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新婚之夜
作者:走路不看景    更新:2021-11-29 07:43
  我要绕开被你征服了的一切,
  我要绕开过去的路线,
  我要绕开云,
  绕开水,
  躲开这个春天。
  愿所有被你征服过的花朵,
  从此只在我心上没有芬芳,孤独地开放。
  但我从不怨你,
  只怨征服不够伟力,
  你征服了我的一切,
  却把我剩在这里。
  ——Timefly
  早晨起来,精神爽朗。过去就别提了,不爽的事情,要学会蔑视它;如果不能蔑视它,那就忘掉他;如果连忘掉也不能,那就只能伤自己的心,让别人看好戏。走了!收拾行装,在小华依依的目送下坐上了小轿。
  回到襄北王府,爹爹已经到家了,在书房和封少爷谈话。我有点担心,那些坏我名声的事情,父亲事先肯定不知情,这会儿估计在大发雷霆吧。匆匆向书房闯去,只看到一身白衣的一凡趴在地上,老爹坐在桌边,一脸铁青,看也不看他一眼,专心地烧着一封书信。看到我进来,神情一缓,扔下手头的东西向我走来。
  “爹——”我蹭到老爹怀里,老爹就投降了,摸着我的脑袋,又开始唧唧歪歪:“大姑娘了,别让人家笑话,想当年你母亲……”“嗯——”我敷衍地哼着,心安理得地继续蹭,真不想离开父亲的羽翼。
  “爹爹”我用眼神瞄了瞄一凡。可怜的孩子,只不过婚前稍稍逾矩,也不必这么生气吧。他伏在地上,一直没有抬头。父亲被我一搅局,气也提不起来了,冷冷地说:“起来吧,没想到我居然也看错了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顿了顿又说:“婚前不宜见面,这几天就不要过来了。”
  “是,王爷”一凡缓缓地站起来,脸色苍白。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唇似乎嗫嚅了一下,欲言又止,终于低下头,恭恭敬敬地退出门去。
  我望着爹爹,无辜的眼睛忽闪忽闪。爹爹叹了口气,说道:“别打听了,很快就会知道了。”
  “能不能不嫁?”21世纪不都是谈七八年恋爱再结婚吗?
  “不要任性!”
  这几天像个布娃娃一样被人捏来捏去,试不完的衣服、画不完的妆、磕不完的头。不知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地被抬进了相府,拜了天地高堂,送进了洞房。
  红色的烛光映着大红的衣袍,他那美得不真实的脸,也仿佛染上了些许人间的气息。两个人装模作样地喝了合卺酒,坐在床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窗外传来悉悉索索的笑声,大约猫着不少人,名正言顺地偷听,这叫听墙根。
  “如花,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吗?”
  “好啊~”也是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主。
  身子一轻,他已经抱着我飞出了窗棂。轻功耶!传说中的轻功!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武功。他轻点几下就跨出丈余,直奔马厩,双人一马,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跃出了相府。帅啊~
  风声奕奕,转眼便来到万花山下,他抱着我上山,如履平地。也不知道走的是什么道,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山洞。山洞很浅,地上铺着干净的稻草,应该常常有人来住。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我。利索地生起火堆,脱下自己身上的红袍铺着稻草地。他轻轻地抱起我,放倒在红袍上,慢慢伏下身来,像孩子一样趴在我胸口。
  这样,是不是就任我享用了?我邪恶地想,试探地偷偷送上我的唇舌,像个小动物一样轻轻地舔了舔,他身子一僵。我费力地撑起来,攀着着他温热的身子,学着言情小说里教导的那样,舔了舔他的喉结,慢慢地,慢慢地,努力地往下舔,拉开了他的衣襟。他的身子微微地颤抖起来,我心中暗喜,小说诚不欺我,越发专注地探索起来,唇舌寻找着他的蓓蕾,按照书上的说法,打着圈轻轻地舔了舔,却不料头上传来呵呵的笑声--“好痒~”
  居然笑场了。
  “我来好吗?”声音里还带着笑的颤音,加上那跃跃欲试的语气,陡然为他的声音平添了许多平时没有的温度。满怀期待地,他又理了理我身后的红袍,免得我睡在稻草上。我心中微微一动,乖乖地躺在他的衣裙上,好奇地瞅着他。他跪坐在我身旁,专心地解起我衣衫上繁复纠结的绳带,双手微微地颤抖,仿佛在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解到贴身的衣服时,我的脖子上露出了他送的那个戒指。他目光一滞,脸上显出难以言喻的痛苦神情,突然一把扯下那个戒指,随手一抛,扔到了稻草堆中,然后便埋下头吻上了我的脖颈。我感到一种好闻的气息环绕着我,浑身热乎乎的,沉重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夹杂着低声的呢呢喃喃:
  “如花,今天你就嫁给我了,不是在相府,不是在王府,就在天地之间”
  “也许我真的是胆子很小、很懦弱的一个人,就任性一回,好吗?”
  “你知道吗,和你在襄北的日子,是我生命中最美的一道阳光。”
  “也许只有今天晚上,你是我一个人的?”
  “如花……”
  微微的太息,揪得我心疼,伸手抚上那痴痴的容颜,他的目光中有多少浓浓的眷恋,就有多少深深的哀愁。我承认自己比较喜欢阳光的大男孩,可是那一刻却只想放任自己随他坠毁。
  ……
  在明媚的晨光中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洞房的大床上,昨夜的一切像梦一样鲜明,仔细想想却又似乎看不真切。戒指还是老样子系在颈上,床头却坐着那个名叫“夫君”的男人,偏着头呆呆地望着我,似笑非笑,目光粼粼,仿佛月影涟漪。
  “早上好”一直梦幻着这样的场景:在清澈的早晨,对床边的爱人道一声“お早う”,开始一整天元气饱满的生活。
  “你醒了”涟漪却渐渐沉静下来,恢复了无波的深邃,“听说过麒麟吗,最仁慈的神兽,却是怨民的苦难所化。地狱不空、不得超生。对不起……”说什么呢?我茫然地望着他。
  “对不起,是我胡说八道。起来吧,懒虫,该去给公婆奉茶了。”
  总算见到了这一大家子人。封相客气拘谨地不像公公,口称“郡主”,接茶的时候都有些手抖,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不禁小小狐疑了一下。传说中的相国夫人反倒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两个小叔子封舒德与封舒善,都是很有书卷气的孩子,没有行见郡主的大礼,只是抱拳作揖。舒夏嘛,那个大家最心疼的小妹妹,不安地扭来扭去,看得出很讨厌这种肃穆的场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小妹妹的眼神里,有一些不满和埋怨。其他亲戚还有很多,名字不大记得了。只有一个叔叔辈的,好像叫封渠吧,印象深刻。他是相爷大人的弟弟,据说一凡和几个小叔都是他带大的,也教过小孩子们武功。封叔叔仪表堂堂,教人很舒服的感觉,但是我清楚地记得,一凡带着我走走到他跟前时,袍子下拉着我的手突然僵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被这个叔叔教训得太多了?
  总之,认了很多人,说了很多客套话,总算可以告辞回房过二人世界了。临走的时候,相爷公公告诉我,父亲襄北王因为紧急军情,赶回北方去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一些难受,同时隐隐感到,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