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者: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更新:2021-11-29 06:52
  我在4点之前要这笔钱,否则我给你的建议也作废。今天下午4点钟之后,我对法庭的裁定一分钱也不减。今天下午4点钟是绝对的最后机会。4点即使过1 分钟也算太迟了。我现在再问一句,你给我还是不给我这笔钱?”
  “给,哪里见面?”
  “在我办公室。”
  白莎说:“我会让我律师拟定一张协议书,我不想将来发生什么口舌。”
  “协议书里包括什么呢?”南先生怀疑地问道。
  “什么都包括。”白莎说。
  南乔其大笑道:“那没关系,柯太太。请你听着,我要这笔钱,越快越好。假如你半小时内能来,那最好了。不过,4点钟是最后的机会。”
  “我懂了。”白莎说。
  “那好极了,你到底最快什么时候能送钞票来?”
  “3点59分。”白莎说着把电话挂断。
  北富德急急地问:“他肯接受条件吗?”
  “他有兴趣,他是急需钞票没有错。自己说好听的要用来投资。老套。他要2500元银行本票,或是我的支票,但是银行背书作证可以付钞的。”
  北先生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柯白莎肩上。“你真了不起,你办成功了!我看到你就知道你办得成的。老天,你要是知道——”
  “等一下,先别高兴,这件事有个限期——一今天下午的4点正。4点过1 分钟太晚了。这是他订的时间。”
  北先生清醒了。“这是有道理的。他急须现钱,别人可能也给他一个限期的。为了免得坐牢,他5点、6点之前一定要付这笔款……所以我也要快一点才行。”
  柯白莎说:“我认为银行本票最好了。可以省得你把钱存进我户头,再由我请银行证明这张支票一定收得到现,要好得多。”
  北富德看他自己的手表。“我得马上和太太联络。”
  “没有她,你办不了这件事?”
  “当然不行。”
  “有了匿名信这件事后,她可能没那么容易应付了。”白莎指出这一点道。
  北富德笑笑。“对正经事不会的。她会不停唠叨我两个礼拜,说我和女佣这件事不会像我所说那么单纯,但是有关这件事,我一告诉她,5 分钟之内,支票就可以到手的。到底这些都是我的钱,你别弄错,柯太太。”
  “以前是的。”柯白莎涩涩地说。
  北富德不太高兴地说:“即使她心痛,但用2500元来解决两万元的债,还有不高兴的吗?”
  “你们倒公私很分明的。”白莎道。
  “这是错不了的。”北富德看一下表说:“她应该马上回家了,即使出去和写这封匿名信的见了面也该回家了。这是最坏的一招了,她们会谈个没完,两个女人嘛,也许一起去吃中饭再谈——老天,要是你没有让她跑掉,一直跟下去,就好了。”
  “其实当初你就应该叫你会计师出面,告诉大家你一毛钱也没有,你可以不必付他钱,连2500元也不必出。”
  “不行,那样我生意怎么再做,”富德道:“何况,那样我必须真的一毛钱也没有,连上街巴士费都要每次由太太给我才行。柯太太,法官相信我,我赚的连办公室开支都不够。我送太太财产是我赚得多的时候送的,后来生意不好了我就无法维持了。这个办法固然想得很好,可以不理法院的裁定,但是一旦走上了这条路,个人想在自己名下积点钱,那是完全没有办法……不行,我一定得找到梅宝。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梅宝要是在外面用午餐,她只有四五个地方。我现在只好每一家都去找一找。”
  “要我跟你跑吗?”
  “是的,这样拿到支票就少事多了……不行,等一下,还有匿名信这件事要考虑。假如我找到我太太,她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喔!为什么偏选这个时候给我太太写匿名信呢?”
  柯白莎站起来。“我回我办公室去等,你的事情办妥,你就打电话找我。”
  北富德又高兴起来。“柯太太,你真好。我现在发现我来找你有多么正确了。”他站起来,把通外间的门打开,他说:“我觉得我欠你情——”
  外间通大楼走道的门打开,两个女人穿着豪华,目空一切地走进办公室来。
  “泰丽!”他高声叫喊道:“还有佳露!真高兴你们两位在附近会到这里来看我!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开会不能停下来听你电话——抱歉,抱歉。”他看一眼白莎等于附加说明这两位来客的身份,年长的是岳母,年轻的是她另一个女儿。
  “幸会,幸会。”白莎含糊地应付着。
  谷太太白头到脚地细察看柯白莎,她目光踌伫在白莎伟大的腰围上。
  北富德急急地说:“泰丽,你看起来好极了!你看起来像佳露的姐姐,”他又急急的说一句,像是要纠正自己的失言:“事实上佳露自己看起来也好极了。比我以前看到的都比较漂亮。这一个礼拜来找经常这样说,是吗,佳露?”
  佳露看他一眼,觉得无聊。谷太太欣赏地给他一个微笑。“富德,你是真心的,还是敷衍一下说说的?”
  “不是的,泰丽,我是真心的。不知道的人在街上,一定会以为你——一我意思是想你只——一当然,他们想不到你和佳露是母女俩。”
  “你知道的,我们本来就不是。”佳露涩涩地说。
  “喔,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北富德说:“让我们去我私人办公室吧,我把这里事了结一下。”
  谷太太说;“希望没有打扰你们办事。”
  “没有,没有,你们先进去,随便,不必客气。”
  谷太太没有移动。“富德,”她向。“梅宝哪里去了?”
  北富德失望地说:“我不知道,我自己也在急着找她。我——你确定她不在家?”
  “当然我确定。我们才从家里出来。”
  “你们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我就来陪你们。”
  “你有概念她去哪里了吗?”谷泰丽问。
  “她到什么地方,有个约会。她叫我把车弄好,轮胎检查好。我——你们先请进去,好吗?”
  “但是,富德,我就是一定要先找到梅宝。我从旧金山来,就是为了见她。她绝对知道我会来。她告诉佳露我会下来的。”
  “她知道你会来!”北富德随便说一句拖延时间。
  “我在——之后我给了她一个电报,她没告诉你我要来?”
  “没有,我——那她一定是去车站接你罗。”
  “火车迟到了1 小时。佳露离家早,梅宝说她们车站见。你最后什么时候见的梅宝?”
  “我——我想不起来了。我脑子给弄糊涂了。我有一件重要的生意。请你们先进去坐一下。”
  谷太太又一次细看白莎。“喔,是的,”她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在和一个生意签合约的,是吗,富德?我真抱歉,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没关系,没关系,我一下就和你们在一起。你们不要客气。”
  谷太太对佳露道:“来吧,亲爱的。”又对白莎酸酸地道:“我想我们没有打扰你们的商业合约吧。”
  白莎道。“没关系,小小的打扰我从不放在心上的。”
  谷太太把下巴抬起。她半转身双眼和白莎互相对视,想想没有必要起冲突,一阵风进入女婿的私人办公室。
  白莎低声地说:“有关和南先生妥协之事,你准备告诉她吗?”
  北富德关心地看一下佳露进去的时候有目的没有关上的门,几乎耳语似地说:“不行,不行。”
  “那样也好。”白莎道:“你最好早点摆脱她们。”
  北富德说:“我怎么办,她们在这里,我都没有办法去找梅宝。”
  “你有没有想到,你太太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她妈妈来电报说要来洛杉矶?”
  “没有理由。”北富德担心地说:“这完全不像她的个性。”
  “唯一理由,”白莎说:“是她不想让你知道她妈妈要来。显然的,她觉得家庭内可能要面临一场大风波,她请她妈妈来做精神上的支持的。我打赌是她收到匿名信后,打电话或电报给她妈妈,叫她来的。”
  “有可能,有可能。”北富德说:“又是那封信,真是可恶。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给你个建议。”白莎道:“和她摊牌了。告诉她该有个完的时候,不要再怕她马屁,也不奉承她,你一直太做作了,没有用的。对这种人不会有用,你——”
  “嘘,嘘,轻一点、请轻一点,”北富德轻声祈求着:“我……”
  “富德,”谷太太说;”能不能把你宝贵的时间分一点给我们?我们在担心梅宝。她没有接车,我们知道她一定想来的。”
  “是的,是的——来罗。”富德说。
  他的眼睛在请求白莎快离开吧。
  “进去呀,”白莎说:“你自己去对付她们好了。”
  “你最好先走。”北富德耳语地说,眼睛盯着开着的门。“求你。”他说。
  “好吧。”白莎说,走过办公室,拉开通走道的门,自己走出去,站在关上的门旁几秒钟;突然她转身把门打开。
  北富德私人办公室门已经关闭。彭茵梦在大步跨越办公室,突然停住,走回她的打字桌。
  白莎道:“我突然想到想要些资料。请你放张纸条进打字机,我直接请你听下打下来给北先生好了。”
  彭小姐喂了打字机一张纸,白莎听写道:“假如你现在报告你的车遭窃了——事后当然可以说这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