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心,咒蛊
作者:佚名    更新:2025-09-20 19:37
  砰砰砰!
  隔天清晨,公鸡尚未打鸣,房门便被大力拍响。/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
  “谁?”路远从睡梦中惊醒。
  “蜂王庄的!快开门!”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路远皱眉,起身抽掉门栓。
  门口站著一个满脸横肉,面目凶恶的汉子,身著黑色短打,露出满是细小疤痕的粗壮胳膊。
  “原来是冬哥,快请进来坐。”路远挤出一丝笑容。
  来人叫张仲冬,家里兄弟四个。
  上面还有仲春、仲夏、仲秋三个大哥,个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
  张家人到处搞钱,供资质最好的老三张仲秋练武。
  老大和老二前些年跟隨搜山队进山,死在了瘴气里面。
  但老三张仲秋爭气,成了正式武者,现在是蜂庄的小头目。
  这世道,家里男丁多本就了不起。
  张仲冬有武者撑腰,在古树镇更是横行霸道,普通人根本不敢招惹。
  “少套近乎!”张仲冬伸出蒲扇一般大的粗糙手掌:“该交份子钱了!”
  “冬哥,我家里实在拿不出余钱了,能不能宽限些时日。”
  路远脸上挤出笑容。
  张仲冬闻言,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怎么,你不想保平安了?!”
  “等流蜜期结束,我再交份子钱行吗?冬哥要是不信,大可以去家里搜。”路远放低姿態。www.shitouxs.com 石头小说网
  张仲冬眉头紧皱,就在路远以为他要发难之时,他却突然爽快答应:
  “行吧,省得你说冬哥不近人情,就宽限你一个月!然后补上六百文。”
  “六百文?!”路远脸色微变,份子钱以往都是一个季度三百文。
  “我不能白等吧?利息当然得算上。”张仲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不知道吧,你家的蜂场位置很好,有不少人盯著,要不是我给你留著...哼哼!”
  “那还真是多谢冬哥了!等收完蜂蜜,我就把钱补上。?′?咸(=鱼D看μ?±书>>网¤·$ μ追#;¥最£新!>章\¨D节¢[”路远忍著火气继续赔笑。
  “都是街坊邻居的,这就对了嘛!”
  张仲冬伸出大手,用力地拍著路远的肩膀。
  “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个月...”看著张仲冬悠哉的背影,路远面无表情,只有额角的肌肉微微抽搐。
  ......
  张仲冬的出现,导致路远一整天的心情都很糟糕。
  傍晚。
  他下山回家,发现一名老者站在院子里。
  是周老汉。
  “周叔。”
  “远哥儿你回来了。”周老汉神情疲累,眼中布满血丝。
  “阿易没事了吧?”路远询问。
  “性命保住了,多亏了你送的药!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周
  老汉庆幸道。
  “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能报答你的,这点东西你先收下!”
  他左手提著两串香肠,右手拎著一个麻包。
  “这怎么好意思?我也只是......”路远推辞。
  “拿著吧!叔知道你的日子不好过,千万別嫌少!”周老汉態度坚决,用力把东西往他手里塞。
  “...谢谢叔,那...我收下了。”路远收下东西,记在心上。
  “好娃儿...真是好娃儿...”周老汉攥著路远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二郎需要人照顾,叔得先回去了。”
  “叔,我送你。”路远將周老汉送到巷子口。
  周老汉摆手:“回吧,回吧。”
  路远望著周老汉的背影。e萝=:?拉*{小<±说?2 ?3更=新|最?÷÷快1/°
  才过了一天,他的背都有些驼了,头髮也白了许多。
  路远回到院子,打开麻包,里面半袋白的稻米。
  他掬起一捧在手里搓了搓,颗颗饱满。
  这些都是粳米,有营养,吃起来口感很好。
  当然,价格也比粟米贵了好几倍。
  香肠自不必说,这些粳米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吃得起的。
  路远嗅著香味诱人的香肠,扛起麻包。
  肩膀上沉甸甸的。
  心里也是。
  ......
  入夜。
  路远早早上床休息。
  半梦半醒间,突然感应到蜂王情绪不安。
  “嗯?!!”
  他的双眼猛地睁大,瞬间清醒。
  ......
  ......
  虎头山山脚。
  北坡以西,桑树林边缘的蜂场。
  一个黑影从林子里走出来。
  蓑衣蜂帽,轻纱罩面,全副武装。 来人取出艾草杆子,用火摺子点燃。
  艾草杆子似乎有些受潮,黑色的浓烟汩汩冒出。
  嗡嗡嗡!
  艾草杆子被扔到蜂棚的周围,受到浓烟影响的蜂群躁动不安,工蜂飞出蜂箱。
  见此情形,来人丝毫不慌,点燃更多的艾草杆子,扔出。
  黑烟笼罩了蜂棚东边的区域。
  嗡嗡嗡!
  工蜂向著始作俑者发动攻击。
  “哼!”他冷笑著往后退,將剩下的艾草杆子全部点燃。
  正准备將艾草丟出,飘出的黑烟仿佛受到某种引导一般,竟一股脑涌向他的面门,钻进口鼻和眼睛。
  “咳咳咳!咳咳咳!!”
  猝不及防之下,他吸入了一大口黑烟,顿时被呛得剧烈咳嗽,感觉胸肺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怎么回事?!”
  由於呼吸困难,他下意识地摘下面罩,双手胡乱地在面前扇风。
  “啊!”
  陡然间,面颊传来火烧般的剧痛。
  张嘴时,黑烟顺著口腔直入肺腑。
  扑通!
  “嗬!嗬!嗬!”他倒地不起,双手死死地捂著喉咙。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冬哥啊...”
  平静的声音响起。
  灌入口鼻的黑烟突然消散。
  张仲冬使劲眯著烟燻红肿的眼睛,等看清来人面目后,顿时又惊又怒:“竟然是你这小......”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黑烟重新在他的面前匯聚,凝聚成一个漆黑的手掌,似乎隨时会落下。
  “你到底...是人是鬼?!”
  张仲冬感觉面部的灼烧感愈发强烈,头昏脑胀,呼吸逐渐吃力。
  “你说呢?”
  路远步履平缓,原本骚乱的蜂群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从中间分出一条道。
  “阿远,不,远哥,我错了,错了。”张仲冬立马服软,脸上挤出笑容。
  路远面露冷意。
  知道错了?不是,只是知道要死了。
  “想活命...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路远停下脚步。
  “是...是。”
  “为什么要来我的蜂场捣乱?”
  “洪波看上了你的蜂场,给了我五两银子...我三哥想要蜂庄管事的位子,需要...银子打点。”张仲冬感觉身体逐渐发麻,心中惊慌。
  “洪波?洪家?”路远眉头紧皱。
  洪家是镇上的富户。
  洪波是洪家老大,今年四十出头,年轻时学过拳脚功夫,不知是否入境。
  他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三个妹妹。
  三个妹妹,两个嫁给镇上的富户,一个给县城的大户做妾。
  “我爹娘失踪,是不是你们干的?”路远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不,不是我!我帮你,帮你查!”
  “別杀我,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张仲冬急了。
  “你能有什么秘密?”路远根本不信。
  “五仙观,是关於五仙观的!”张仲冬连忙道。
  “五仙观?!”路远一惊。
  只要是岭南人,恐怕就没有不知道五仙观的。
  据说,五仙观的山门位於岭南的南部高原。
  岭南一直流传著“万里岭南,五仙观占一半”的说法。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路远沉著脸。
  “是真的...三少爷带领搜山队...在虎头山南坡...发现了一个地下溶洞,让我跟三哥探路,发现了...发现了......”
  张仲冬眼神涣散,呼吸急促,出气多,进气少。
  “发现了什么?”路远追问。
  张仲冬的声音戛然而止,没了动静。
  “死了?”路远面色阴晴不定,思考著张仲冬所说的话。
  “算了。”
  转念一想,他不再纠结。
  看著张仲冬的尸体,路远並未靠近,控制著浓烟凝聚的黑手落下。
  张仲冬的『尸体』一颤,腮帮子鼓起,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只不过,浓烟遮住了他的视线,外加上路远离他尚有几米的距离,因此黑血並未击中路远。
  一击过后,张仲冬彻底失去声息。
  呲呲!
  异变突生,张仲冬的尸体上也开始冒出黑烟。
  黑烟凝而不散,匯聚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烟团。
  烟团翻滚蠕动,竟有变成文字的跡象。
  “五”——第一个文字显现。
  “毒”——第二个。
  紧接著是第三个......第六个。
  五、毒、聚、煞、咒、蛊。
  路远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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