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队，”寇柳明话锋一转，“你还记得，你曾经找一个叫韩敏的女孩做过笔录吗？”
  “韩敏？”赵鸿波眉头一动，“当然记得，死者的闺中密友，俩人关系铁得很。_躌*4?墈!书\ ?蕞,芯.璋+劫^庚~鑫\筷￠
  我当时怀疑吴丽春心理状态有问题，顺带问了她一些情况。
  问了啥、她咋答的，全记在笔录里了，现在跟案卷一起封着。”
  他顿了顿，反问一句：“怎么，这女孩有问题？”
  寇柳明没吭声，默默从面前那叠文件里抽出一张纸——正是去年半前，赵鸿波亲手记下的，对韩敏的问话记录。
  “赵副队，”他语气平缓，“这事隔得久了，你可能记不太清，我特意把当时的记录翻出来，麻烦你再过一遍。”
  说着，他把那页纸递过去。
  赵鸿波一愣，眉头微动，脸上掠过一丝疑惑，但还是伸手接了。
  “我也看看！”李国镇立马伸手要，嗓门一抬，首接冲赵鸿波道：“别藏着掖着，我也是负责人，凭什么不让我看？”
  两人低头，一个字一个字地扫了起来。
  一分钟不到，页面看完，寇柳明清了清嗓子：“李局，赵副队，这张纸上，最少有两个地方对不上。?k,s·w·x*s_./o?r.g^”
  “两个地方有问题？”赵鸿波猛地抬头，眼神一紧，眉头皱成疙瘩，“你倒是说说，哪儿有问题？”
  李国镇也抬眼看了过来。
  他刚才看完了，当初也见过这份笔录，现在再瞧一遍，愣是没瞅出毛病。
  “寇柳明，你说说！”他开了口，语气带着点好奇，也带着点想听听的劲儿。
  寇柳明点点头：“第一个地方，是赵副队问韩敏——吴丽春跳楼前一个月，去了一趟乐天KTV，玩到半夜才回家。
  问她这个当闺蜜的，有没有一起去。”
  他顿了顿，接着道：“韩敏答，没去。
  赵副队又问为啥没去。
  她说，因为那几天来了例假，不舒服，所以没去。”
  说完，他看向赵鸿波：“赵副队，这事你还有印象吧？”
  “当然有！”赵鸿波一口回道，还带着点不服气，“我写的字，我还能不记得？你这是想借题发挥吧？”
  寇柳明没理他这话里的刺儿，只继续道：“可你不觉得，这个回答，听着有点不对劲吗？”
  “不对劲？”赵鸿波拧着眉，使劲回想了一阵，还是摇头，“我看挺正常啊。.k·a¨n￠s·h¨u_j*u+n/.*n+e?t\
  女同志来例假，不想出门唱歌，怎么了？这有啥问题？”
  李国镇也跟着点头：“是啊，寇柳明，这点我也想过了，女孩子那几天确实容易情绪低落，不想凑热闹，韩敏没去，说得通。”
  两人一搭一和，都觉得没问题。
  屋子里西个人，俩人点头，寇柳明一个人摇头，剩下的那一个人——就成了焦点。
  而这个人，恰好是屋子里唯一真正懂“例假”对女人意味着什么的，李军燕。
  她没急着说话，眉心轻锁，像是在心里过了一遍画面。
  寇柳明见状，便轻声提醒：“李法医，换作是你，你高中那会儿最好的朋友来例假，你约她去KTV，她会咋说？又或者，她约你去，你刚好来例假，你会怎么回应？”
  “不去。”李军燕脱口而出，眼睛忽然亮了，“不管谁约谁，都不可能一个人去！”
  她语气一扬：“我要是知道她不舒服，肯定不会拉她去那种吵吵闹闹的地方。
  我要是不舒服，我也不会让她扔下我自己去嗨！”
  “这……”赵鸿波和李国镇同时皱眉，一脸茫然。
  “这叫闺蜜啊！”李军燕翻了个白眼，说得像讲常识，“有福要一起享，有难更要一起扛。
  真感情哪能在这时候分你我？”
  “再说了，”她接着道，“就算心里有那么一丁点小别扭，面上也得顾全大局。
  谁要是这时候甩头就走，那这闺蜜，立马就散了。”
  她扫了两人一眼：“你们不懂，女孩子之间就是这样。”
  赵鸿波和李国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憋出一句：“哦……原来是这样。”
  李军燕话锋一转：“所以按寇警官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韩敏有问题。
  要么她根本不是吴丽春的真闺蜜，要么，就是在你问话的时候，说了假话。”
  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也有可能她们确实是朋友，但关系没外人传的那么铁——也就是大家说的‘塑料姐妹’，看着好，一碰就裂。”
  “不可能！”赵鸿波立刻反驳，脸都涨红了，“我在河西高中查了好几个月，问遍了老师学生，没人不说她们俩是连体人！走到哪都在一块儿，怎么可能假？”
  “那就出事了。”李军燕语气一沉，果断下结论，“如果真是铁打的闺蜜，那这份笔录就不合常理。
  我支持寇柳明的看法——韩敏，大概率在撒谎。”
  赵鸿波脸色一下子变了：“这……”
  他立马扭头看向李国镇，声音都带了点委屈：“李局！他们俩联手怼我一个，这算什么？太不公平了！”
  “谁俩联手？”李国镇一瞪眼，毫不客气，“我现在也觉得寇柳明说得在理！”
  赵鸿波一时间僵在原地，眼珠子都快定住了，嘴张着半天合不拢，整个人像被雷从头劈到脚，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指着眼前三个人，结结巴巴地挤出几个字：“你……你们仨……合起伙来对付我一个？”
  “什么俩打一？什么仨打一？”李国镇一听，脸立马拉下来，语气硬邦邦地训道：“你自个儿掂量掂量，单挑寇柳明，你打得过吗？有那本事吗？”
  “我、我……我觉得吧，寇柳明后面还有话要说，那第二点咱们是不是也听听？”
  赵鸿波脑子转得飞快，想起前些天在蓝天化工边上的那片玉米地里，寇柳明一个人干翻三十多号人的事儿，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刚想怼回去的话咽了回去，转而摆出一副认真脸，冲寇柳明点头道：“第一个问题，你说得没错，我认！可你不是说还有至少两个问题吗？那……第二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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