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都是场面话
作者:想吃葱花的吗喽    更新:2025-12-20 23:00
  “三大宗门宣布合办教学,报名任选,不必纠结彷徨。”
  “先进体制,完备设施,丰富经验,值得信赖……”
  等了一天,听到三大宗门照搬照抄的消息,陈盛戈一时被气笑了。
  才放出去的威胁言论转瞬成了废纸,避重就轻迟迟不行动不说,还要来抄人作业。
  这些宗门一个比一个卑鄙,多得是手段。
  手里还握着人质就如此挑衅,真不怕他们撕票?
  无论如何,摊上这样的东家也是前途无亮。
  陈盛戈捏皱了手里的信纸,转身朝法阵走去。
  这几日秉持着人道主义,让人陪练的同时还给吃给喝,给足时间养精蓄锐。
  之后还得给徒弟训练用,她不会下重手,肯定给人全手全脚地留下来。
  出了一通气之后,陈盛戈又发了一篇文章以示回应。
  “我还等着看如何满门抄斩,结果三大宗门若无其事地想糊弄过去。”
  “原以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想到只有我们当了真。”
  “之前悬赏百两银子,真要兑现又开始横生事端,摆明了就是不愿给钱。”
  “往日同环保组织交锋,公告是登了又撤,草木是拔了又栽,翻脸比翻书还快。”
  “公开场合发表的言论都自相矛盾,更别说私底下的许诺了。”
  “当初不是说我家孩子是修仙天才吗,怎么成了洒扫的外门弟子了?”
  “哎呀,当时就是说句场面话,你还当真啦?”
  “当初不是说我家孩子有晋升到大乘期的潜质吗,怎么筑基之后就停滞不前了?”
  “那么多人在呢,我客套一下而已嘛!”
  “依我之见,面对如此背信弃义的鼠辈,得时时刻刻保持谨慎的态度。”
  “若是卖一批门锁,先发钥匙过去,等钱到位了再发锁头。”
  “买一堆儿鞋子,先发左脚的过去,等汇款过来了,再发右脚的。”
  “对这种言而无信的人,不单单要看嘴上说什么,还要看实际上做什么。”
  “嘴上对盛云门百般批评,结果抢着做跟屁虫,争着做学人精。”
  “可见其自惭形秽到何种程度,死乞白赖地要做人徒弟。”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盛云门有此不肖子孙,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又拧巴又自卑,又要学又要骂,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
  “唉,罢了。子不教,父之过。你不乖,我的错!”
  “不求这白眼狼过来孝敬长辈,好好地将盛云门的正统发扬光大,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啦!”
  此文一出,又引发一番哄笑。在中原还顾忌着三大宗门的势力,南方地段则是畅所欲言。
  三大宗门折腾来去,最后还厚着脸皮来学人家的做派,本就令人不齿。
  折腾来去,只是沦为笑谈罢了。
  中原和南方确实有些距离,再加上如今形势紧张,不敢派出飞舟招摇过市,何温行只能自己奔波。
  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川满城。他并不着急,慢慢将自己打理整齐,先叫了弟子代为传话。
  报房挖不出更多的爆料,已经打道回府。粗糙的木质山门前空空荡荡,只有东辉感情饱满得过于充分的声音刷足了存在感。
  裹挟着灵力的声音传到宗门各处,“陈掌门,沈云天是个背叛宗门的内贼,还是及时止损的好……”
  弟子照着给的台词念,“沈云天卑劣不堪,不忠不义,若是留在身边势必会酿成大祸。”
  陈盛戈来到法阵面前,额角还带着练剑流下来的汗水,压着眉毛很是不悦。
  她火气很旺,随手挥出一剑,将人脖颈边上的发丝齐齐斩下,落了一地。
  “你求人办事就是上来骂一通是吗?”
  “我自己看不出来好赖吗,还用得着你给我说?”
  弟子才意识到自己的窘境,害怕得浑身发抖,跪地求饶:“是何长老让我过来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子而已,自己也没有决定的权力,充其量只是送到前线当炮灰的。
  陈盛戈摆摆手,“我不跟你这个小喽喽计较,我们就是要三大宗门亲口在中原对盛云门赞赏有加,别的没得谈。”
  “早给过条件了,不愿意就回去,省得浪费大家伙儿的时间。”
  “对了,你给我捎句话。”
  “我们家沈长老医术高超,悬壶济世,能使白骨生肉,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叫两声就能够污蔑的。”
  “躲在弟子后面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亲自过来,当面儿对峙!”
  弟子深以为然,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转头就跑没影了。
  陈盛戈一抹额头的汗水,去了宗门药田,同沈云天了解事情经过。
  沈云天曾在灵符门做长老,和何温行是同僚。
  关系不好不坏,点头之交而已,倒是一同在宗门内的回春堂工作。
  有回去藏经阁借书,沈云天穿梭在书架之间,寻找自己心心念念的古书。
  没想到竟见到一个小豆丁,在书堆之间打转儿,嘴巴嘟得能挂油瓶。
  蹲下来问了问,原来是迷路了。
  藏经阁占地面积不小,又被排排书架隔成一块块,不熟知地形很难走出去,还是帮着送回父母身边才好。
  沈云天牵着人走了一圈,一个转弯就撞见何温行同一位眼生姑娘搂搂抱抱。
  同坐在一张凳子上,圈着人的手写毛笔字,咬着耳朵说悄悄话,姿态亲密无间。
  知道的认得这是藏经阁,不知道的以为闯进人家卧房了。
  而且他真不想看活春宫。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手脚也不老实,摸来摸去将衣物摩擦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沈云天下意识地想将小孩儿往身后带,结果孩子已经哒哒哒地跑出去了。
  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提醒道:“身上痒就去洗澡。”
  “有病就去找大夫。”
  一抬头几人面面相觑,气氛凝滞,一刹那空气都不流通了。
  姑娘看着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耳朵都红透了,任由着小孩子一根根地数衣摆上的流苏。
  保险起见,沈云天询问确认:“这是你弟弟么?”
  对方红了脸颊:“这是我儿子。”
  沈云天长出一口气,不愿意卷进这些人际关系里,转身离开。
  未曾想到,竟然因此被何温行记恨上了。