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窝头带来的“毒打”持续了整个后半夜。^w\a.n\o¨p+e~n¨.?c-o!m!
  那粗糲的口感仿佛卡在喉咙里，混著小米粥也无法完全软化，让周向阳和孟子艺辗转反侧。破麻袋和烂草蓆铺成的“床铺”不仅散发著霉味，还硌得人浑身骨头疼。屋顶的破洞漏进冰冷的夜风，墙角似乎还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可能是耗子），更添了几分淒凉。
  天刚蒙蒙亮，孟子艺就被一阵强烈的飢饿感和喉咙里残留的喇嗓子感给彻底弄醒了。她蜷缩在冰冷的“床铺”角落，肚子咕嚕嚕叫得震天响，胃里却因为那粗糙的窝窝头而隱隱泛酸，感觉比昨天饿著肚子时还难受。
  “周向阳……我饿……”她有气无力地推了推旁边同样瞪著破屋顶发呆的周向阳，“嗓子好疼……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周向阳也没好到哪里去。窝窝头那沉甸甸的质感还堵在胃里，带来一种虚假的饱腹感，却又勾起了更深的飢饿。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嗓子眼也火辣辣的。昨晚那点小米粥和半个窝窝头带来的热量，早已在寒冷的破屋里消耗殆尽。
  “忍忍……”周向阳的声音有些沙哑，“等天再亮点，我去打点水，咱们把剩下的小米都煮了。” 物资包里那点小米，也就够再煮一盆稀粥了。至於窝窝头……他看著傻柱昨晚送来的粗瓷碗里还剩下的两个灰褐色、硬邦邦的“凶器”，胃里一阵抽搐。实在没有勇气再碰。
  飢饿和寒冷像两条毒蛇，缠绕著两人。孟子艺裹紧了身上那件同样粗糙硌人的粗布罩衫，感觉比拍戏穿过的任何一件戏服都难受百倍。她看著墙角码放的蜂窝煤和那堆“柴火”，又想起昨晚生火的艰难，忍不住在脑海里呼唤：“系统……系统……有没有吃的？热乎的？软的？不要窝窝头！”
  仿佛感应到了她强烈的渴望（或者说绝望），周向阳和孟子艺的脑海里同时“叮”的一声轻响！
  那个熟悉的、简陋的蓝色dos文字界面再次强制弹出：
  **【超级外卖系统（禽兽克星特供版）- 功德商城（初级）】**
  **【宿主功德值：14】**
  界面下方，几行文字在简陋地闪烁：
  * **热腾腾白面馒头（1个）**：5功德值。&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註：鬆软香甜，不含麩皮！）
  * **香喷喷大米饭（1碗）**：6功德值。（註：晶莹剔透，软糯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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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油汪汪红烧肉（1小碟，约3块）**：**20功德值**！（註：肥瘦相间，入口即化！限量供应！）
  * **脆生生醃萝卜条（1小碟）**：2功德值。
  * **基础打火机（1个，耐用型）**：5功德值。
  * **粗布毛巾（1条）**：1功德值。
  * **劣质牙刷（1支）**：1功德值。
  * **《情满四合院》原著小说（精装典藏版）**：**50功德值**！（註：剧透神器？人设指南？）
  琳琅满目的选项，尤其是那几样热腾腾的食物图片（虽然是文字描述，但想像空间巨大），瞬间將两人仅存的理智衝击得七零八落！
  “红……红烧肉？！”孟子艺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口水不受控制地疯狂分泌，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诱人的酱香和油脂气息，“三块……就三块也行啊！入口即化！肥瘦相间！” 她感觉自己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白面馒头！大米饭！”周向阳的喉结剧烈滚动，昨晚喇嗓子的窝窝头带来的阴影瞬间被对鬆软白面和晶莹米饭的渴望覆盖。他死死盯著那“5点”和“6点”的標价，又看看自己可怜的14点功德值，心臟狂跳。
  买！必须买！先换两个馒头垫垫肚子！
  就在周向阳激动地准备在脑海里点击“兑换白面馒头x2”时，他的目光扫过了那个標价5功德值的【基础打火机（耐用型）】，动作猛地僵住！
  昨晚生火的艰难场景瞬间浮现在眼前：笨拙地刮火石，火星四溅却点不著引火草，两人围著冷灶台绝望……如果没有那盒价值1点功德值的火柴，他们连那盆救命的小米粥都喝不上！而火柴，只有十根，用一根少一根！打火机虽然贵点，但明显更耐用、更方便！
  生存的理智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压倒了汹涌的食慾。*?{完¤??本￡/神3?站! x免??{费a阅?;e读_
  “不行！”周向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乾涩，像是在对自己，也像是在对旁边眼巴巴看著“红烧肉”流口水的孟子艺说，“不能换吃的！”
  “为什么？！”孟子艺瞬间炸毛，像只被抢了小鱼乾的猫，“我饿！我要吃红烧肉！功德值不就是用来的吗？！” 她感觉周向阳在阻止她奔向天堂。
  “孟姐！你冷静点！”周向阳按住她激动得想抢“系统面板”的手（虽然只是意念），指著打火机的选项，“你看这个！打火机！5点！有了它，我们以后生火就不用愁了！不用再像昨晚那样跟破石头拼命！柴火湿点也能点著！省下来的时间精力，比几个馒头重要多了！” 他顿了顿，声音带著一丝后怕，“而且，火柴只有十根，用完了怎么办？再功德值换？我们现在总共就14点！换两个馒头就10点了！剩下4点够干嘛？再遇到紧急情况怎么办？”
  “那……那也不能饿死啊！”孟子艺委屈得眼圈都红了，指著那碗里的窝窝头，“再吃那个……我真的会死的！” “饿不死！”周向阳咬咬牙，指著物资包，“我们还有小米！今天煮稠点！省著吃！等我们安顿下来，想办法赚功德值！到时候別说红烧肉，天天吃都行！” 他这话说得自己都没底气，但必须稳住这个“队友”。
  他不再犹豫，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反悔去点那诱人的馒头图標，迅速在脑海里下达指令：“系统！兑换【基础打火机（耐用型）】一个！”
  “叮！消耗5功德值，兑换成功！物品已发放至宿主口袋。”
  周向阳只觉得左边裤兜一沉，伸手进去，摸到了一个沉甸甸、带著金属冰凉触感的方块物体！掏出来一看，果然是一个银灰色外壳、塑料按键的普通气体打火机！虽然不是zippo，但看著就比那盒劣质火柴靠谱多了！
  “喏！看！”周向阳把打火机举到孟子艺眼前，拇指在砂轮上轻轻一擦。
  嗤！
  一道稳定的蓝色火苗瞬间窜起！比火柴的火苗更集中，更持久！
  孟子艺看著那跳跃的火苗，又看看商城界面上那依然在诱惑她的红烧肉和白面馒头，再摸摸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巨大的委屈和失落涌上心头。她知道周向阳说得有道理，可是……可是真的好饿啊！她瘪著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赌气般扭过头去，不想再看那个“残忍”的打火机。
  周向阳心里也不好受。他也饿，他也馋。但作为两人中相对理智的那个（或者说被生活毒打得更狠的那个），他必须做出取捨。他默默收好打火机，这玩意儿现在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孟姐，彆气了。”他嘆了口气，站起身，“我去打水煮粥，今天多放点米，煮稠的！” 他拿起破瓦盆和昨晚用过的粗陶盆（现在当水桶用），准备出门。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清晨微冷的空气夹杂著四合院特有的煤烟味和公共厕所的气味涌进来。院子里已经有人活动了。秦淮茹正端著一个脸盆在水龙头前接水，看到周向阳出来，目光飞快地在他那身依旧扎眼的明黄制服和手里的破盆上扫过，眼神复杂，带著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疏离？她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周向阳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走到水龙头另一边，拧开水。冰凉的、带著铁锈味的水哗哗流下。他接了大半盆水，小心地端著。盆底沉淀著昨晚剩下的小米，黄澄澄的，此刻在他眼里是活命的希望。
  端著水盆往回走，经过中院时，他眼角余光瞥见贾家那屋的窗户后面，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偷窥。等他看过去时，那身影又缩了回去。是棒梗？还是贾张氏？周向阳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
  回到杂物间，孟子艺还蔫蔫地坐在“床铺”上，抱著膝盖，像只被遗弃的小猫。
  周向阳没说话，把水盆放在倒扣的铁桶“灶台”上。然后，他珍而重之地掏出那个新兑换的打火机。
  嗤！
  蓝色火苗轻鬆点燃了昨晚预留的、相对乾燥的引火草。火焰迅速蔓延，舔舐著细柴，很快稳定地燃烧起来，烟也比昨晚小了些。整个过程比昨晚顺利了十倍不止！
  看著那跳跃的、稳定的火苗，周向阳心里总算有了点底气。这5点功德值，得值！
  他把瓦盆稳稳架在火上，盖上能找到的唯一一块相对平整的破瓦片当锅盖（聊胜於无）。很快，盆里就传来了水將开未开的咕嘟声和米粒翻滚的细微声响。
  “等粥好了，咱们吃饱点。”周向阳坐在“床铺”边，看著跳动的火焰，对孟子艺说，“然后……我们得出去一趟。”
  “出去？”孟子艺抬起头，泪痕未乾的小脸上带著茫然和一丝恐惧，“去哪？外面……会不会很危险？” 昨天的“敌特”围剿和贾张氏的惨嚎还歷歷在目。
  “必须去！”周向阳语气坚定，“去找街道办或者派出所。一大爷昨晚说了，身份问题必须解决。没有户口，没有粮本，我们就是黑户，寸步难行！连买粮买煤都成问题！总不能一直靠系统这点救济和傻柱的窝窝头吧？” 他指了指物资包里那点可怜的小米和粗盐，“这点东西，撑不了几天。而且，我们得想办法……赚功德值！”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格外用力。
  功德值！那才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立足的真正资本！是换取食物、工具、甚至安全的硬通货！窝窝头的毒打和商城里的天价红烧肉，让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怎么赚？”孟子艺被“赚功德值”几个字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忘了飢饿和委屈。
  “不知道。”周向阳很乾脆地回答，“但系统名字叫『禽兽克星』，还特供四合院……我猜，大概跟收拾这院里那些……嗯，『特色人物』有关？” 他想起昨天许大茂的刁难和贾张氏的撒泼，“或许……做点好事？帮帮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或者……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总之，得主动出击，不能坐吃山空！”
  瓦盆里的粥开始剧烈翻滚，浓郁的米香瀰漫开来，比昨晚更加诱人。周向阳掀开“锅盖”（破瓦片），用木棍搅动著。粥已经变得很粘稠，米粒开，吸饱了水分。
  “先吃饭！”周向阳拿起物资包里的小盐罐，又小心地捻了一小撮盐撒进去，再挖了一小块凝固的猪油放进去搅拌。油再次漾开，咸香扑鼻。
  这一次，两人没有像昨晚那样狼吞虎咽。飢饿感依旧强烈，但有了打火机带来的便利和对未来的些许规划（哪怕是模糊的），心態似乎稳了一些。他们小口小口地喝著滚烫、浓稠、带著猪油咸香的小米粥，感受著热量一点点驱散身体的寒冷和僵硬。
  一碗（盆）热粥下肚，身体暖和了不少，喉咙的刺痛也缓解了些。虽然肚子还没完全填饱（主要是没有乾粮），但至少有了点力气。
  周向阳放下木棍，看著同样放下“碗”、脸色恢復了些许血色的孟子艺，深吸一口气：
  “孟姐，准备好了吗？我们的第一场硬仗——上户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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