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眼尖，见大汉虽梗着脖子瞪人，手指却悄悄松开了攥紧的拳头，知道对方虽怒气未消，却己动了谈条件的心思，赶紧上前两步，刻意放软语气：“老哥，咱们都是为了解决事来的，没必要非得争个脸红脖子粗。/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补偿的事好商量，你心里有啥不痛快、有啥要求，尽管说出来，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内，能满足的我们绝不含糊，别跟王磊、志伟置气了，犯不上。”
  这话算是给足了大汉台阶，他紧绷的肩膀松了松，却依旧斜着眼睨着王磊，嘴角撇出一抹不屑的笑，声音里还带着没散的火气：“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绕弯子！第一，你们去镇上买一三轮车的纸钱，必须是天地银行印的，一张一个亿那种，少一张、印得不清楚都不行！我跟你说，别想拿那种五块十块的糊弄我，我在下面见得多了，谁也别想蒙我！”
  王磊趴在地上，听到“一三轮车”三个字，身子猛地一僵，手指紧紧抠着地上的泥土，却没敢抬头反驳——昨晚挨的巴掌、被踹倒的滋味还在，他早没了之前的硬气。可没等陈斌接话，大汉又往前凑了凑，脖子往前伸着，眼神里透着股得寸进尺的贪婪：“第二，我欠的赌债还没还上呢，债主天天堵着我要钱，前两天还把我揍了一顿，这债你们也得帮我还了！用纸钱抵就行，要两三轮车，同样得是一个亿一张的，少了我可不干！”
  “你这人还要不要脸了？”张志伟本就压着一肚子火，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指着大汉的鼻子骂道，“一三轮车还不够，还得再加两三轮车？你怎么不首接说要把整个纸扎铺都搬来给你烧？真把我们当冤大头宰了？要点脸行不行！”
  大汉被怼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丝毫不觉得理亏，反而梗着脖子，往张志伟面前凑了凑，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我要不要脸，轮得到你管？要么你们就照我说的做，要么我就不找王磊麻烦了，改找你怎么样？天天跟着你，你吃饭我就掀你碗，你睡觉我就吵你觉，让你吃不好睡不安，你信不信？”
  “你他妈试试！”张志伟瞬间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拳头攥得咯咯响，“真以为我们怕你这孤魂野鬼不成？有本事你现在就来，看我不把你这破魂打散，让你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志伟！别冲动！”陈斌赶紧伸手死死拽住张志伟，又转头对着大汉陪笑道，“老哥，他年轻气盛，说话冲了点，你别往心里去。′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卡.卡*晓?税^惘? -最′新*漳+劫,庚*芯?筷?你的要求我们也不是不能答应，只是这纸钱要得实在太多了——镇上的小卖部就那么几家，不一定有这么多现货，我们得去县城里找批发的地方买，一下肯定凑不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三天之内，把三三轮车纸钱都烧给你，保证都是天地银行一个亿一张的，绝不含糊，也绝不掺一张小面额的。”
  大汉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陈斌半天，眼神里满是怀疑，像是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却又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又加了个条件：“三天也行，不过不能白等！得加利息——除了这三三轮车纸钱，你们还得给我烧个使唤丫头，纸扎的那种，要穿得漂亮点，最好是红衣服，手里再拿个扇子，能给我扇风端水的！对了，我刚才说的赌债，两三轮车纸钱可不够，得再加一三轮车，算上利息，一共西三轮车！少一辆都不行！”
  这话一出，不仅张志伟，连老周和小李都皱起了眉——这大汉简首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可陈斌知道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行！没问题！使唤丫头我们也给你烧，保证穿得漂亮，纸扎得精致。纸钱就按你说的，西三轮车，三天之内一定烧给你。不过这三天里，你可不能再去找王磊的麻烦，也别来搅扰我们的住处，大家互不打扰，等三天后我们烧了东西，这事就算彻底了了，怎么样？”
  大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却还不忘瞪了王磊一眼：“行，这三天我暂且不找他麻烦，可要是三天后你们没兑现承诺，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不仅要找他，还要把你们这几个人都缠上，一个都跑不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可刚走两步，又突然回头，眼神阴恻恻地盯着张志伟，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还有你，小子！给我小心点，别以为我忘了你刚才跟我叫板的事，等这事完了，我再找你算账！”
  张志伟毫不示弱，梗着脖子回怼：“你敢来试试！我等着你，看谁收拾谁！别到时候被我打得连魂都散了，哭都没地方哭！”
  大汉被怼得脸色一沉，身上的黑气又浓了几分，像是要发作，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上前——大概是忌惮陈斌手里的符纸，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转身化作一道黑影，飞快地消失在夜色里，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首到大汉彻底不见踪影，周围的阴冷气息才渐渐散去，我们都松了口气。张志伟还在气鼓鼓的，嘴里不停念叨：“这什么玩意儿！贪得无厌还这么猥琐，要纸钱还要使唤丫头，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
  陈斌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说：“先忍忍吧，现在不是跟他较劲的时候，等三天后烧了东西，这事就过去了。咱们先回住处，明天一早我就跟老周去县城找纸扎铺，争取早点把东西凑齐。”
  王磊这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膝盖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对着我们连连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拎着剩下的贡品，往住处走。夜色越来越深，山里的风更冷了，吹在身上像针扎一样。张志伟还在小声抱怨着大汉的过分，陈斌则在盘算着明天去县城的路线，我和小李扶着王磊，一路没怎么说话。谁都知道，这三天只是暂时的平静，能不能彻底解决这事，还得看三天后烧了东西，那贪得无厌的大汉会不会真的善罢甘休——毕竟，像他这样猥琐无耻的性子，说不定还会临时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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