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兮淼回到家。*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客厅里，徐沐辰和方糖正围着一堆快递盒子，拆得不亦乐乎。
  “徐沐辰，你怎么没事老往我家跑？”徐兮淼一开口，语气里的火药味就把正在拆快递的两人吓了一跳。
  徐沐辰举起手里一个刚拆出来的飞机模型，一脸无辜，“方糖刚飞完一个德国航班任务回来，顺路送她，不行啊？”
  “行，你送到了，可以回了。”徐兮淼懒得跟他多说，首接下达逐客令：“我跟糖糖有女儿家的悄悄话要说。”
  “姐，你这就没意思了，”徐沐辰不乐意了，“有什么是我这个唯一的血缘关系弟弟不能听的？”
  徐兮淼眼神一冷。
  “你再多说一个字，你藏在床底下的那箱绝版高达，明天就会出现在二手网站，一折包邮。”
  “！”徐沐辰瞬间从地上弹起来，飞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行，你们聊，你们聊！我什么都没听见！”
  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口退，被徐兮淼毫不留情地推出了门。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徐沐辰“卸磨杀驴”的控诉。
  前一秒还死气沉沉的徐兮淼，把积攒了一路的怒火彻底炸开。+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沈宴洲这个狗男人！王八蛋！”她抓起一个抱枕，对着空气一顿猛捶。
  “工具？他说我是工具！我脑子是被门夹了才会跟他签那个破协议！”
  方糖见怪不怪，淡定地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递过去。
  “先降降温。”
  徐兮淼灌了一大口，还是气不过。
  “我图什么啊我？前两天他发烧，我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他。今天倒好，转头就说我是工具，玩腻了就扔！”
  她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还说什么他的朋友不会不识趣地来找我？我呸！说得好像我多稀罕跟他那帮狐朋狗友扯上关系似的！”
  方糖听她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倒了个干净。
  从蒋哲的生日宴，到照顾高烧的他，再到今晚车里那番诛心之言。
  等她骂累了，方糖才慢悠悠地开口：“行了，为那种男人生气，不值当。”方糖盘腿坐下，顺手拆开一个薯片。
  “我后悔了。”她把脸埋进抱枕里，声音闷闷的，“我就不该招惹他。-r￠w/z+w￠w\.*n,e·t_”
  “你现在后悔，是因为你只看到了他对你坏。你要是知道他对别人有多坏，心里就平衡了。”
  徐兮淼抬头，像找到了组织，“快，多说点。我需要多听点他的黑料，他在你们公司到底有多讨人厌？”
  她现在急需心理建设，证明沈宴洲不是单独针对她，而是对全人类都一视同仁地混蛋。
  “这你可问对人了。关于沈宴洲的恶行，真的是罄竹难书啊！”方糖往嘴里塞了片薯片，拉开了八卦的序幕。
  “我们凌云内部，上至飞了三十年的老机长，下到刚入职的实习生，谁没在心里骂过他？我们私底下都叫他‘沈阎王’。”
  “沈阎王？”徐兮淼噗嗤一声笑了。这外号，送得倒是贴切。
  “可不是嘛。”方糖嘴里薯片，嚼得嘎嘣脆，“饶燕姿前两天还跟我八卦来着。上个月，公司新来一个行政部的小姑娘，常青藤毕业，人长得漂亮，嘴也甜。有次高层会议，轮到她给沈宴洲送咖啡。”
  徐兮淼来了兴致：“然后呢？他把咖啡泼人脸上了？”
  “那倒没有，他还没那么low。”方糖摇了摇头，“他只是尝了一口，然后当着会议室所有高管的面，把杯子轻轻放回桌上，问那个小姑娘，‘凌云的入职手册，关于‘精准’的定义，你背了吗？’”
  “小姑娘当时就吓傻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方糖压低声音，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传说中的语气：“后来这事传遍了整个公司，版本多得不行，但最经典的版本是说，他当时就那么看着那个小姑娘，说‘我的咖啡，要七分烫，不加糖，奶泡厚度不能超过零点五厘米。”
  “你现在给我的是八分烫，加了奶精，奶泡目测至少一厘米。’他看着那个快哭出来的姑娘，说，‘连一杯咖啡的指令都无法精准执行，我怎么相信你能处理好一份上亿的合同？’”
  徐兮淼听得一愣一愣的：“就为了一杯咖啡？”
  “重点不是咖啡。”方糖一摊手，“重点是，他当场让HR把人辞了。理由是：无法胜任对细节有高度要求的工作。那个小姑娘哭着走的，听说当天下午，整个行政部人手一本航空安全手册，开始划重点考试，考题就是沈阎王亲自出的。”
  徐兮淼倒吸一口凉气。
  她想起自己给他煮的那碗粥，盐放多放少，他好像什么都没说。这么一对比，他对自己，似乎还算……客气？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立刻掐灭了。呸！不能因为他混蛋得不彻底，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还有呢还有呢？”她催促道，像个急需补充弹药的士兵。
  “还有啊。”方糖又拆了一包辣条，“我们机组最怕的，不是民航局的突击检查，是沈阎王的‘乘客体验’。他偶尔会不打招呼，就随便买张经济舱的票上飞机，全程不暴露身份。有一次，就我们组，飞法兰克福。一个同事看他长得帅，气质又好，就多送了一份哈根达斯，还想跟他要个微信。”
  “这不挺好？你们服务很贴心啊。”
  方糖翻了个白眼：“好个屁！落地之后，我们机长、乘务长，连带那个女同事，全部被叫去办公室。沈宴洲的邮件首接发到了所有人邮箱里，标题是《论特殊优待对其他乘客造成的不公以及潜在的安全风险》。”
  “邮件里写着，‘在你的权限范围内，对单一乘客过度示好，不仅会引起其他乘客的心理不平衡，更体现了你职业素养的缺失。如果今天你给的不是冰淇淋，而是其他东西呢？如果对方不是我，而是商业间谍呢？’”
  “最后，那个女同事被停飞三个月，写了一万字的检查。我们整个机组的季度奖金，全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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