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刚靠近刘福生，一股淡淡的鸡腥味就飘进了鼻子里。￠餿?飕¨暁`说·蛧- -首′发?
  经过之前淬体丹的改造，他的五感可是正常人的好几倍，这点细微的味道根本逃不过他的鼻子。
  李天凑到刘福生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鸡肉好吃吗？”
  刘福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好吃！”
  等话说完，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天看着他一脸惊恐的样子，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偷鸡的时候不怕，吃鸡肉的时候不怕，现在被问住了，倒是怕了？”
  刘福生被李天的话一激，身体不由得又是一颤，两条腿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李天。
  李天转身对不远处的胡大海喊了一声：“大海，人抓到了。”
  院子里的人都齐刷刷地投来目光，一个个盯着李天，满脸疑惑。
  胡大海也快步跑了过来，一脸惊讶：“李副，您说什么？人抓到了？”
  李天没有犹豫，抬手指了指还在发抖的刘福生：“就是他。”
  胡大海顺着李天的手指看过去，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这小子会偷鸡。+1_8+0~t·x-t~..c_o\m,
  就在这时，王大妈突然激动地大喊起来：“好啊！刘二狗，原来是你这个小混混偷了我的鸡！老娘今天打死你！”
  说着，她就撸起袖子冲了过来，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胡大海连忙上前拦住她：“王大妈，您别冲动！既然是他偷的，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他，会按规定处理的。”
  旁边一个大婶也劝道：“对啊，王大妈，你太冲动了。警察同志都在这儿呢，还怕他跑了不成？”
  王大妈喘了口气，想想也是，又瞪了刘福生一眼：“就算他跑了，还有他爷爷在家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李天看向刘福生，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福生，说说吧，为什么要偷王大妈家的鸡？”
  刘福生的身体还在发抖，可嘴却依旧硬着，梗着脖子说道：“我没偷！你有证据吗？就凭一句话就说是我偷的？”
  “证据？”李天挑了挑眉，“刚才我问你鸡肉好吃吗，你说好吃，这不是证据？”
  他上下打量了刘福生一番，继续说道：“再看看你这穿着，衣服上补了多少块补丁，平时怕是连肉都难得吃上一口，怎么会突然吃上鸡肉？”
  刘福生被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结结巴巴地辩解：“谁……谁说我吃不起鸡的？我……我就是偶尔吃一次！”
  “你就是偶尔吃一次？”李天还没说话，王大妈就先忍不住了，指着刘福生的鼻子数落起来，“刘二狗，就你还吃得起鸡？一天天的不学好，整天跟着胡同里的那些混混鬼混，你爷爷在家都管不住你！”
  她越说越激动：“你能吃得起鸡？院里的小雪都比你强！她也就比你大两岁，还是个女孩，都知道出去做零工挣钱供妹妹上学，你呢？你给你爷爷带回来过一次吃食吗？”
  刘福生被王大妈说得哑口无言，头埋得越来越低，双手紧紧攥着，指节都泛了白。,狐¨恋′闻·学! ¨首_发^
  李天看着他这副样子，语气缓和了些：“怎么样？现在还有什么要解释的？而且你身上的鸡腥味，你自己闻不出来吗？”
  刘福生下意识地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确实有一点点淡淡的腥味——这味道很淡，不凑近闻根本闻不到，他不知道李天是怎么发现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胡大海上前一步，语气严肃：“刘福生，你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偷东西是违法行为，不管你承不承认，只要证据确凿，我们照样能处理你！”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咳嗽声突然从人群外传来，打断了胡大海的话。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脊背佝偻的老大爷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过来，正是刘福生的爷爷刘大爷。
  刘大爷走到刘福生面前，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失望，声音沙哑地问道：“福生，跟爷爷说实话，你早上拿回来的那只鸡，是不是偷王大妈家的？”
  刘福生低着头，一言不发，肩膀微微颤抖着。
  “福生，爷爷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刘大爷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几分痛心。
  刘福生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是……是我偷的。”
  “好啊！原来真是你偷的！”王大妈一听，又激动起来，上前就要找刘福生理论，“刘二狗，你赔我的老母鸡！那可是我留着让它下蛋，给我儿媳妇补身体的！”
  她的声音几乎是咆哮出来的，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王家媳妇，你先别激动。”刘大爷连忙拦住王大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钱，递了过去，“这事是福生的错，我会赔你的。这钱你先拿着，要是不够，我后面再给你凑。”
  他又转头看向刘福生，眼神里满是痛心和自责：“爷爷跟你说过多少次，咱们家是穷，但穷也要有志气，做人得光明磊落，不能做偷鸡摸狗的事，要堂堂正正做人！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刘福生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唰”地一下流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刘大爷面前，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了两下，声音哽咽：“爷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我给您丢人了！”
  “福生，起来吧。”刘大爷伸手想去扶他，却因为年纪大了，动作有些迟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爷爷没本事……”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你爹妈走得早，爷爷也老了，没精力管你，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爷爷也有责任。”
  “爷爷，不是您的错！”刘福生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我知道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却连一点好吃的都没吃过。我不想留遗憾，所以才偷了王大妈家的鸡，想让您尝尝……”
  他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些年您拉扯我长大，太苦了，从来没吃过一顿饱饭。现在我长大了，可我一无是处，看着您这样，我不忍心，就想着一定要让您吃顿好的……”
  院子里的人听了刘福生的话，都沉默了下来，没人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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