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室内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台灯。.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快¨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姿态优雅地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
  激昂的男高音在他身后的音响里回荡，仿佛正在上演一出华丽的舞台剧。
  他就是苏文谦。
  听到开门声，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用一种欣赏的口吻说道：“陈警官，你比我预想的，来得要快一些。”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像是在等待一位赴宴的客人。
  陈锋没有理会他的表演，冷冽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迅速扫过整个办公室。
  墙上挂着几幅风格诡异的油画，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心理学和医学的精装书籍，一切都显得那么体面而有格调。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书架后方一处与墙壁颜色有细微差异的地方。
  “打开它。”陈锋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苏文谦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微笑：“陈警官，你这样闯进一位合法公民的办公室，不合规矩吧？”
  “最高级别搜查令。”陈锋从怀里掏出文件，扔在桌上，枪口稳稳地指着他，“别让我说第二遍。”
  苏文C谦看了一眼搜查令，又看了看陈锋身后鱼贯而入、杀气腾腾的警员，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慢条斯理地走到墙边。
  “暴力，真是最没有美感的表达方式。”他摇了摇头，像是在惋惜一件艺术品被玷污。%?秒3¤章￠节>,小{说t,网?￠ <÷免{费阅a读?e
  他抬起手，在墙壁上轻轻敲击了几下。
  墙面无声地滑开，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嵌入式保险柜。
  苏文谦转头看向陈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神里充满了挑衅：“我的宝库，只有懂得欣赏艺术的人才能打开。希望你不是个莽夫。”
  周正等人顿时紧张起来，他们担心苏文谦耍花样，或者密码有自毁装置。
  陈锋却异常平静。
  他想起了李宏伟在极度恐惧中说出的那句话——“他说密码就和这个有关！”
  《今夜无人入睡》。
  他走到保险柜前，电子密码盘亮着幽幽的蓝光。
  他没有去猜什么复杂的日期或者名字。
  他只是想到了那首咏叹调最高潮、最核心的那个词。
  那是卡拉夫王子对胜利的宣告，也是对整个黑夜的宣战。
  他的手指在密码盘上，沉稳地按下了几个字母。
  V-I-N-C-E-R-o。
  （我将胜利）。
  “咔哒”一声。
  保险柜应声而开。
  苏文谦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
  他看向陈锋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诧异，仿佛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被一个门外汉用最粗暴的方式解构了。
  保险柜里，静静地躺着一台黑色的、经过特殊加密的服务器。
  “技术队！”陈锋吼了一声。
  早己等在门外的技术警察立刻冲了进来，迅速将服务器接上设备。*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和苏文谦那台音响里，依旧在循环播放的《今夜无人入睡》。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技术警官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破开了！头儿，全都在里面！”
  电脑屏幕上，无数加密文件被解开，一个个文件夹触目惊心。
  【病人葛亮-4号疗程】、【病人李宏伟-2号疗程】、【‘杰作’集锦】……
  陈锋点开了葛亮的文件夹。
  一段视频弹了出来。
  画面里，是那个他们无比熟悉的，坚毅硬朗的葛亮。
  他被绑在椅子上，眼神涣散，汗水湿透了衣衫，整个人在不住地颤抖。
  苏文谦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在他耳边一遍遍地重复着：“你最怕的是什么？是你无能为力，是你保护不了你想保护的人……”
  画面跳转，葛亮看到了幻觉，他开始痛苦地嘶吼，最终彻底崩溃，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将所有关于U盘的秘密，和盘托出。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周正等人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牙都快咬碎了。
  这不仅是谋杀，这是对一个人意志和尊严最残忍的凌虐！
  陈锋关掉视频，又点开了另一个标记为【项目-塞壬】的文件夹。
  里面是一段视频通话录像。
  画面一出现，陈锋的瞳孔就猛地收缩！
  视频那头，一个保养得极好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奢华的书房里，慢条斯理地用丝绸擦拭着一枚硕大的蓝色宝石——正是失窃的“塞壬之泪”！
  江振邦！
  他甚至没有做任何伪装！
  只听视频里，苏文谦恭敬地汇报：“江先生，代号‘塞壬’的资金己经全部处理干净。那只‘翅膀烧焦的小鸟’，也唱完了最后的歌。”
  江振邦抬起眼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他把玩着那颗“塞壬之泪”，声音冷酷得不带一丝人气：“处理干净，特别是时候那些摇摆不定墙头草，利益可以收买他们一时但我还是只相信死人才不会泄密。”
  铁证如山！
  人证！
  物证！
  完整的证据链！
  在这段视频面前，江振邦之前营造的所有光环、所有权势，都成了笑话！
  “拷起来！”
  陈锋猛地转身，一声爆喝。
  小王立刻上前，一副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苏文谦的手腕。
  首到此时，苏文谦脸上那种诡异的镇定才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不是绝望或恐惧，而是一种病态的、狂热的兴奋。
  他看着陈锋，忽然笑了。
  “你赢了。”他轻声说道，仿佛在祝贺，“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失败感，只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仿佛在期待一场更盛大演出的狂热。
  “陈警官，”他被两名警员押着向外走，经过陈锋身边时，他停下脚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陈锋我们还会见面的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陈锋没有理会他最后的挑衅，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台小小的服务器上。
  它像一颗跳动着的、充满了剧毒的心脏。
  周局长的电话几乎在服务器被破解的同一时间打了进来。
  没有寒暄，没有铺垫，老局长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如同滚雷：“陈锋，证据链是否完整？”
  “人证，物证，口供，录像，全部都在。”陈锋回答，声音冷静得像一块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做一个深呼吸。
  “我己上报省厅，最高指示——雷霆行动，就在今夜。江盛集团总部，我让特警支队配合你。”周局长的声音斩钉截铁，“天亮之前，把这个毒瘤，连根拔起！”
  “是！”
  陈锋挂断电话，转身看向早己待命的重案组兄弟们。
  “小王，苏文谦移交预审，务必撬开他的嘴，挖出所有潜在的同伙。”
  “一组，整理服务器内的所有证据，分类、备份，形成完整报告，同步给技术队。”
  “二组，跟我走。”
  他的命令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肃杀的气氛再次笼罩了整个楼层。
  陈锋大步走出疗养院，夜风吹在他的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却无法冷却他胸腔里燃烧的火焰。
  他想起了葛亮，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视频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想起了李宏伟，那个曾经的商界枭雄，如今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江振邦。
  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钉子，钉在了南城市公安系统的耻辱柱上。
  今夜，他要亲手把它拔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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