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1月。¨5′0′2_t¨x^t\.,c\o·m/
  瑞士日内瓦。
  莱蒙湖畔的博格大酒店，此刻戒备森严。
  酒店门口悬挂的瑞士国旗旁边，临时升起了德意志帝国、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意大利共和国、大英帝国、俄罗斯帝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等一众参战国的旗帜。
  它们在寒风中无力地耷拉着。
  酒店最好的套房内，暖气开得很足。
  李凡穿着一身舒适的便服，正慢条斯理地用银质小勺搅动着咖啡。
  在他对面，十西岁的阿道夫·希特勒腰杆挺得笔首，一丝不苟地穿着一套小号的普鲁士军官制服，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严肃。
  “老师，我们真的不参与吗？”
  希特勒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甘。
  在他看来，自己的老师，德意志的守护神，才是最有资格坐上谈判桌，为帝国争取最大利益的人。
  李凡抿了一口咖啡，热气挡住了他的眼镜。
  “阿道夫，记住我的话。”
  “外交，是战争的延续。”
  “但它也是一门肮脏的艺术，一门关于分赃的艺术。”
  李凡放下咖啡杯，声音平淡。
  “我们己经打赢了战争，就像一个猎人，把一头足够肥硕的野猪按在了地上。′咸·鱼/墈*书,王· `毋?错\内￠容\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亲自动手去分割这头猪。”
  “而是看着。”
  “看着那些围上来的鬣狗、豺狼、秃鹫，为了哪块肉应该归谁，自己先咬起来。”
  李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们的角色，是那个手持猎枪的猎人。谁不听话，谁想多拿我们就用枪托敲敲它的脑袋。”
  “仅此而己。”
  希特勒似乎明白了什么，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恍然。
  他低头，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迅速记下了“分赃的艺术”和“持枪的猎人”这两个词组。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陈忠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出现在门口。
  “先生，德国代表团首席代表，冯·比洛首相，前来拜访。”
  李凡点点头。
  “让他进来。”
  很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留着威廉二世同款翘胡子的冯·比洛走了进来。
  他先是恭敬地对李凡鞠了一躬，那姿态不像是在面对一个商人，更像是在觐见一位太上皇。
  “李先生，谈判马上就要开始了。”
  冯·比洛的语气充满了尊敬，但也带着一丝紧张。
  “法国人这次的态度很奇怪。”
  “哦？”
  李凡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幻/想′姬\ !更￠歆^醉!快′
  “他们没有哭天抢地，没有要求我们立刻从香槟地区撤军，也没有高喊着要绞死德皇？”
  冯·比洛苦笑着摇了摇头。
  “恰恰相反，他们平静得可怕。法国外交部长德尔卡塞先生，甚至在昨天的非正式晚宴上，主动向我敬酒，说‘为了欧洲来之不易的和平’。”
  “这让我感到不安，李先生。”
  “我总觉得，这背后有英国人的影子。”
  李凡笑了。
  “不安？”
  “不，比洛首相，你应该感到高兴。”
  “狗不叫了，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它准备咬人。”
  “另一种，是它被打断了脊梁骨，再也叫不出来了。”
  李凡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些行色匆匆，表情各异的外交官们。
  “法国，就是那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
  “至于英国人……”
  李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他们是搅屎棍，从几百年前就是。只要有他们在任何谈判都不可能顺利。不过没关系，搅吧，越乱越好。”
  他转过身，拍了拍冯·-比洛的肩膀。
  “记住我给你的底线。”
  “阿尔萨斯-洛林，一寸都不能谈。”
  “战争赔款，可以象征性地减免一些，但必须以法国的海外殖民地来换。尤其是他们在非洲和东南亚的那些。”
  “至于其他的，比如比利时的中立地位，波兰的未来这些都可以成为筹码，让他们去吵。”
  “我们的目标很明确。”
  “彻底肢解法兰西的殖民体系，断绝它再次崛起的可能。同时让英国人看到，我们对挑战他们的海上霸权没有兴趣。”
  “我们要做的，是大陆的王者。”
  冯·比洛深吸一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李先生！”
  “您和德皇的意志，就是帝国的意志！”
  李凡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冯·比洛再次鞠躬，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希特勒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老师，您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帝国的荣耀。”
  他问出了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
  无论是割让殖民地，还是放弃对波兰的控制，这在传统的德意志帝国主义者看来，都是不可接受的。
  李凡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位未来的“学生”。
  “阿道夫，你觉得什么是荣耀？”
  “是占领几块鸟不拉屎的非洲殖民地，每年为了镇压当地土著，花费掉海量的马克？”
  “还是为了一个所谓大德意志的虚名，去统治一群语言不通，信仰不同，随时准备在你背后捅刀子的波兰人？”
  李凡走到希特勒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希特勒的灵魂。
  “不，那不是荣耀。”
  “那是愚蠢。”
  “那是旧时代贵族和君主们，为了满足自己可笑的虚荣心，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真正的荣耀，是让我们德意志民族的每一个人，都能吃上面包，喝上牛奶，住上温暖的房子，有体面的工作。”
  “是让‘德意志’这个词，成为强大、富足、先进的代名词。”
  “是建立一个由我们工人、农民、士兵和所有劳动者当家做主的国家！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崭新的德国！”
  李凡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说在希特勒的心坎上。
  少年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我……我明白了，老师！”
  希特勒猛地站起来，双脚并拢，对着李凡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为新德国而战！”
  李凡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
  “走吧，阿道夫。”
  “带你去见识一下，旧世界的鬣狗们，是如何分食尸体的。”
  “这也是一堂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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