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担心
  “我跑出去，是因为你根本没把我当人看！”
  温宁的声音发颤，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秦洌，我不是你的附属品。t_我#的¨书{?城?]{ %?更Dx新′#>最}ˉ全2”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低低的笑，像冰锥刮过玻璃：“附属品？”
  “温宁，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你妈那个赌窝里拉出来的。”
  “现在翅膀硬了，想单飞了？”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你以为离了秦家，你能活成什么样？”
  温宁的喉咙像被堵住。
  那些刻薄的话她听了太多年，本该麻木的，可此刻还是疼得厉害。
  她吸了吸鼻子，逼自己挺直脊背：“我活成什么样，都跟你没关系。”
  “明天下午三点，城中路那家　24小时便利店。”
  她报出时间地点，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你要是个男人，就自己来。”
  秦洌嗤笑：“选那种地方？”
  “满是泡面味的破店，配得上你现在的身份？”
  “我没你那么多讲究。”
  温宁攥着手机转身，路灯把她的影子钉在地上，“我只想把话说清楚，那里人来人往，你总不能当众动手。”
  “好啊。”
  秦洌忽然放软了语气，甚至带了点笑意，“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h′u?l,i*a?n￠w^x,.\c?o_m+”
  电话挂断的忙音刺得耳膜疼。温宁站在原地，晚风吹得她打了个哆嗦，才发现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往出租屋走，脚步像灌了铅。
  路过那家便利店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玻璃门里亮着惨白的光，几个穿工装的工人正弯腰拿货架上的矿泉水。
  回到出租屋，温宁把自己摔在床上。
  天花板上的裂纹在夜里像张网，她盯着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发酸。
  手机屏幕亮了下，是江屿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温宁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半晌，手指在屏幕上打了又删，最后只回了个　“嗯”。
  她知道自己在撒谎，像个偷糖的孩子，既害怕被发现，又固执地想把事情扛下来。
  第二天早上，温宁特意起得很早。
  她翻出衣柜里最旧的那条牛仔裤和棉布衫，袖口磨得起了毛边，是她自己攒钱买的第一件衣服。
  对着镜子系鞋带时，手指总也不听话。
  她想起江屿昨天说的那个姑娘，想起她笑起来的两个酒窝，忽然有点怕。
  可再怕，也得去。
  她给江屿发了条消息，说今天身体不舒服，想在家休息。￠d￠a¨w~e-n¨x+u′e′x*s¨w!.~c/o?m,发送成功的瞬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咬了口，又麻又疼。
  三点差十分，温宁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
  风铃叮当作响，冷气扑面而来，和外面的燥热形成鲜明对比。
  货架上的零食包装袋五颜六色，冰柜嗡嗡作响，几个顾客在收银台前排队。
  秦洌已经到了，靠在玻璃窗前的桌子上。
  温宁走过去站定，帆布包放在脚边，指尖紧紧攥着衣角。
  “倒是比以前胆子大了不少了。”
  秦洌吐了个烟圈，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穿成这样？”
  “故意装穷给那个姓江的看？”
  温宁的脸腾地红了，又迅速褪成苍白：“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
  “哦？”
  秦洌挑眉，“那是来求饶的？”
  “我是来告诉你，我不会再回秦家。”
  温宁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以前你花在我身上的钱，我会慢慢还你。”
  “还我？”
  秦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拿什么还？”
  “就凭那个穷律师给你的三瓜两枣？”
  “我会找工作，一点一点还。”
  温宁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秦洌忽然掐灭烟，身体前倾，逼近她：“温宁，你是不是忘了，你妈还拿了秦家不少钱……”
  “你说要一个人担，你担得起吗？”
  温宁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是她欠的，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
  秦洌冷笑，“她是你妈，你能不管？”
  “我……”
  温宁语塞，她知道秦洌捏住了她的软肋。
  “要么，你乖乖跟我回去。”
  秦洌的声音带着诱惑，“要么，我就去找你妈连本带利一起把钱要回来。”
  “你选一个。”
  温宁看着他眼里的得意，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她后退半步，脚边的帆布包被带得晃了晃：“我不会跟你回去，也不会让你伤害我妈。”
  “你想怎么样？”
  秦洌眯起眼睛。
  “我会想办法筹钱。”
  温宁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却没有退缩，“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敢再看秦洌的眼睛。
  走出仓库，阳光刺眼得让她睁不开眼。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筹到钱，也不知道秦洌会不会真的对肖涵下手……
  但温宁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摆布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江屿发条消息，告诉她自己没事，手指却停在屏幕上，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是江屿打来的。
  温宁的心跳瞬间加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温宁，你在哪？”
  江屿的声音带着点焦急，“我刚才去你家，没人开门。”
  温宁的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他会去家里找她：“我……　我在外面有点事。”
  “什么事？”
  江屿追问，“是不是去找秦洌了？”
  温宁沉默了，她知道瞒不住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
  江屿的语气不容置疑。
  温宁报出地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愧疚还是委屈。
  挂了电话，温宁站在便利店门口，手足无措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阳光把柏油路晒得发软，空气里飘着烤肠的香味，可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没过多久，一辆熟悉的电车停在她面前.
  江屿额头上渗着汗珠，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急着赶过来的。
  “你怎么样？”
  江屿跳下车，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担忧，“秦洌没对你做什么吧？”
  温宁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摇了摇头.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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