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者: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更新:2021-11-29 06:56
  但是我现在在上面。”
  在都会大旅社里,白莎直接走去内线电话问道:“你们有一位梅克理先生住在这里?”
  “是的夫人,319房。”
  “请给我接上去。”
  一会儿之后,白莎听到梅克理半睡的声音道:“哈罗!什么事?”
  白莎简单地说:“我有重要事要见你,l分钟之后到你房里来。”
  “是什么人?对不起。”
  “柯白莎。”她说,把电话挂上。
  柯白莎大步经过大厅,进入电梯,一面说:“3楼。”
  开电梯的疑问地看看她,好像要问她是不是本旅社的住客,但没有问出来。白莎根本不理睬他,到了3楼,大步跨出电梯,走上走道,找到了319室,停下,正准备举手敲门,梅克理把门打开。“对不起,”他说:“我已经上床,睡着了。我这样不太能见客人。”
  他穿着睡衣,丝质睡袍,沙滩拖鞋。他双眼肿肿泡泡的,他的头发本来老是梳理很好,把头上秃的部份遮盖起来的,现在一侧长长的盖过耳朵垂到颈上。使他的头有不平衡的感觉。
  白莎道:“我不太喜欢转弯抹角。”
  “那太好了。”梅克理说。一面把白莎请进去,让她坐在一张椅子里,自己坐在床上,又搬两只枕头放在背后,靠在床头板上。“有什么事这时候要找我?”
  “好吧,”白莎机关枪似地开口道:“让我们打开天窗来说明话。”
  “你说吧。”
  “你的堂兄到底留下了多少财产?”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和你有关系吗?”
  “是的。”
  “我想至少50万元以上,也许还要多一点。”
  “你只能拿到1万元,就扫地出门了?”
  “这有什么办法,不过柯太太,请你原谅我,这是老消息了,不值得你半夜三更大驾光临呀、我们两个人都知道这个事实不少时间了。”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头而已。”
  “好,开头已经开过了,有什么请你快说。”
  白莎道:“好的,遗嘱是配了装甲又保险的,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弄的。你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我个人言来,你堂兄根本没有在自己的意识下立过这样一张遗嘱。看起来,那第2 页遗嘱,是被人强逼着立下来的。也许他们有他什么把柄,恐吓他立下的遗嘱。”
  “但是,这和戴小姐,还有那个包保尔的说法不符合呀。”
  “这要看你从什么角度去看这件事。”白莎说:“设计得良好的圈套是不容易脱身的,和戴瑟芬同住一个公寓房子的贾玛雅,事实是替你堂兄监视她的。她也认识那管家,整个事件里面有鬼,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但是她一定也混在里面不知哪一个地方。至于保尔,我根本不相信他,他像议员想要你投他票一样不可靠。”
  “是的,这一点我同意,但是,柯太太,你说你要实话直说,不要转弯抹角,而你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直话呀。”
  白莎说道:“你的堂兄是被谋杀的。”
  梅克理的脸上现出惊奇,过了相当久才回转到现实来。“柯太太,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我知道不能随便说,但是你堂兄是被人下的毒。在他死的那一天,有人在他早餐里下了毒。他的一切症状是砒霜中毒。”
  “真是令人不信,你能确定吗?”
  “部份确定。”
  “有证据?”
  “老天!还没有,事实是,只要我们去工作,我们可以找到证据。”
  “喔!”梅克理不起劲地说:“我以为你找到证据了。”
  “没有,我只是说我十分确信他是被毒死的。目前,一切都只有环境证据。但是我相信我已经知道的足够我向地方检察官申请,把你堂兄尸体挖出来,看他是不是因为砒霜中毒死的。”
  梅克理说:“喔!算了,柯太太。我觉得你有点杞人忧天了,你要是站在我的立场,你就会知道,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会准你去做这种事情的。”
  白莎说:“我会找到证据,使你相信我的话的。我已经找到的证据已经可以让他们来询问葛兰第和包保尔了。现在假如我再努力工作5 天,或是一个礼拜,我可以把证据放到地方检察官的桌子上,有条有理的都连得起来。”
  “我觉得这件事有点出我意料。”梅克理道:“不知道到底柯太太你是什么意思。”
  白莎道:“假如人是他们杀的,他们1 毛钱也拿不到。即使是一个人做的,其他人帮的忙,他们3 个人任何一个也拿不到卫毛钱。那些钱,他唯一的亲戚。就坐享其成了。现在,我愿意赌一下,我收你不论认遗嘱中50万元以外,多收到多少的百分之十,由我来负责一切侦探,搜证工作,使这件案子圆满结案。”
  梅克理把两只手的手指尖—一相对起来,互相对压着,又把两只对在一起的中指指尖竖在下巴下面,皱起眉毛,在张开的手指头上面看向白莎。
  “怎么样?”白莎问。
  “你弄出了一个很特别很特别的局面,柯太太。”
  “当然,这本来是个很特别的案子,你想否则我会半夜来这里把你从床上拖起来吗?”
  “当然,假如我堂兄是被谋杀的,我要伸张正义。”
  白莎点点头,说道:“不要忘记,在伸张正义之后还有50万元钱。”
  “我不会忘记的,但是——”’
  “说吧,”白莎说:“但是什么?”
  “你说,还要工作一段时间才能真有一件案子?”
  “当然,这种案子的证据哪能无中生有呢。”
  “但是你已经有了些证据了。”
  “有一些些。”
  “你要我雇用你来挖掘其他的。”
  白莎道:“不必讨论聘雇的条件,你我两个要订一个死的合同,你自遗产中拿到的百分之多少算是我的酬劳。”
  梅克理说:“今天傍晚我有一个机会和葛太太长谈了一下,我觉得她实在并不是我初见面时认为她的样子。”
  “她女儿呢?”
  “非常美丽,很有意思的一个女孩子。”
  “原来如此,那包保尔呢?”
  梅克理的前额皱起皱纹。“不太合群。”他说。“对社会既有的制度都有反对,是一个人格发育不正常的人。”
  白莎道:“要我来形容他用不到那么多话,‘狗屎’两个字就包括了一切。”
  “虽然,讨价还价是和他在谈,不过我主要接触的对象还是葛太太。”
  “好了,好了,”白莎不耐烦地说。“我相信你把小小的私人口角已经弥补好了。但是,假如你堂兄是他们谋杀的,又另当别论了。”
  “正确。”
  “好了,这正是我端到你面前来的菜。”
  “可惜,柯太太,这对钱财已经没有差别了。”
  “为什么?”白莎两只小眼死盯着他的脸。
  “情况是这样师,今天傍晚,我和那一些人有了一个协定,这个协定,在目前的各方情况看来。还是非常合理的。我当然不便把协定里的条款一条条告诉你,但是因为你现在告诉我特殊情况,也为了我可以信任你,你将自己选择什么该走的路,我要把协定里的大概条件泄露一点给你听。戴瑟芬拿她应得的遗赠,为了避免违反遗嘱的条件,或发生伤感情的诉讼,当然也为了双方面子的保留,和促使遗嘱可以早日生效,和遗嘱有关的各方互相同意,在付完该付戴瑟芬的,帐款,丧葬费用之后,不论梅好乐的遗产剩下多少,一起平分为四份。换句话说,在依照遗嘱执行完毕之后,我得的1 万元也拿出来,加上所剩下的财产,分成四份,他们给我一份,来贴补我在遗嘱中只拿1 万元的缺失。这样,大概我可以纯拿10万元现钞。当然条文不那么简单,但是律师会处理得很——”
  “协定你签字了?”白莎问。
  “所有人都签字了。”
  “这当然是为对付遗嘱的。”白莎道:“假如我能证明他们谋杀了他——”
  “不对,你不了解。协定包括一条:任何一方,不能采取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行动来伤害另一方,使他们减少协定中规定的利益。聘请你工作,恐怕就违反了这个协定——至少违反了这个协定的精神。老实说,柯太太,我根本不相信葛太太或是她女儿依娃,会是你所说做这种事的人,当然,包保尔,在不令其他两人知道下,可能动点手脚想在遗嘱里有个名字。当然,在其他两个人看来,这也没什么大事。柯太太,我承认人都是贪婪的。都是为自己设想的,有时他们用些诡计和手段,但是,要我相信葛太太或是她的女儿依娃会谋杀我的堂兄——不会的,柯太太。完完全全的不可能。”
  “也可能是保尔下了毒,事后她们才知道。”
  “不行,你不了解,柯太太。假如权威方面主动要调查,情况当然不同。但是任何一方发动了使另一方不便的行动,或是发动了可使协定中分配方法有所更改的行为,都是违反协定的。不行,柯太太,我不愿冒这种险来做这种事。事实说,柯太太我认为我已经订好了一个非常有利的协定了。”
  “我想也是的。”柯白莎无奈地说:“一群凶手贿赂了一个人,使他对自己亲戚的死亡都不愿意调查——”
  梅克理抬起他的手,手掌向前,好像一个交通警察在阻止一串正面前来的汽车一样。“等一下,柯太太,不要紧张。”他说:“我谈到的只是不能出钱聘请你,至于权威方面,他们主动做任何工作,都不算我这方面的违约,他们也怪不到我头上来,但是付你钱,或不付现钞,说好将来分你一个百分比,请你来调查或挖出这件案子的证据来,就会影响我10万元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