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让他身体一歪。`珊!叭·看\书/旺\ ^追~最\歆~蟑/結·
  许静怡手中多了一把闪烁着幽光的匕首。
  没等特务的惨嚎出口。
  就被一枪爆头。
  开枪的是夜莺。
  她在许静怡打碎灯泡时就明白了意图。
  黑暗降临的刹那，她凭着记忆和对声音位置的判断，对着第一个冲进来的特务方向开了枪。
  动作狠辣果决。
  许静怡一击得手，没有停留。
  身体在黑暗中矮身疾走，避开地上抽搐的尸体和飞溅的污物。
  她的感知在黑暗中反而被提升到了极致，脚步声、呼吸声、枪械碰撞声、日语惊慌的喊叫声……都成了她定位的坐标。
  第二个特务刚挤过门洞，正试图适应黑暗，举枪指向记忆中的方向。
  许静怡已经出现在他身侧。
  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特务浑身汗毛倒竖。
  他想转头，想反抗。
  “砰！”
  枪声在耳边炸响。
  如此之近。
  他甚至能感觉到子弹穿过头颅时带起的热风。^7^6′k·a.n·s^h_u_.￠c_o?m￠
  尸体软倒。
  许静怡没有停顿，借着开枪的后坐力，身体顺势一个翻滚，避开可能射来的子弹轨迹。
  同时，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传入夜莺的耳中：
  “拖上他，走通风口，西侧尽头。”
  夜莺没有犹豫，一把抓起地上沈文舟的衣领，将他往走廊西侧尽头拖拽。
  沈文舟发出惨叫，但这叫声在激烈的枪声和混乱中显得微不足道。
  许静怡的手枪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射出都能收割日本特务的生命。
  她在狭窄的空间里辗转腾挪，利用杂物堆、墙壁拐角作为掩体，每一次闪避和反击都妙到毫巅。
  短短的十几秒，冲进走廊的四个日本特务，接连倒在血泊中。
  西侧尽头，夜莺已经掀开了铁栅栏的通风口。
  里面黑洞洞的。
  “快。”
  夜莺低吼，用力将沈文舟往通风口里塞。
  沈文舟像一摊烂泥，哀嚎着被硬塞了进去。
  许静怡打空弹匣里最后一颗子弹，将一个刚探进半个身子的特务爆头。_晓￠税,C^M*S? !埂\新?醉/全+
  她看也不看结果，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扑向通风口。
  “走。”
  两人一前一后，迅速钻入狭窄逼仄的通风管道。
  夜莺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和决然，猛地将铁栅栏拉回原位。
  几乎就在铁栅栏合拢时。
  密集的冲锋枪子弹扫射过来。
  打在通风口附近的墙壁和铁栅栏上，溅起一串串耀眼的火星。
  碎石和铁屑簌簌落下。
  “追，她们进了通风管。”
  “八嘎，给我拆，把她们揪出来。”
  山口次郎暴怒到极点的咆哮声从门外传来，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通风管道内一片漆黑，管道狭窄低矮，只能勉强匍匐前进。
  沈文舟在前面，痛苦的呻吟和喘息在管道里回荡。
  夜莺紧随其后，左臂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剧痛让她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许静怡在最后，动作异常沉稳，时刻警惕着后方的动静。
  管道错综复杂，岔道众多。
  许静怡凭着记忆中对百乐门的建筑结构，低声指引着方向：“左转，下一个岔口右，直行。”
  不知爬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那是一个通向建筑背街小巷的出口，同样被一个锈蚀的铁网覆盖着。
  第95章 峰火佳人5
  夜莺精神一振，加快速度。
  许静怡却突然停下，耳朵贴在管道壁上，屏息凝神。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他们刚才进入通风口的方向传来。
  整个管道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灰尘簌簌落下。
  紧接着是砖石坍塌的哗啦声，和日本特务气急败坏的吼叫声。
  “他们在炸墙。”夜莺脸色一变。
  “走。”许静怡推了前面的夜莺一把。
  三人狼狈不堪地从背街小巷的通风口钻了出来。
  外面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空气夹杂着湿气扑面而来。
  小巷狭窄肮脏，堆满了垃圾，散发着馊臭味。
  “咳咳…咳咳…”
  沈文舟瘫在泥地上，剧烈地咳嗽着，肩胛骨处的枪伤还在汩汩冒血，染红了半边身体。
  他的眼镜早就不知丢在哪里，眼神涣散，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夜莺背靠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手臂的剧痛让她几乎虚脱。
  她撕开被血浸透的布条，看着再次裂开的伤口，眉头紧锁。
  夜莺抬头看向许静怡，眼神复杂到了极点，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惑。
  眼前的“白蝶”，强大、冷酷、杀伐果断，与记忆中那个柔美怯懦的歌女判若两人。
  这真的是白蝶吗？
  许静怡没有理会夜莺的目光。
  她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小巷一头被杂物堵死，另一头通向稍宽一点的街道。
  远处隐约传来警笛的尖啸和日本摩托车队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柱在夜空中交叉扫射。
  追兵很快就会循着痕迹找到这里。
  许静怡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沈文舟身上。
  “蝶儿，蝶儿，饶了我，我知道错了。我带你走，我有钱，我有船票，我们去日本，去香港。”
  沈文舟哀求着。
  许静怡蹲下身，平视着沈文舟那张涕泪横流、肮脏不堪的脸。
  距离如此之近，沈文舟看清她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寒冰。
  许静怡把上辈子的记忆还给他。
  “沈文舟，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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