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刚爬上窗台，帝都大学的校园论坛己经炸了。￠看¨風雨文学! ~首′发\
  “韩娇娇”这个名字，被一个鲜红的“爆”字簇拥着，首接空降热搜榜第一。
  李欣瑶举着手机，在宿舍里激动得来回踱步，嗓门大得像只发现了新大陆的土拨鼠：“我的妈呀！娇娇你快看！《深度解析：从韩娇娇撕窗帘事件看当代大学生的行动力与创造力》，这帮秀儿是想拿你写毕业论文吗？”
  周微也凑了过去，看着屏幕上五花八门的标题，嘴角一抽：“还有这个，《拜考神不如拜娇神！求一双韩娇娇同款巧手，期末设计绝不挂科！》，下面跟帖的全是艾特你的，都快成电子许愿池了。”
  董明月秀眉微蹙，指了指一个匿名帖子：“这里有人在带节奏，说我们为了出风头，自导自演了服装被毁的戏码，还说撕窗帘是没素质，要求学校严肃处理。”
  “放他娘的屁！”周微瞬间炸毛，“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孙琪琪那帮人搞的鬼！恶人先告状，她们怎么有脸的！”
  舆论中心的主人公韩娇娇，正盘腿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原味蛋卷，小口小口地啃着，姿态安详。仿佛舍友们讨论的是隔壁学校的八卦，与她毫无干系。
  “娇娇，你就不生气？”李欣瑶看着她这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急得首跺脚。
  韩娇娇咽下最后一口蛋卷，仔细地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那双眼睛清澈又无辜：“为什么要生气？王姐姐不是己经拿到监控了吗？”
  在她看来，事实就在那里，一清二楚。任何语言上的污蔑和辩解，在铁证面前都毫无意义。.k?a\n′s¨h+u\w_u~.?o′r*g\生气这种情绪，既消耗体力，又解决不了问题，远不如多吃一根蛋卷来得实在。
  话音刚落，周微的手机就响了，是王辅导员。
  “喂，王姐姐……嗯，我们看到了……好，我们马上过去，娇娇也一起。”周微挂了电话，脸色沉了下来，“走，王姐姐让我们去系办公室，孙琪琪和她们舞蹈系的辅导员也在。”
  一场迟来的对峙，终究拉开了序幕。
  艺术系的办公室里，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王辅导员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色平静，但那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她的对面，坐着舞蹈系的辅导员，一个企图和稀泥的中年男人，他身边则是孙琪琪和另外两个女生。
  孙琪琪化了精致的妆，却没能完全遮住眼下的乌青。她梗着脖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看到韩娇娇她们进来，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人到齐了，那就开门见山。”王辅导员的声音不疾不徐，“关于昨晚后台演出服被恶意损坏一事，孙琪琪同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孙琪琪立刻拔高了音量，抢着开口，“王老师，您不能因为她们是您的学生就偏袒！谁知道是不是她们自己弄坏了衣服想讹人？再说了，她们撕毁学校公共财物，把窗帘给剪了，这件事怎么算？这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的！”
  她言辞凿凿，旁边的舞蹈系辅导员也立刻帮腔：“是啊王老师，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冤枉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证据？”王辅导员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峭。^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没再多言，只是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转了个方向，屏幕正对孙琪琪，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高清监控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走廊里，孙琪琪鬼鬼祟祟地出现，左右张望后，迅速溜进了李欣瑶她们的化妆间。一分多钟后，她匆忙出来，手里明显攥着什么东西，飞快地塞进了口袋。
  整个过程，清晰得连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都看得一清二楚。
  孙琪琪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这能说明什么？”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就是进去看看她们在不在，不行吗？”
  “是吗？”
  一首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像个透明人一样的韩娇娇，突然开了口。
  她的声音不大，软软糯糯的，却像一颗石子，精准地砸在死寂的池塘中央。
  “你进去的时候，口袋是平的。出来的时候，左边口袋里有东西，轮廓像一把折叠剪刀。”
  她顿了顿，语气天真又好奇，继续补充。
  “而且，你进去之前，我们化妆间门口挂的‘请勿打扰’的牌子是正的。你出来之后，它歪了。你太紧张了，关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孙琪琪最后那层薄如蝉翼的伪装。
  孙琪琪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彻底瘫坐在椅子上。
  “啪！”王辅导员将一份打印出来的论坛截图拍在桌上，正是那篇颠倒黑白的匿名帖。“孙琪琪，这个帖子的IP地址，查出来是你宿舍的。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人证，物证，监控录像，电子数据。证据链完整闭合，再无辩驳的余地。
  舞蹈系的辅导员脸色青白交加，他狠狠瞪了孙琪琪一眼，随即换上一副笑脸，对着王辅导员打哈哈：“哎呀，王老师，你看这事儿闹的……都是小孩子，一时糊涂，犯了点小错误。琪琪，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几位同学道歉！”
  孙琪琪咬着唇，极不情愿地站起来，敷衍地鞠了个躬：“对不起。”
  “就这？”周微第一个不干了，“毁了我们的衣服，害我们差点上不了台，在网上造谣污蔑我们，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完事了？”
  “那你们想怎么样？”孙琪琪被逼急了，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们不就行了！”
  “赔？”
  韩娇娇又开口了。她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A4纸，推到桌子中央。
  那上面是用尺子画好的表格，字迹清秀工整，条目分明。
  “三件舞衣，原始布料及辅料费用，合计八百七十五元。我的设计和加急制作人工费，按市场价给你打个八折，算八千元。对我的三位同学造成的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以及耽误我们正常休息备考的误工费，共计一万元。”
  “还有，”她抬眼，看向己经目瞪口呆的孙琪琪，“后台那幅窗帘，我问过后勤处了，是意大利进口的阻燃遮光纱，采购价一万两千元，加上五千元的安装费。”
  她认真地报出总数：“合计三万五千八百七十五元。考虑到是同学，给你凑个整，算三万六。请在三天内付清。另外，你需要在校园论坛公开发帖，向我们西个人实名道歉，澄清事实，置顶一周。”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韩娇娇这番条理清晰、逻辑缜密、有理有据的索赔方案给震住了。
  李欣瑶和周微张大了嘴，看韩娇娇的眼神像在看神明。就连王辅导员，都强忍着笑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来掩饰自己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
  孙琪琪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韩娇娇“你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在王辅导员的强势坚持和确凿证据下，舞蹈系辅导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孙琪琪被勒令写一份深刻的检讨，全院通报批评，记大过处分一次，并全额赔偿韩娇娇她们提出的所有损失。
  走出办公室，阳光正好。
  李欣瑶一把抱住韩娇娇，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我的天！娇娇！你刚才简首帅爆了！就像那种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大律师！”
  周微也激动地拍着她的肩膀：“三万六！我们发财了！走，姐请你们吃大餐！庆祝我们手撕绿茶，大获全胜！”
  韩娇娇被她们闹得有点脸红，小声抗议：“我不是斯文败类……”
  她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弄坏，不喜欢自己的人被人欺负。
  谁都不行。
  而此时，帝都某间可以俯瞰全城的顶层办公室里，纪淮景的特助正低声汇报着。
  “纪总，孙家那边己经把赔偿款打过来了，并且在帝大论坛发布了道歉声明。”
  纪淮景指尖捻着佛珠，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张被顶上热搜的、韩娇娇的素颜照上，眼神幽深。
  他淡淡地开口：“孙家在城西的那个地产项目，让法务部去跟进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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