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听到凌珊说贺清婉约她吃饭的时候，丝毫不意外。′d,a~w+e/n￠x?u/e¨b/o`o!k-._c·o′m*
  如果她是贺清婉，她也会这么做。
  暗地里的交手归暗地里。明面上，苏皖和贺清婉有什么龌龊吗？
  两人是什么关系？
  是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的知己；
  是一起兜风、谈心、玩男人的好友；
  是一起吞下姜家、谋划江南，给彼此助力的战友。
  抛开暗地里那些你来我往的交手，明面上两人的关系，在这个圈子里，好得不能再好了。
  其实，聪明人之间的关系，总不会太差的。
  哪怕当日贺清婉存了心思坑苏皖，哪怕今日苏皖把贺清婉逼到势力崩盘，但只要贺清婉没死，他日两人就未必没有再合作的可能。
  苏皖和贺清婉心里都清楚这一点。
  所以，苏皖只是点点头，问道，“贺家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凌珊听到这个问题，有一瞬间的纠结。事情太乱了，她一时不清楚怎么说比较好。她勉强组织了下语言。
  “欧阳既白把行动的指挥权全权交给了欧阳戎。欧阳戎的打法有些......有些不管不顾。”
  苏皖闻言看向凌珊。
  凌珊的表情管理几乎要破功了，皱着眉头道。+b￠o+o_k′z¨u￠n¨._c+o?m~
  “他没有任何安排和谋划，上来首接把所有底牌全掀了。只做两件事。”
  “一件事是给贺家的势力挖坑和造谣，谣言不管真假，先作伪证举报了再说。贺氏如今的官员，有近西分之一，都被上头审查了。”
  “再加上前头儿贺清婉的事情，这举报的杀伤力，几乎是对贺氏一系势力的无差别攻击。”
  苏皖：......这么个损招儿，他不打算混了？
  “另一件事，就是让人在贺氏有继承权的年轻一辈耳边煽风点火，互相挖坑拉仇恨。本来就涉及权力争夺，如今......贺氏的年轻一辈打得不可开交。”
  凌珊控制不住地推了推眼镜，“欧阳彦留下的人手太多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再让他这么煽风点火几天。估计要出人命了。”
  苏皖闻言，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再一次对欧阳家的教育产生了怀疑。
  她以为欧阳家的动作，会是你来我往的谋划算计，光明正大的势力对抗。
  实际上的欧阳家，那点势力都用来挖坑了。
  主打一个坑一个算一个。
  苏皖头疼得揉了揉额角，思索了片刻道。“水月回来了吗？”
  “前天就己经回来了。+小,说§宅μ? D?[更#^新1′·最ˉ?全?+%”凌珊回道。
  “让她去欧阳家小住一段时间，未婚夫妻培养培养感情。”
  “是，主子。”
  ......
  苏皖和贺清婉这次见面约在了‘清荣珺’，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个时候的贺清婉，在苏皖眼里就像是一朵用权力浇灌出来的巴卡拉黑玫瑰。
  耀眼又夺目。
  苏皖所有想象中，女性掌权者的美好模样，在她身上都有了具象化的体现。
  而苏皖只有一个靠系统给的虚假身份。强撑起来、假装镇定地和他们这群天之骄子推杯换盏。
  那个时候的她和她，都没想到。会有一日，两人身份对调。
  她成了名副其实的苏氏掌权人。
  而她却被驱逐出了贺氏的权力中心。
  ......
  “苏苏，好久不见。”
  苏皖刚一进门，就看到贺清婉一如往常地挂着爽朗的笑容，和她打招呼。
  苏皖也自然而然地接道：“来这么早？我还提前来了呢。”
  贺清婉摆摆手，“在家里待着心烦。再一个，好久没见你了，难免想念。”
  说到这里，贺清婉冲着苏皖眨眨眼。
  两人一问一答间，仿佛那些私底下的交手，不过是一场错觉。
  两人依旧是一见如故的好友。
  苏皖听她这样说，也叹了口气。
  “我也听说了，最近贺家确实有些乱。”
  贺清婉闻言瞪了她一眼，“装什么，吴氏和戚氏都商量联盟了，你还在这儿和我装！”
  苏皖摊摊手，“我说的是实话。乱成这样我可没想到。”
  贺清婉听到这话，也是一顿。
  “欧阳戎那个小崽子，倒是有几分像他二哥。”
  苏皖看她一眼，没接这话。
  贺清婉也不在意，等菜都上齐了，才让人都退下去。
  决明立在一旁没动。
  贺清婉感觉有人没动，有些纳闷抬眸看了一眼。见是他，笑了。
  “怎么是你啊？”
  决明对着贺清婉客气地笑了笑，没答话。苏皖在呢，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贺清婉也微微颔首，转头笑着看向苏皖。
  “哟，时淮竹这是给吓着了？”
  苏皖听她调侃的语气有些好笑。“身边没有伺候的人了。”
  贺清婉也就没再说让决明下去的话。决明这身份，她以前也是要给两分面子的，更何况如今。
  她伸手夹了一筷子菜，问苏皖：“没查出来？”
  苏皖轻描淡写道：“人疯了。”
  “毒蛇还是揪出来稳妥点。”贺清婉伸手给苏皖倒了杯酒。“不然心里也不安稳。”
  苏皖也没推让，由着她倒酒。
  “尾巴都露出来了，早晚也藏不住。不急一时。”
  贺清婉琢磨着这句话，好一会儿‘啧’了一声。
  “也是，你惯来心里有成算。”
  说着，贺清婉一口闷掉了酒杯里的酒。
  苏皖见状顿了顿，看向她，“江南那边打点好了？”
  贺清婉抬眸看向她，见苏皖面色平静，好似早有预料的样子。破天荒地卸下了脸上的笑。
  她问，“苏苏，你讨厌我了吗？”
  苏皖被她问得愣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
  “贺清婉，你我之间，谈不上讨厌与否。”
  苏皖从来不觉得为了个人利益的对决，是什么恩怨情仇的戏码。
  人想活得好，哪有不抢资源的呢？
  贺清婉利用她做局，她利用贺清婉打开权势的通道；
  贺清婉利用她谋权，她利用贺清婉的局算自己的势力。
  苏皖走的每一步，都是因为那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并非因为贺清婉的谋她入局的。
  她和贺清婉，在利益上，顶多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谁棋差一招，谁就去死。
  这有什么可谈爱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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