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一开始是石头，后来换了刀！”
  他眯起眼睛，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洞壁、地面、缝隙，一寸一寸地照。~优¨品,暁\税′王· \勉~肺^悦¨犊,
  当年这男人就是在这儿，拿石头砸破了林欣薇的脑袋，血哗哗地流。
  案子过了二十年，现场也被清理过，但血会渗进泥土深层，未必能清干净。
  再说，那畜生作案时啥都没防，身上肯定留下了精液、皮屑、毛发……
  这些，都是DNA证据。
  可问题也在这儿——二十年啊，风吹雨打，微生物分解，谁能保证证据还在？
  寇柳明心里也没底，但还是想试试。
  “喂！寇柳明，你杵那儿干啥呢？”
  赵鸿波在后面等了快十分钟，声音都带火了。
  “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黄警官都说了，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前几天，警察进进出出查了好几遍，啥都没捞着！我看咱还是赶紧撤吧，别让人家领导等着！”
  寇柳明头也不回，反问一句：“赵副队，要是二十年前，凶手把林欣薇弄到这地方来动手，你觉得外面的人能发现吗？”
  “呃……”赵鸿波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白?马￠书+院¨ ^哽^芯!嶵\快-
  迟疑几秒，点点头：“你还真别说，这地方要是作案，确实没人能察觉。”
  他被寇柳明一提醒，脑子也转过来了。
  但转念又说：“可人家省厅的刑警都查过了，连根毛都没找到，咱还能比他们厉害？”
  接着他又压低声音训道：“你小子别太出头啊！在分局顶撞我，我认了，当兄弟闹脾气嘛！可现在是省厅的人在办案，你一个新人，别动不动就质疑人家专业队伍，懂不懂规矩？”
  寇柳明不急不恼，只问了一句：“赵副队，我之前质疑你，错了吗？”
  “嘿！你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赵鸿波一脸不悦，“现在办案呢，提那旧账干嘛？这不是拆台，破坏感情吗？”
  寇柳明却改了称呼，语气也缓下来：“赵哥，我问你个事。”
  “哎！这才对嘛！”赵鸿波脸色立马好看了，“叫一声赵哥，我心里都舒坦！说吧，啥事？只要我能帮的，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皱一下！”
  寇柳明看着他，缓缓开口：“二十年前，别说DNA检测了，那时候连个监控探头都没有，满大街都见不着一个。
  你说，那时候的刑警查案，是不是只盯着凶器、指纹这些看得见的东西，压根没想到要留什么DNA样本？”
  赵鸿波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对！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爹就是老刑警，我小时候听他讲过，那时候办案全靠两条腿一张嘴，挨家挨户问，逮着谁嫌疑大就抓谁，抓回来就审，审不出来也得放人，没证据能怎么办？” “不瞒你说，以前查案子，全看罪犯乖不乖。¨微?趣-小?税, `哽·薪,醉\全*
  肯认账的还好说，要是碰到个嘴硬又没证据的，就算他手上沾了人命，你也只能干瞪眼。”
  说到这里，赵副队赵鸿波难得停顿了一下，语气低了几分：“那会儿乱啊，出事的人多，杀人跑了的也不少。
  有的人一躲就是二十年，有的这辈子都没逮着。
  好多案子就这么拖烂了，死的人连个公道都讨不回来。”
  “赵副队，咱能不能回到正题？”寇柳明打断道，“我想说的是——如果二十年前林欣薇被害的地方真是这儿，那这地方可能还藏着当年的线索。”
  “现场在这儿？”赵鸿波一愣，“啥意思？”
  “不是说案发现场在山下的岔道口吗？”他眉头拧成一团。
  “黄警官有明说吗？”寇柳明反问，“我记得他没下定论，只说外头那个岔道还不确定是不是第一现场。”
  赵鸿波听完一怔，脸上慢慢露出醒悟的神色。
  “你该不会是想说……这山洞才是真凶动手的地方？”他盯着寇柳明。
  “我不敢肯定，”寇柳明轻笑一声，顺手拿手电往赵鸿波脸上一晃，“但要是我作案，这儿最合适不过了。
  你说呢，赵队？”
  “哎哎哎！别照我眼！”赵鸿波偏头躲开光束，语气有点恼，“话是这么讲，可你这想法也得有个依据吧？”
  他说着，目光首勾勾看向寇柳明，明显是想看他有没有底牌。
  寇柳明没急着答，沉默片刻才开口：“咱们先假设——凶案就发生在这儿。
  那现场多半会留下些‘生物痕迹’。”
  “啥痕迹？”赵鸿波眼睛一亮。
  “血、精液、头发，凶手或死者的毛发皮屑，这些都有可能留下来。”寇柳明语气平静。
  “血？那玩意儿……”赵鸿波皱眉回想，“不可能啊。
  二十年前刑警来查过，啥都没发现。
  前几天总队的人也来过一趟，照样空手而归。
  你要说这儿是第一现场，肯定得有东西留下。
  啥都没有，说明根本不是这儿。”
  “万一东西在，但他们没找到呢？”寇柳明忽然抛出一句。
  “你这不等于说当年的兄弟和现在的专家都是瞎子？”赵鸿波脸色一垮，“你啊，就会挑刺儿，啥都怀疑！”
  “赵队，我知道这话容易惹人烦，”寇柳明语气没变，“可咱们当警察的，破案比面子重要。
  该质疑就得问，对吧？”
  “我真是服了你！”赵鸿波被顶得首翻白眼，“行吧行吧，我不跟你计较！我赵鸿波心大，肚量也大，你说啥我都当耳边风。”
  “那就好，”寇柳明立马接话，“既然赵哥都不在意，那宋总和外面的黄警官想必也不会介意我们重新查一遍，对吧？”
  “喂？你这小子……”赵鸿波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只好摆手，“得，你说啥都对，我认输还不行吗？”
  嘴里嘀咕了一句：“跟这小子抬杠，就没赢过。”
  可寇柳明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他的“案发现场回溯”突然再次触发——眼前景象一闪，他像是看见了什么。
  “那是什么……一块破布？”
  他目光死死盯住洞壁角落的一处土缝，那儿隐约露出一点点灰扑扑的碎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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