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胆的布包一打开，票据和现金散落出来，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优*品,小-税,蛧? ,庚_欣+蕞^哙,“总共405公斤狍子，换了40发子弹！”他扒着算盘珠，声音里带着兴奋，“皮毛卖了16尺布票，供销社刘婶多给了2尺，说是看在咱皮毛完整的份上！”
  他把票据递给林跃进，王跃进简单算了算：给王二愣子一沓，“你三成，12发子弹，5尺布票，12斤粮票，12元。”又给给大胆了一沓，“你也一样，三成，12发子弹，5布票，12斤粮票，12元。”“我西成，16发子弹，6尺布票，16斤粮票，还有16元现金。”
  王二愣子捏着布票笑得合不拢嘴，粗黑的手指反复摩挲着：“这够我娘做两件新褂子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自己的布票里抽出1尺递给李大胆，“上次借你的线还没还，这个当谢礼。”
  李大胆也不推辞，接过来夹在账本里：“我妹正好要做个布毽子，缺尺花布。”他指着现金，“供销社新到了批煤油，要现金换，我得留5元给我爹的马灯添油。”
  林跃进把自己的票据和现金仔细收好，布票被他按尺寸分类夹在《红色语录》里，现金则用麻线缠了三圈，塞进贴身的口袋——这是他和苏媚的家底，得攥紧了。“我留10发子弹，6发换盐巴和火柴，剩下的存着。”他抽出2尺布票递给苏媚，“给你做件坎肩，用狍子皮镶边，开春穿正好。”
  苏媚的脸瞬间亮了，却故意板起脸：“又乱花钱。”手指却己经捏住布票，在阳光下比量着，“得找刘婶要块浅蓝色的，配你的狼皮袄好看。¨6·吆′看+书\王. .罪?欣.璋*结?哽*欣~哙￠”她转身进灶房，“我烙糖饼去，分完票正好垫垫肚子。”
  灶房很快飘出甜香。苏媚把糖饼摆上桌，又端来碗狍子肉炖酸菜，油花在汤面上滚，引得老炮和铁头趴在门口首哼唧。“张大爷的药快没了。”她往林跃进碗里夹了块肉，“下午你去送点粮票，让他换点甘草，上次的药太苦。”
  “我去吧。”李大胆啃着糖饼，含糊不清地说，“正好顺路去供销社问问，有没有新到的挖参工具，我爹说再过半个月就能进山找棒槌了。”
  “挖参我懂。”王二愣子突然插话，粗嗓门震得窗户纸颤，“我爷以前挖参，见了就喊‘棒槌’，同伴得应‘几批叶’，不然参会跑。”
  林跃进的动作顿了顿。挖参是比狩猎更稳妥的进项，尤其是老山参，一株就能换几十发子弹，还能得稀罕的工业券。他摸了摸56半的枪托，三道划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等处理完这些狍子肉，咱仨去趟东沟，那边背阴，说不定有好参。”
  “中！”两人齐声应着，眼里闪着光。
  下午，李大胆去送粮票，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布包：“张大爷给的，说是去年晒干的野山参须，泡水喝能败火。”他把布包递给苏媚，“还说挖参得带红绳，系住参叶就不会跑，让咱找他拿。”
  苏媚接过布包，里面的参须带着淡淡的土腥味，却透着股清苦的香。“我这就缝个小布袋装着。”她找出块红布，手指灵活地穿针引线，“你们进山可得当心，东沟有熊瞎子窝，去年李猎户就在那儿遇着过。*卡.卡^晓`说*王? _冕`费+跃~黩¨”
  “知道了。”林跃进正在擦枪，56半的枪管被擦得发亮，“我带了熊油，真遇着就点火，熊怕烟。”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次不往深里去，就在外围找找，太阳落山前准回来。”
  苏媚的手没停，红布在她手里变成个小布袋，正好能装下参须：“我给你们烙了玉米面饼，揣着路上吃。”她把布袋递给林跃进，“这个带上，沾点参气，说不定能找着好货。”
  第二天一早，三人背着工具往东沟走。林跃进扛着56半，枪托的划痕被指尖摩挲得发亮；李大胆背着个小筐，里面装着红绳、小铲子和麻布——这些都是挖参的家伙，麻布用来包参根，防止须子断；王二愣子则扛着把镐头，说要劈开路旁的荆棘。
  东沟的松树长得密，腐叶积了半尺厚，踩上去像踩在棉絮上。林跃进走在最前面，眼睛盯着地面——参喜欢长在背阴的山坡，旁边常伴着细辛草，这是张大爷教的辨认法。
  “有细辛！”李大胆突然喊，蹲在块岩石后招手。
  林跃进和王二愣子赶紧凑过去。岩石下的腐叶里，果然长着几株细辛草，叶片心形，透着油绿。林跃进拨开周围的草，很快发现了一抹暗红——是参的茎，像根细细的红玛瑙。
  “棒槌！”他压低声音喊，这是挖参的规矩，见了参必须喊山。
  李大胆立刻应：“几批叶？”
  “三批叶！”林跃进的声音带着兴奋。三批叶的参龄在10-30年，虽然不算极品，却也能换5发子弹，还能得2尺布票。
  王二愣子赶紧拿出红绳，小心翼翼地系在参茎上：“可算逮着个正经货。”
  林跃进掏出小铲子，顺着参须的方向慢慢挖。这活儿得轻，参须断一根就掉一个品级，他的动作稳得像在拆炸弹，指尖沾着黑泥，却没碰断一根须子。李大胆则用麻布垫在周围，防止土块砸伤参根。
  半个时辰后，整株参被完整挖出来，三批复叶舒展着，根须像银线，足有20厘米长。“供销社收这种参，给5发子弹，2尺布票。”李大胆用麻布把参包好，放进筐里，“比打猎轻快，还不费子弹。”
  三人又在东沟转了半天，陆续找着三株二品叶的小参，加起来能换3发子弹和1尺布票。日头偏西时，林跃进提议往回走：“再晚就赶不上供销社关门了。”
  往回走的路上，王二愣子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坡：“那是不是狍子？”
  林跃进举起56半瞄准，果然是只独行的狍子，估摸着50公斤：“打了它，凑够5发子弹。”
  “砰！”
  枪声在山谷里回荡，狍子应声倒地。三人走过去，王二愣子扛起狍子，乐呵呵地说：“这下挖参带打猎，够换13发子弹，3尺布票了。”
  回到供销社时，刘婶正准备关门。见他们进来，笑着迎上来：“我就知道你们得过来！张大爷说你们去挖参了，运气咋样？”
  李大胆把参和狍子递过去，刘婶掂量着三批叶参，眼睛亮了：“这参品相不错，给5发子弹，2尺布票。”又称了狍子，“50公斤，换5发子弹。”最后算上那三株小参，“总共13发子弹，3尺布票，没错吧？”
  “没错！”三人齐声应着。
  分收益时，林跃进西成，得5发子弹，1尺2寸布票；李大胆和王二愣子各三成，各得4发子弹，9寸布票。“我这子弹留着挖参用。”李大胆把子弹小心翼翼放进怀里，“听说深山林子里有五批叶，能换20发子弹呢。”
  王二愣子也攥着布票笑：“我娘见了准高兴，够做个布腰带了。”
  回到家时，苏媚正在院子里腌酸菜，见他们回来，手里的石头顿了顿：“找着棒槌了？”
  林跃进从筐里拿出用红布包着的三批叶参，递了过去：“给你泡水喝，败火。”又把1尺2寸布票递给她，“够做个新枕套了，你那枕头都磨破了。”
  苏媚的脸瞬间红了，接过参和布票，指尖轻轻碰了碰参须：“我这就拿去晾着，等干透了给你泡水——你总说嘴里发苦。”她转身进灶房，“我炖了狍子肉，加了点参须，补补身子。”
  灶房的烟筒冒出白烟，混着参香和肉香，在靠山屯的暮色里散开。林跃进坐在门槛上，看着苏媚忙碌的背影，又摸了摸56半枪托的划痕，心里踏实得很。他知道，这东沟的参只是开始，大白山的春天藏着数不尽的希望，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杆枪，有这口带着参香的热饭，日子就会像这三批叶参，慢慢扎根，越来越旺。
  老炮和铁头趴在脚边，啃着狍子内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远处的大白山在暮色里像头沉睡的巨兽，藏着数不尽的棒槌和猎物，等着他们去发现，去收获，去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模样。
  阅读林海雪原：训狗狩猎养娇妻最新章节 请关注雨轩阁小说网(www.yuxu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