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孝字压身
作者:翊长安    更新:2025-09-14 13:38
  珠帘猛地被掀开!赵氏踉跄扑入,发髻微乱,眼眶赤红,带着不顾一切的母兽狠厉。·3!0-1^b+o′o+k`..c!o-m*
  “乖宝!我的乖宝怎么样了?!”
  她死死盯住榻上女儿,随即猛地转向谢镇岳,眼中怒火几乎将他焚毁:
  “谢镇岳!乖宝若有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她冲到丈夫面前,玉指几乎戳上染血胸甲,泣血控诉:
  “看看你这一家子!豺狼虎豹!蛇蝎心肠!”
  “八岁落寒潭,烧了三天三夜捡回条命却连爹娘都忘了!”
  “如今!竟被活活钉进棺材埋进黄土!若不是我们星夜兼程的,赶回……”
  悲恸让她浑身发抖,扑到女儿榻边,握住冰凉小手,伏身失声痛哭,泪水浸透锦被,
  “这就是谢家的好家风!你护得了万里河山,千军万马,为何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啊!”
  叱咤风云的镇国大将军,被这字字泣血的控诉钉在原地,高大的身影竟显出颓然无措。
  喉结滚动,脸上痛楚、愧疚、暴怒交织,最终化为一声沉叹,笨拙地放软声音:
  “好好好,夫人说的是,是为夫的错!都是为夫之过!夫人莫气坏了身子…”
  “为夫发誓,定给乖宝一个交代!一个让她满意的交代!”
  这一切,正是谢昭宁导演的大戏。
  气息流转顺畅,何来不适?听着母亲哭诉,看着父亲窘迫愧疚,心中酸涩暖流交织,复仇烈焰熊熊燃烧。?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x
  时机正好!
  纤长睫毛如蝶翼轻颤,缓缓睁开。
  眸子初时带着“虚弱”迷茫,随即聚焦,清澈见底,
  映出母亲泪痕满面的脸和父亲紧张凑近、染着风霜血污却写满担忧的面庞。
  她轻轻拉住赵氏衣袖,声音“虚弱”依恋:
  “娘亲……”又微微侧头,看向谢镇岳,声音软糯带着恳求:
  “别……别骂爹爹了……”
  这一声“别骂爹爹”,如甘霖浇熄赵氏怒火,也让谢镇岳紧绷心弦骤松。夫妻俩瞬间忘了争吵,齐齐扑到床边,焦灼询问同时出口:
  “乖宝!醒了?感觉怎样?”
  “心肝儿,哪里疼?告诉爹爹!”
  “饿不饿?想吃什么?娘亲这就做!”
  谢昭宁心中暖流汹涌。前世今生,父母宠爱未变。
  但正事要紧!前世带来的深厚内力与精妙武艺,需要一个震撼人心的“契机”公之于众。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决断。
  在父母担忧目光中,她竟首接撑身坐起!动作流畅,毫无病态!
  “爹爹,娘亲,”声音清亮笃定,目光扫过惊愕的双亲,“我没事了,真的。+看′书¢君* ¨最.新¨章?节*更\新`快.而且……”
  她故意一顿,摊开白皙手掌,“这次……好像因祸得福了。”
  在赵氏和谢镇岳愈发惊疑的目光中,她倏然拔下绾发素银簪!
  手腕一翻,快如闪电!无形气流萦绕指间!不见用力,“嗤”一声轻响——
  银簪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寒光,精准钉入数步外坚硬的紫檀木桌案!
  簪尾兀自颤鸣!入木三分,深没至簪首!
  死寂!
  赵氏惊捂朱唇,杏眼圆睁。
  谢镇岳虎躯剧震,锐目死死钉在那颤动的银簪上,又猛地转回女儿脸上,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乖宝!他们的乖宝!
  八岁那场高烧后经脉受损,体弱无法习武,成了夫妻心中最深遗憾与痛!
  如今……绝境逢生,竟……重续武缘?!这内力,这手法……绝非初学!
  狂喜暖流瞬间冲垮谢镇岳心中暴戾冰山!
  铁铸面容第一次绽开纯粹到近乎傻气的笑容,宽厚大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轻抚女儿发顶,声音竟哽咽:
  “好……好!乖宝……我的好乖宝!”
  赵氏喜极而泣,紧紧抱住女儿:“佛祖保佑!祖宗保佑!我的乖宝……好了!真的好了!”
  揽月阁内,杀伐之气未散,此刻却被这劫后重生的巨大惊喜注入暖流。
  烛火重新明亮,跳跃着温暖的光晕。
  ————福寿堂—————
  福寿堂内,死寂如一口沉棺。
  老夫人枯瘦的手指死死捻着那串油光水滑的紫檀佛珠,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珠串在她指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一下,又一下,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像极了恶鬼磨牙的轻响。
  下首,谢怀远带着柳氏、谢玉柔,首挺挺跪在冰冷的金砖地上。
  谢怀远面如金纸,冷汗浸透了中衣,黏腻地贴在背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腑撕裂般的恐惧。
  柳氏和谢玉柔脸上都裹着厚厚的细棉布,只露出两双惊惶不安的眼睛,头上戴着精心梳理过的假发髻。
  可那假发再如何通真,也掩不住她们颈后新剃发根的青白头皮,
  更掩不住从棉布边缘渗出的、带着草药味的淡淡血痕——那是昨夜“恶鬼”留下的爪印,深可见肉。
  “蠢货!”
  老夫人浑浊的老眼猛地睁开,射出两道淬了毒汁的寒光,佛珠重重拍在酸枝木的矮几上,
  发出“啪嗒”一声脆响,惊得跪着的三人齐齐一抖。
  “老身说过多少次?别动谢昭宁!那是谢镇岳那条疯狗的心头肉,是他唯一的逆鳞!拔不得,碰不得!”
  她的声音嘶哑尖利,刮擦着耳膜:
  “你们既然敢伸手,就该做得干净利落,心思缜密,不给他留下半点把柄!”
  “让她悄无声息地‘病故’,或‘意外’落水,哪个法子不行?偏偏选在他大胜归京、万众瞩目的当口!”
  “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钉进棺材,活埋入土!”
  “如今可好,全京城几十万双眼睛都看见了,他谢镇岳凯旋之日,女儿险些被生生活埋!”
  “你们说,这滔天怒火,这千夫所指,你们拿什么去扛?”
  “就算告到御前,我们谢家三房,有一个算一个,谁能摘得干净?谁能占着半分理字?!”
  谢怀远浑身筛糠般抖起来,嘴唇哆嗦着:
  “母…母亲息怒…儿子…儿子当时也是乱了方寸…想着趁他未归,早早了结,”
  “不留后患…谁…谁曾想…那丫头命这么硬…竟…竟又活了…”
  “乱了方寸?”老夫人嗤笑一声,浑浊的眼珠里满是刻毒的嘲讽,
  “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被那点不该有的心思烧昏了头!”
  柳如眉脸上伤口抽痛,强忍着惧意,尖声道:
  “母亲!纵使他谢镇岳是镇国大将军,权倾朝野又如何?您可是这镇国将军府的老太君!”
  “大周以孝治天下,一个‘孝’字大过天!”
  “只要您还在,他谢镇岳就得乖乖跪着喊您一声母亲!他敢把您怎么样?”
  “还能弑母不成?他担不起这个千古骂名!”
  她越说越快,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尖利得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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