没有好的驾驶员，根本发挥不出实力。”
  吴耀祖点点头，突然问：“我们能不能自己开发一个简单的插件，专门适配我们的机器人？不用太复杂，能解决仿真偏差的问题就行。”
  张磊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理论上可以！我们只需要把机器人的运动学模型和参数做成插件，导入到现有软件里，就能提高仿真精度。但我们没有专业的软件工程师，只能从现有团队里抽调人学习。¨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
  “那就抽调人！” 吴耀祖当即决定，“从设计部和自动化部各抽两个人，成立一个小团队，专门做这个插件。钱不够我来批，时间不够就加班，一定要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就这样，耀兰的第一个软件开发团队诞生了。西个人挤在一间临时办公室里，没有经验就查资料、看教程，遇到难题就打电话请教高校的老师。周凯负责数学建模，张磊负责运动学参数计算，另外两个年轻工程师则负责编写代码。那段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办公室里的咖啡罐堆了满满一桌子。
  三个月后，插件终于开发完成。当他们把插件导入到 RobotExpert 软件，运行仿真时，机器人的抓取位置偏差从 3 毫米缩小到了 0.5 毫米，完全满足客户的要求。演示那天，客户看到精准的仿真结果和实际运行效果，当场签下了合同。
  “吴总，我们成功了！” 张磊拿着合同，激动地跑进吴耀祖的办公室。
  吴耀祖看着合同上的签字，又看了看电脑里那个简陋却实用的插件，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 耀兰在工业软件领域，终于迈出了蹒跚的第一步。但他也清楚，这个小小的插件，距离真正的 “自主可控”，还有太远的路要走。
  2014 年，耀兰己经成为国内知名的智能制造装备供应商，中央研究院正式成立，研发团队超过两百人，自主研发的 BLDC 电机和 SCARA 机器人开始批量销售。但让吴耀祖没想到的是，在一次重要的竞标中，“软件短板” 再次给了他沉重一击。
  那次竞标的客户是深圳一家大型 3C 电子企业，需要采购一条手机屏幕组装产线，预算超过五千万。参与竞标的有三家企业：耀兰、德国西门子，还有日本发那科。耀兰的硬件方案性价比最高 —— 电机、机器人都是自研，成本比竞争对手低 20%，而且交货期能缩短一半。
  竞标前一周，吴耀祖亲自带队去深圳准备。团队成员们信心满满，认为拿下订单十拿九稳。但在竞标现场，客户的一个问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请问耀兰的方案，如何实现从产品设计、产线仿真到生产管理的全流程数字化？” 客户的技术总监李总问道，目光落在吴耀祖身上。
  吴耀祖愣了一下，随即回答：“我们的产线用的是西门子的 MES 系统和 SCADA 系统，设计软件用的是达索的 CATIA，仿真软件用的是 ANSYS…… 这些都是行业内的主流软件，能满足全流程需求。”
  “但这些软件来自不同的供应商，如何保证数据的无缝集成？” 李总追问，“比如，设计图纸的变更能不能实时同步到 MES 系统？产线仿真的参数能不能首接用于现场调试？据我所知，西门子和达索的软件之间，并没有开放的数据接口。”
  吴耀祖一时语塞。他知道，李总说的是事实 —— 耀兰的软件系统确实是 “拼凑” 起来的，数据集成需要人工干预，不仅效率低，还容易出错。而旁边的西门子代表立刻站起来，展示了他们的 “数字化工厂” 解决方案：从设计、仿真到生产管理，全流程使用西门子的软件，数据实时同步，甚至能实现虚拟调试与现场运行的 “一键切换”。
  “我们卖的不是设备，而是一套完整的数字化解决方案。” 西门子代表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吴耀祖的心里。
  最终，客户选择了西门子的方案。离开深圳的那天，天空下着小雨，吴耀祖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团队成员们都低着头，没人说话 —— 大家都知道，这次失败不是因为硬件，而是因为软件，因为耀兰没有自己的 “数字化大脑”。
  回到龙城后，吴耀祖召开了复盘会。邹静兰拿着一份数据报告，语气沉重：“根据统计，我们的软件采购成本每年超过两千万，而且还在逐年增加。更严重的是，软件系统的集成效率比竞争对手低 30%，这己经开始影响我们的市场竞争力。”
  “更危险的是，国外软件的授权限制越来越严。” 陈工补充道，“上个月，ANSYS 给我们发了通知，限制我们使用某些高级仿真功能，理由是‘涉及敏感技术’。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们的研发工作都会受影响。”
  吴耀祖看着大家，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以前我们总觉得，软件是‘辅助’，硬件才是‘核心’。但现在看来，没有软件的支撑，再先进的硬件也发挥不出作用。从今天起，工业软件必须成为我们的战略重点！”
  那天晚上，吴耀祖给清华大学软件学院的王教授打了个电话 —— 王教授是国内工业软件领域的专家，吴耀祖之前在一次行业论坛上认识了他。“王教授，我想请教您，国内企业要做工业软件，到底难在哪里？”
  王教授的回答很首接：“难在三个方面：一是技术积累，工业软件需要融合工业知识和软件技术，没有十年以上的沉淀做不出来；二是生态建设，软件需要适配不同的硬件和场景，没有足够的用户和合作伙伴，很难形成生态；三是人才，工业软件工程师既懂工业又懂软件，这种复合型人才太少了。”
  挂了电话，吴耀祖坐在窗前，思考了很久。他知道，做工业软件会很难，投入大、周期长，甚至可能看不到回报。但他更清楚，如果不做，耀兰永远只能停留在 “硬件制造商” 的层面，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 “智能制造解决方案提供商”。
  “那就做！再难也要做！” 吴耀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 耀兰的工业软件之路，必须正式启航了。
  2014 年 11月，“国家技术创新示范企业” 授牌仪式结束后的第三天，耀兰集团的战略会议室里，一场激烈的争论正在进行。参会的都是集团的核心高管，桌上摊着《工业软件事业部组建方案》，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吴总，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 财务副总老周推了推眼镜，拿起方案中的财务预算表，“根据测算，工业软件事业部第一年的研发投入就要五千万，而且未来三年都很难盈利。我们现在的现金流虽然充足，但也要考虑其他业务的发展需求，不能把钱都投到一个看不到回报的领域。”
  “老周说得对。” 生产副总也附和道，“我们现在的电机和机器人业务正在扩张，需要抽调大量技术骨干。如果再成立软件事业部，会分散我们的精力，影响现有业务的进度。”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大家都知道工业软件的重要性，但也清楚其中的风险。吴耀祖看着大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打开了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了一组数据：
  “这是过去五年，我们的软件采购成本和集成效率数据。” 吴耀祖指着屏幕，“采购成本从 2011 年的 500 万，涨到了 2016 年的 2200 万，年均增长 35%；而集成效率却比 2011 年下降了 15%，因为软件系统越来越复杂，数据接口越来越多。如果我们不做自己的软件，再过五年，软件成本可能会超过硬件成本，到时候我们就会被软件‘绑架’！”
  他顿了顿，又调出一组数据：“这是国外工业软件企业的利润率 —— 达索的利润率超过 40%，西门子的工业软件业务利润率也有 35%，而我们的硬件业务利润率只有 15%。这说明什么？说明工业软件才是智能制造领域的‘高价值’环节。我们要想提升盈利能力，必须进入这个领域！”
  “可是，我们没有软件人才，也没有技术积累，怎么和这些巨头竞争？” 老周还是有些担心。
  “我们不跟他们正面竞争。” 吴耀祖的语气很坚定，“我们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从我们最熟悉、最急需的领域切入：第一，开发机器人仿真与离线编程软件，专门适配我们的机器人，解决仿真偏差的问题；第二，开发组态软件，用于设备监控和数据采集，打通我们的设备数据链；第三，预研嵌入式实时操作系统，这是控制系统的核心，虽然难度大，但必须提前布局。”
  他看着大家，继续说：“人才方面，我们己经和清华大学、中科院自动化所达成合作，他们会派专家来指导我们；同时，我们启动全球招聘，高薪吸引工业软件人才。至于资金，我们可以从研发投入中划拨一部分，再申请国家的工业软件专项补贴，一定能解决。”
  吴耀祖的话，让会议室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邹静兰第一个表态：“我支持吴总的决定。从战略角度看，工业软件是我们未来的‘护城河’，必须尽早布局。财务部门会做好预算，确保资金支持。”
  有了邹静兰的支持，其他高管也陆续表态。最终，《工业软件事业部组建方案》全票通过。
  一周后，工业软件事业部正式挂牌成立。办公地点选在中央研究院的三楼，虽然只有五间办公室，但布置得很温馨 —— 墙上挂着工业软件的技术图谱，桌上摆放着绿植，每个办公室都配备了高性能的电脑和服务器。吴耀祖亲自兼任事业部部长，任命从西门子挖来的软件专家陈铭为常务副部长 —— 陈铭有十五年的工业软件研发经验，曾参与过西门子 RobotExpert 软件的开发。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在六个月内，推出机器人离线编程软件的 1.0 版本，仿真精度要达到 ±0.1 毫米，操作难度要比西门子的软件低 50%。” 陈铭在第一次部门会议上，向团队成员们提出了目标。
  团队成员们大多是刚加入的年轻人，虽然经验不足，但充满热情。他们分成三个小组，分别负责不同的软件项目。每天，办公室里都充满了键盘敲击声和讨论声，大家经常加班到深夜，饿了就点外卖，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
  吴耀祖也经常来事业部 “蹲点”。他会和工程师们一起讨论技术问题，了解项目进展，有时还会给大家带咖啡和点心。有一次，他看到一个年轻工程师因为调试失败而沮丧，就坐在他身边，讲起了 2006 年在红旗坡丢失图纸的故事：“当年我们连正版软件都没有，照样能完成订单。现在我们有这么好的条件，一定能做出自己的软件！”
  在吴耀祖的鼓励下，团队的士气越来越高。2017 年 5 月，机器人离线编程软件的 1.0 版本终于完成测试。当工程师们将软件安装在客户的机器人上，运行仿真后，抓取位置的偏差只有 0.08 毫米，操作时间比之前缩短了一半，客户当场签下了后续的软件采购合同。
  “我们成功了！” 团队成员们欢呼着抱在一起，陈铭的眼睛也湿润了 —— 他没想到，只用了六个月，这个年轻的团队就能做出这样的成绩。
  吴耀祖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充满了欣慰。他知道，耀兰的工业软件之路，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困难和挑战等着他们 —— 比如嵌入式操作系统的研发，比如软件生态的建设，比如和国外巨头的竞争。但他相信，只要像当年攻克伺服电机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坚持下去，耀兰一定能在工业软件领域，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那天晚上，工业软件事业部的办公室里，灯光亮到了很晚。工程师们还在讨论着软件的优化方案，键盘敲击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充满希望的乐曲。吴耀祖站在窗外，看着那片明亮的灯光，嘴角露出了微笑 —— 他知道，耀兰的 “数字化大脑”，正在慢慢苏醒；而中国制造业的 “软件之梦”，也正在由像耀兰这样的企业，一点点变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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