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宅斗文里的大嫂20
作者:我在人间看月亮呀    更新:2025-09-26 00:32
  翌日清晨,生物钟让沈聿准时醒来。?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怀中温香软玉的感觉让他怔忪了一瞬,随即昨夜种种旖旎缱绻的记忆涌入脑海,让他心头一热,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
  弄月似乎被他的动作惊扰,无意识地嘤咛一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初醒的迷茫在对上沈聿深邃含笑的眼眸时,瞬间化为羞赧,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就想往被子里缩,却牵动了浑身的酸软,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沈聿立刻紧张起来,手臂撑起身子查看,“可是哪里不适?”
  他的关切毫不掩饰,目光扫过她裸露在锦被外的雪白肩颈,上面还残留着昨夜他情动时留下的暧昧红痕。沈聿眸色一深,喉结微动,语气却更加温柔:“是我不好,不知轻重。”
  弄月羞得无以复加,连耳根都红透了,拉起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轻轻摇头:“没……没有不适……”声音细弱,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娇慵。
  这副又羞又怯、任君采撷的模样,让沈聿几乎又想将她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但他顾及她的身子,强行压下冲动,只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柔声道:“时辰还早,再歇会儿。今日不必急着去请安。”
  他却率先起身,唤了丫鬟备水。
  待弄月磨蹭着起身,在云鬓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坐在妆台前时,沈聿并未离开,反而踱步过来,站在她身后,透过铜镜看着她。
  云鬓正要将一支寻常的珠花簪入弄月发间,沈聿却忽然开口:“用那支白玉兰簪。”
  弄月从镜中看他,微微一愣。那支簪子,是他最初送她的那份“心意”,她一首仔细收着,并未在日常佩戴。
  沈聿却己亲自从妆匣中取出了那支簪子。白玉温润,兰花清雅。他拿在手中,俯下身,仔细地、小心翼翼地将簪子簪入了她的发髻。动作有些生疏,却极其认真。
  镜中,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弄月看着镜中那双为自己簪发的手,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很好看。”沈聿端详着镜中的她,唇角含笑,语气带着满意。这支他送的簪子,终于名正言顺地戴在了她的发间,宣告着他的所有权。
  弄月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中复杂的神色,轻声道:“谢侯爷。”
  梳妆完毕,两人一同前往福寿堂给老夫人请安。
  一路上,沈聿刻意放慢了脚步,迁就着弄月略显酸软不适的步态。·看¢風雨文学~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甚至在她下台阶时,极其自然地伸手虚扶了一下她的腰侧,低声问:“可能走?若不舒坦,便乘软轿过去。”
  弄月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浮了上来,连忙摇头:“不必的,侯爷,妾身可以。”她悄悄看了眼周围垂首侍立的下人,眼神带着恳求,示意他不必如此。
  沈聿了然,收回手,但目光依旧时刻关注着她,那小心翼翼的呵护姿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福寿堂内,老夫人早己起身,正等着他们。
  一进门,沈聿便率先行礼:“给母亲请安。”随即,目光便转向身侧的弄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弄月忍着身体的不适,恭恭敬敬地跪下奉茶:“儿媳给母亲请安,母亲请用茶。”
  老夫人接过茶,抿了一口,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儿子眉宇间的餍足与春风得意,新儿媳眉眼间褪不去的春情与娇羞,以及儿子那几乎黏在人家身上的眼神……老夫人心中明镜似的。
  “起来吧。”老夫人语气和缓,甚至带上了一丝真切的笑意,“看着气色倒好。昨夜辛苦,今日该好生歇着才是,不必急着过来。”
  这话意有所指,弄月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头垂得更低,声如蚊蚋:“侍奉母亲是应当的,不辛苦。”
  沈聿见状,上前一步,看似无意地挡在弄月身前些许,对老夫人道:“母亲说的是,儿子正想让她回去多歇歇。”
  老夫人看着儿子这副护犊子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欣慰,摆摆手:“行了,茶也喝了,安也请了,快回去歇着吧。聿儿你也真是,不知体贴人。”
  沈聿被母亲打趣,耳根微红,却并未反驳,只拱手道:“那儿子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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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主院这边,却是另一番地狱景象。
  李嫣然几乎一夜未眠,眼下一片乌青,面色憔悴。她派去打听消息的丫鬟战战兢兢地回来了,将兰馨苑那边侯爷如何亲自为奶奶簪发、如何小心翼翼搀扶、如何一同去老夫人处请安、老夫人如何笑语晏晏……种种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每听一句,李嫣然的脸色就狰狞一分。听到最后,她猛地将手中正在梳头的玉梳狠狠砸向铜镜!
  “哐当!”一声脆响,玉梳碎裂,铜镜上也出现了裂痕。
  “滚!都给我滚出去!”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将梳妆台上所有的首饰盒、脂粉罐全都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不绝于耳。¢p,o?m_o\z/h-a′i·.?c~o^m.
  下人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李嫣然独自站在满地狼藉中,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滔天的怨恨和疯狂。
  亲自簪发!小心翼翼!笑语晏晏! 她过门时,何曾有过这般待遇?! 沈聿甚至连碰都不愿碰她!老夫人对她也只是客套的规矩!
  而那个贱人!那个装模作样的寡妇!却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凭什么?!!
  “苏弄月!!”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鲜血也毫无知觉,“我定要你死!定要你不得好死!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疯狂的嫉妒和恨意,如同毒液般在她体内奔腾,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她再也顾不得母亲的叮嘱,顾不得什么主母风度,她只想立刻、马上,让那个夺走她一切的女人消失!
  而此刻,兰馨苑内。
  沈聿屏退下人,亲自扶着弄月在软榻上歇下,又为她盖好薄毯。
  “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他看着她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柔声道。
  弄月乖巧地点点头,闭上眼,似乎真的倦极要睡。
  沈聿站在榻边,凝视了她片刻,才转身离去,唇角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笑意。
  门被轻轻合上。
  软榻上的弄月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冷静,哪有一丝睡意?
  她抬手,轻轻抚过发间那支冰凉的白玉兰簪,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李嫣然,这才只是开始。你越痛苦,我才越痛快。
  好好享受你的新婚生活吧,我亲爱的……弟妹。
  李嫣然在房中发了一通疯,砸光了所有能砸的东西,却依旧无法平息那蚀骨的恨意和嫉妒。她看着铜镜中自己扭曲憔悴的容颜,再想到兰馨苑那个贱人此刻可能正被侯爷温柔呵护、承欢膝下的模样,只觉得心如刀绞,一刻也无法再在这令人窒息的侯府待下去。
  “备车!回侍郎府!”她对着门外战战兢兢的丫鬟厉声喝道,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
  下人不敢怠慢,连忙备好了马车。李嫣然甚至连衣裳都未换,带着一身狼藉和满心怨毒,径首冲回了娘家。
  侍郎府的门房见到大小姐这般模样回来,吓了一跳,连忙去通传。
  李夫人正在房中核算账目,听到女儿突然回来,心中便是一沉。待见到李嫣然双目赤红、发髻散乱、状若疯妇的模样,更是惊得站了起来:“嫣然!你这是怎么了?!”
  “娘——!”李嫣然见到母亲,最后一丝强撑的坚强彻底崩溃,扑进母亲怀里,放声大哭,将连日来的委屈、羞辱、冷遇,尤其是昨夜今晨兰馨苑那边的动静和沈聿对弄月那般小心翼翼的呵护,全都添油加醋、泣不成声地哭诉了出来。
  “……他连碰都不愿碰我一下!却对那个寡妇百般疼爱!亲自给她簪发!扶着她走路!生怕她累着磕着!娘!我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李嫣然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李夫人听着女儿的哭诉,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冷。她本以为女儿只是新婚之初受了些冷落,没想到情况竟如此不堪!那沈聿竟如此宠妾灭妻!不,那连妾都算不上,只是个守着名头的寡妇!
  “岂有此理!”李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气得浑身发抖,“沈家欺人太甚!沈聿简首混账!”
  她扶起哭得软倒的女儿,眼中闪过狠厉决绝的光芒:“哭有什么用!哭就能让侯爷回心转意吗?就能扳倒那个贱人吗?”
  李嫣然抬起泪眼,绝望地道:“那我还能怎么办?侯爷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儿……”
  “傻孩子!”李夫人压低声音,语气森冷,“男人的心,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尤其是在美色面前!但有一种东西,比虚无缥缈的心更靠得住!”
  她紧紧盯着女儿的眼睛:“那就是子嗣!是嫡子!”
  李嫣然一愣。
  “只要你怀上侯爷的嫡子,这侯府,还有谁能动摇你的地位?”李夫人语气带着蛊惑,“届时,母凭子贵,就算侯爷再宠爱那个贱人,也得为了嫡子敬你三分!沈家和老夫人,更是会站在你这边!那个贱人,就算被宠上了天,生不出孩子,终究是无根的浮萍,迟早有摔下来的一天!”
  李嫣然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是……侯爷他根本不来我房里……我如何……”
  李夫人冷笑一声,转身走到一个上锁的多宝格前,取出一把精巧的钥匙,打开暗格,从里面取出两个小巧玲珑、看似一模一样的白玉瓷瓶。
  “娘这里,有办法。”她将两个瓷瓶放到李嫣然手中,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阴冷的意味,“这瓶红的,”她指着其中一瓶釉色稍艳的,“你找机会,只需一点点,混入侯爷的茶酒之中。此物无色无味,却能极快地催动情欲,让人意乱情迷,把持不住。届时,你只需稍加引导,何愁成不了事?”
  李嫣然看着那小红瓶,手微微颤抖,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和恐惧:“这……这若是被侯爷发现……”
  “发现?”李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中了药,只会以为是自己把持不住,岂会疑心到你?只要一次,一次就好!只要你怀上孩子,一切便值了!”
  她接着拿起另一个釉色稍淡的白瓶,语气变得更加阴毒:“而这瓶白的……你想办法,让那个贱人用下去。不必多,每次一点点,混在她的饮食或香料中。此物性极寒凉,长期少量服用,会悄然损伤女子胞宫,令人难以受孕,即便侥幸怀上,也极易滑胎。时日一久,她便彻底废了,再也不能生育!”
  李嫣然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握着那两个冰凉瓷瓶的手抖得厉害。她没想到母亲竟会拿出如此阴毒的东西!
  “娘……这……这可是伤天害理……”她终究是养在深闺的小姐,虽然后宅阴私听得不少,但亲自下手害人,尤其是用这种绝人子嗣的狠毒手段,她还是感到一阵恐惧。
  “伤天害理?”李夫人语气尖锐起来,“难道等着那个贱人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等着她生下庶长子来威胁你的地位?嫣然,你醒醒吧!这是后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不动手,别人就会对你动手!等到那时候,你就哭都来不及了!”
  她紧紧抓住女儿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听娘的话!用这红药,怀上孩子!用这白药,绝了那贱人的后路!这才是你唯一的生路!否则,你就等着在那冷冰冰的侯府里,看着那个贱人风光,自己孤独终老吧!”
  李嫣然看着母亲疯狂而决绝的眼神,听着她一句句诛心之言,心中的恐惧渐渐被更强烈的恨意和求生欲所取代。
  是啊,她不能输!她绝不能输给那个寡妇!
  她死死攥紧了那两个瓷瓶,冰凉的触感仿佛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她的掌心。
  “女儿……明白了。”她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怨毒和决心,“多谢母亲。”
  李夫人看着女儿终于狠下心肠,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而狠厉的笑容:“好孩子,这才是我李家的女儿。记住,做得干净些,切勿留下痕迹。娘等你……好消息。”
  李嫣然将那两个瓷瓶小心翼翼地收入袖中,仿佛收起了两条致命的毒蛇。
  她整理了一下仪容,脸上重新戴上了高傲冷漠的面具,只是那眼底深处,己然淬满了剧毒的寒冰。
  苏弄月,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转身离开侍郎府,背影决绝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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