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作者:卧龙生    更新:2021-11-29 19:38
  姚凤婷听了顿时抢口说:“喔!不是,不是。”
  “那你们是怀疑毛延龄的话难凭了?”
  麦无铭摇摇头说:“似乎也不像呢?”
  甄宗威略一沉吟,他再次地说:“幽冥教的巢穴,会不会在山脚下呢?”
  姚凤婷说:“有此可能!”
  甄玉珍说:“那我们下山去。”
  一行人带着淡淡的失意之色往回走了。
  半山腰,他们看见有七八个人欲断又连,三三两两地向峰顶爬来。
  两方之人在交臂而过的时候,甄玉珍有意无意地对最前面的一个中年人说:“这位大叔,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呢,你们也来游山了?”
  她这一停住脚步,麦无铭等人也不得不止步了。
  “是呀!”那个中年汉子趁机驻足了,他吐吐气.抹抹汗说:“我曾经告诉过这些客人,但他们的日程不多.是以只好带他们来了。”
  甄玉珍心头一动,说:“这么说大叔你是一位向导喽?”
  中年汉子笑笑说:“可以这么说啦!我是在下面的汤口镇经营车马行生意的。”
  “嘎——”甄玉珍喜孜孜地说:“那请而大叔,这里是天都峰,而紫云峰又是哪座山头呢?”
  她聪明,明的是在问紫云峰,暗的却在证实天都峰,不然,对方必定会要指正她错误的说辞。
  中年汉子立即举手指着右边的一个山峦。
  热诚地说:“那座就是紫云峰。由此下山,朝右走上三五里地,又有一条山道,由那条山道弯进去,绕过温泉,跨过桃花溪,朝上一直爬就是了。”
  “谢谢大叔,谢谢大叔。”
  经过这一阵的交谈,对方的客人已经络绎地到了。
  而甄玉珍他们也继续地往下坡走去。
  “好呀!你这个丫头。”甄宗威又开始笑骂起来了,他说;“说来说去,你还是信不过老爹的话,什么天都峰,什么紫云峰,难听不出你弦外之音啊!”
  “没有啦!我只是随意地说说,随意的问问。”
  “算了吧!知女莫若父,难道我不知晓你有多少名堂吗?”
  姚凤婷抿嘴笑了。
  麦无铭也会心地笑了起来。
  既到山脚,他们就左右探寻。
  可是,依旧不得要领。
  是夜,四个人就宿在离山脚不远处的汤口镇,因为,他们不死心,拟在第三天再探它一个究竟。
  夜里,麦无铭睡得十分警醒。
  他唯恐对方会前来偷袭,结果,却是没有。
  天一亮,四个人又往天都峰跑了。
  左左右右的巡视,上上下下的搜索。
  直到日正当中,眼睛望着眼睛,鼻子朝着鼻了,还是没有端倪。
  麦无铭不由沉吟起来了。
  他喃喃地说:“这里是天都峰绝不会错,而幽冥教的总坛设在天都峰也绝不会错,但是,对方隐匿不出,其错又在哪里呢?”
  甄玉珍的耳朵很尖,麦无铭的自言自语,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是以接口说:“那必定是幽冥教主自思不是铭弟你的对手,所以他们躲了起来。”
  “不会的。”麦无铭如今摇头也变成习惯了,他摇摇头说:“幽冥教乃是一个邪恶的组织,他们绝不会这么轻易地退却或躲避。
  “因为退却和躲避都不是办法,有道是‘躲得了一时,决躲不过一世。’至于幽其教主的功力,精深得也出于我的意料。当夜交手,彼此胜负未分。再说,不论是哪一个门派帮会,其总坛之内,必备有适量的高手能人。”
  姚凤婷黛眉深蹙地说:“那对方究竟作何打算呢?”
  麦无铭又摇头了,他说:“小弟也是百思莫解。”
  甄玉珍说:“既然此地毫无所得,我们何妨去紫云峰碰碰运气?”
  姚凤婷倾起螓首说:“铭弟,你以为呢?”
  麦无铭说:“也无不可。”
  四个人又秩序不变地走了。
  弯进了山道,绕过了温泉。
  那方温泉长有丈许,宽仅其半,深约二尺,蒸汽鸟袅,清澈见底。
  底布淡红细沙,名曰“朱砂泉”或称“胭脂潭”。
  明人曹玢曾说:“海内汤泉不一,独此天下。”
  清初以画书闻名宇内的和尚道济亦持曰:游人若到祥符寺,先去汤池一洗之,百劫尘跟都涤尽,好登峰顶细吟诗。”
  据说该泉之水,沐之能治病,饮之能延寿,是以临近乡人,远来游客,皆争相汲取饮用。
  跨过了桃花溪,离不多远,有一寺赫然在望。
  甄玉珍倒转身子说:“凤姐,我们要不要到寺内去看看?”
  姚风婷却不作答,她也回过螓首看看麦无铭。
  麦无铭也不专擅,他说:“老伯,你的意思地?”
  “既来之,则安之,进去看看又有何妨?”
  “祥符寺。”
  祥符寺建在唐朝中叶天宝年间。
  他们进去上了香,礼了佛。
  就在这个上香礼佛的时候,忽然,有一个身穿黄色袈裟的老年和尚由内殿走了出来。
  但他一见到v麦无铭,不由脚步一缩,脸色一怔,立即垂首回身,又倒退而回了。
  出了祥符寺,上了紫云峰。
  他们徒劳而返,还是探不出幽冥教的一些蛛丝马迹。
  甄玉珍叹了一口气,她丧气地说:“如今我们又该怎么办?”
  麦无铭略一沉吟,说:“此地我有朋友,何妨一同前去拜访一番?”
  甄宗威脱口地说:“黄石山庄?”
  麦无铭笑笑说:“不错,止是黄山派的黄石山庄。”
  “那就上吧!”甄玉珍催促了,她说:“近在咫尺,我想他们必定知道幽冥教的根据地。”
  “不一定呀!”甄宗威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说:“据我所知,黄石山庄的人甚少在江湖上走动……”
  甄玉珍听了有些不服,她顶嘴了。
  “总不会是闭门不出吧?”
  “你可曾听说过‘明哲保身’?”
  “不错。”麦无铭接口说:“黄山派门户不大,艺传不广,上一代的年事已高,下一辈连徒弟女儿都算上,一塌骨子也不过四个人之谱,上回丁怀德和姜致远离山下海,乃是应家兄麦小云之请托。”
  甄玉珍不由神色一黯,说:“唉!这么说我们的希望又不大了。”
  姚凤婷调笑了,她说:“本来就是,那只是你一厢情愿嘛!”
  “不管如何,我这领队的职位总得让人了。”
  “好吧!”麦无铭笑笑说:“就由小弟来带路吧!”
  忽然,甄玉珍又想起了一件事。
  她说:“铭弟,你遣纪壮士去了哪里?”
  “就近请他去永嘉城隍庙知会里面的一位管事。”
  “那我们去了黄石山庄他怎么联络呢?”
  “不碍事,小弟也曾经嘱他去万里船帮永关总舵走一遭。”
  “那与我们去黄石山庄也搭不上关系呀!”
  “有关系”麦无铭笑笑说:“万里船帮的永关总舵如今与黄石山庄的关系深得很哩!”
  “哦!”甄玉珍一脸困惑地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麦无铭把事情的一切说了一遍。
  “喔!原来如此。”
  姚凤婷一听就取笑起来了。
  “那你算什么呢?说是红娘,红娘却是一个女娃丫头,若说你是月老,月下老人又是头发白、胡子白的老公公.而你,毛头小伙子一个,说什么也不像,说什么也不称。”
  麦无铭不由含蓄地笑笑,说:“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到时候,小弟恐怕还要做两次冰人哩!”
  “嘻!会是谁呀?”姚凤婷轻笑了一声说:“那这位姑娘必定是老得嫁不出去了。”
  “那可不一定啊!”麦无铭一本正经地说:“有的人条件高,有的人眼界也高得很哩,就像……”
  姚凤婷明知对方要说什么,但是,一语扣上了一语,她又不得不问。
  “就像谁?”
  “就像你们二位。”
  “好呀!”姚凤婷粉面顿时一红,她说:“你反倒取笑我们起来了,这是哪里学来的规矩?没大没小的。”
  麦无铭笑笑说:“对呀!有道是‘姐弟没大小’。”
  姚凤婷也笑笑说:“谁说的?有道是‘长姐若母’。”
  “好、好、好,那我下次不说总可以了吧?”
  “当然可以。”姚凤婷忽然发觉自己的话有了语病,因此立即改正说:“当然不可以。”
  麦无铭脸上的笑意浓了起来,说:“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呢?”
  姚凤婷想了一想,又感到这句话也不妥当,不由杏眼一睁,说:“你坏,你使诈,说来说去怎么又是我的不对了?”
  “话是你自己说的啊!”麦无铭摇摇手说:“这可与我无干。”
  笑了,笑了,大家都笑了……
  他们转了一个方向,由南而西,由西再转向北,未几,一个山谷出现了,而“黄石山庄”的石牌.也赫然在望了。
  一路行来,甄玉珍总是忍耐不住.她欣羡地说;“嘎——山明水秀,鸟语花香,多美丽的风景,住在这里的人必然是隐土、高十。”
  姚凤婷接口说:“还有,也是仁者、智者。”
  “嗯!怎么说?恐怕不对哟!”
  “有什么不对?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呀!”
  “可是此地没有水呀!”
  “这就怪人……”姚凤婷反驳地说:“你刚才明明说:‘山明水秀,鸟语花香’什么的,怎么又说没有水呢?”
  “我指的是外面的温泉,和如带的溪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