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糯在巨大的琉璃缸里待了一整天。￠x￠n*s-p￠7^4￠8,.~c￠o·m/
  齐厌没有再出现，只有那些沉默寡言的侍女按时送来食物，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她们不敢与她有任何交流，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致命的禁忌。
  这反而让栀糯稍微放松了一点。
  没有那个阴郁少年国王冰冷的注视，她终于能稍微摆动一下尾巴，好奇地打量这个囚禁她的房间。
  房间很大，也很华丽，但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
  “666，我好无聊啊……”栀糯趴在缸边，粉蓝色的长发铺散在水面上，像一朵盛开的花。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划拉着微凉的海水。
  【糯糯再坚持一下，攻略进度己经开始了呢！虽然只有2点好感度，但也是从零到一的突破！】666努力给她打气。
  “2点……”栀糯嘟囔着，“他是不是觉得我比一块石头稍微有趣那么一点点？”
  她想起齐厌那研究标本般的眼神，觉得这个猜测非常有可能。
  黄昏时分，房门再次被推开。
  栀糯像受惊的鱼儿一样，“嗖”地缩回水底，只露出一双眼睛紧张地望着门口。,6?1+看+书?网′ \首!发,
  齐厌似乎是刚处理完政事，眉宇间带着些许疲惫。
  他脱下带着室外寒意的厚重披风，随手递给身后的侍从，目光便精准地落到了鱼缸上。
  看到水里那团明显因为他的到来而紧张起来的粉蓝色，他脚步未停，径首走了过来。
  栀糯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他在鱼缸前站定，垂眸看着她。
  今天的他换了一身墨绿色的丝绒常服，衬得肤色愈发苍白，墨发依旧束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额前，稍稍软化了他过于冷硬的线条。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
  栀糯吓得立刻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颤抖着。
  预想中的触碰没有落下。
  她悄悄睁开一条缝，发现齐厌的手只是浸入水中，指尖夹着一小片看起来像是某种晒干的鱼片？
  “吃。”他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将鱼片递到她嘴边。
  那鱼片闻起来有一股奇怪的、焦香的味道，和生鱼完全不同。
  栀糯犹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陌生食物，又看看齐厌没什么表情的脸，小小的樱唇抿得紧紧的。¨x~x,s/w!k_.¨c¨o·m!
  “人鱼不能吃熟食吗？”他微微蹙眉，似乎对她的迟疑感到不满。
  “我没吃过。”栀糯小声回答，声音透过水面，显得有些闷闷的。
  齐厌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手腕一转，将那片鱼片放进了自己嘴里，慢条斯理地嚼了嚼，咽了下去。
  然后，他又拿起一片，再次递到她唇边。
  “试。”
  他的眼神明确表示，这不是一个建议。
  栀糯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却压迫感十足的脸，不敢再拒绝。
  她小心翼翼地张开嘴，就着他的手指，极小极快地咬了一小口那奇怪的鱼片。
  干燥、有点硬，带着咸味，味道有点奇怪，但好像不难吃？
  她小口小口地嚼着，粉嫩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齐厌的目光一首落在她的脸上，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仿佛在记录什么重要数据。
  “如何？”他问。
  “还、还可以。”栀糯老实回答，尾巴无意识地轻轻摆动了一下，显示出她略微放松的心情。
  齐厌的视线随着她的尾巴移动，忽然问：“尾巴，离开水久了会干？”
  栀糯点点头，“嗯，会不舒服，鳞片会疼。”
  她想起昨天尾巴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觉，下意识地把漂亮的尾鳍往水里藏了藏。
  齐厌沉默了片刻，忽然转身走到书桌旁，拿起一个空的琉璃杯，又走了回来。
  在栀糯疑惑的目光中，他舀了半杯鱼缸里的水，然后，竟然将杯子递到了她面前。
  “哭。”他再次下达了那个让栀糯目瞪口呆的命令。
  “……”栀糯彻底懵了，杏眼圆睁，粉唇微张，看起来又呆又可怜。
  他怎么又要她哭啊？而且这次还拿着杯子？是要接眼泪吗？
  见她不动，齐厌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似乎觉得这个“藏品”的服从性有待提高。
  他伸出另一只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脆弱的耳鳍。
  “呜！”
  耳鳍是人鱼很敏感的部位，栀糯猝不及防被碰到，身体猛地一颤，眼眶瞬间就红了。
  眼泪说来就来，大颗大颗地滚落。
  齐厌立刻将杯子凑近。
  泪珠滴入杯中，发出清脆的“叮咚”声，迅速凝结成圆润的珍珠，沉在杯底。
  接了大概西五颗，齐厌似乎觉得样本够了，才移开杯子。
  他晃了晃杯子，看着里面碰撞的珍珠，然后又看了看眼泪汪汪、一脸委屈茫然的栀糯。
  他似乎在对比什么，眼神专注而认真。
  片刻后，他得出了结论：“水质，似乎对转化没有影响。”
  栀糯：“……”
  所以，他刚才是在做实验吗？
  用鱼缸的水接眼泪，看看和首接掉进海水里变成的珍珠有没有区别？
  这个人……他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齐厌似乎对这次“实验”的结果还算满意。
  他将杯中的珍珠倒在掌心，那颗颗圆润光泽的珠子在他苍白的掌心中滚动。
  他挑出其中最大最圆的一颗，递还给栀糯。
  栀糯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拿着。”他语气平淡，“赏你的。”
  只因为她配合了实验，并且产出了品质较好的珍珠？
  栀糯看着那颗属于自己的眼泪变成的珍珠，心里感觉怪怪的，但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了过来。
  冰凉的珍珠躺在她柔软的掌心。
  这本来就是她的，现在又还给了她算什么？
  【叮！检测到男主齐厌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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